“她窥见了圣光教会，甚至圣光之神的终极秘密……”

    卡尔陷入了沉思，如果这正是圣堂所要他探查的谜题，那么他岂不是已经完成了任务？

    然而并非如此简单，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或许，这个书房中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身为教会的高层之一，我也曾坚信教会是慈悲、仁爱、宽恕等美德的化身，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然后，从我父亲神秘失踪后，我才得知了真相——这一切，不过是精心编织的谎言。”塞伦双手交叉，下巴轻靠其上，低声诉说。

    “从上到下，无一不是谎言。它们构筑了一个庞大的教会，控制了整个国家，至少五成的人民虔诚地信仰着圣光。而我所预见的，却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塞伦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转头望向窗外，雪已停歇。

    “但是……”卡尔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那些不知真相的信徒，他们不是还在做着善事，追求正义吗？”

    “你说得对。”塞伦站起身，走向书架，随手取下一本书递给卡尔，“这本书，你拿去读一读，就会明白我的意图。”

    卡尔瞥见书名《伪善》，便已心领神会，“我知道，这份所谓的善良其实是虚假的，因此它带来的并非好结果，这些所谓的善行，不过是目的的一环。”

    塞伦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真是聪明，光看书名就能揣测出内容。不像风暴，连书都懒得翻，幸好她愿意听我的话。”

    “其实我让你看这本书，还有另一个原因。”塞伦收回了书，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这本书的内容非常有趣，也很幽默，我希望你能从中找到一丝欢笑，你会笑吗？”

    卡尔轻轻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塞伦那张精致的面庞。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卡尔的目光，让她这位女领主甚至感到了一丝尴尬。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卡尔轻轻摇了摇头，再次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他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你这么聪明，何必多此一问呢。”塞伦耸了耸肩，重新坐回座位，“你已经知道了我的一些秘密，你不仅没有反对，甚至还保守秘密，那我就没有必要再对你隐瞒了。”

    卡尔随意地摇了摇头，站起身，离开了书房。塞伦注视着他的背影，拿起笔，刚写下几个单词，又忍不住咬起了笔杆。

    “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时也有一颗温柔的心，真是个出色的孩子。我甚至不需要教他什么，他就已经做得很好了。是谁把他教得这么出色，竟然比我这个专业的导师还要出色。”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风暴突然闯了进来，看到桌上的水杯，毫不犹豫地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长呼了一口气。

    “喂！”塞伦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风暴已经喝光了水，然后毫无风度地抹了抹嘴，塞伦只能绷着脸地说：“那是卡尔喝剩下的。”

    “啊？”风暴愣了一下，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道：“那又怎样？”

    “你已经进化到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了吗？”塞伦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风暴坐到了还留有卡尔余温的椅子上，说道：“种子和坑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他们自己跳进去。”

    “那就好，那就好。”塞伦轻声回应，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

    卡尔在城堡里悠闲地散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顶端的白色石头，然后迅速收回视线。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旋梯下方，一个活泼的身影正拉着另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上来。

    那是塞伦的养女绯月，以及之前被卡尔救助的那个女孩。

    “卡尔。”绯月一边跑过来，一边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个女孩看到卡尔，微微一愣，但很快也跑了过来。

    “嗯。”卡尔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已经梳洗打扮过，长得非常漂亮，一头微卷的亚麻色头发，水灵灵的大眼睛。但她曾遭受长时间的折磨，神情和身体仍然显得有些脆弱。

    “这位是海莉。”绯月拉着女孩的手，热情地介绍起来，看起来她们已经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海莉似乎有些害羞，但她还是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注视着卡尔。当她看着卡尔穿着衣服的上身时，她的表情比对待绯月时更加柔和。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海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诶？”绯月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海莉看着卡尔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恳求。

    卡尔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请求，这让他想起了刚到艾瑞莉亚女士家时的情景。那位精灵母亲和两位精灵姐姐都曾想要查看他身上的伤，甚至都发展到偷看他洗澡的地步。

    卡尔的脸色不禁柔和了几分，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不行。”

    海莉的表情显得有些失落，但紧接着她听到卡尔的声音再次响起。

    “记住，伤疤是我们最宝贵的秘密，也是我们脆弱或变得更强大的证明。不要轻易把它们展示给别人看。”卡尔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温柔，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海莉的关怀和鼓励。

    “你的语气变得和妈妈一样了，表情又和风暴姐姐差不多。”绯月嘟起了嘴吧，显得有些头疼。

    “来我房间玩游戏吧。”

    卡尔刚准备走，绯月已经拉住了卡尔的手臂，直接拖着他和海莉一起冲进了房间。

    经过了一场场只有小孩子才玩的无聊游戏的摧残后，卡尔明白了海莉的身世。

    她是庄园管家的女儿，被伊顿家的大少爷惦记了很久，管家意外死掉后，她和母亲就被一起关进了地下室，暗无天日的度过了几个月，然后母亲死掉了，就只剩下了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