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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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倒霉的吕小布

    那日深夜,哈云志在公冶老头的铁匠铺因误打误撞的催动灵源石而突然消失之后,从现场遗迹中取得一条已经包了浆的内裤,当晚便急匆匆的拿着内裤向泰城二环的嘉陵男院奔去……

    已至深夜的泰城二环,依然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泰城的整体结构分为三层,内环区域为第一层,居住的皆为豪门大户,实力雄厚,一般的人难以靠近,各家各户守卫森严,环境相对优雅,夜晚相对安静!泰城的二环、三环地区,则为地位稍次、实历一般的平民聚集区,整个泰城约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居住在这两个区域,也是泰城最为繁杂热闹的地方,贩夫走卒、杂役歌妓、民生百业、武道学馆等等五花八门,凡是你能想到的,一概都能够在这里寻得!还有一层,就是我们所说的乌泥河了,这里囊括了泰城大约百分之十七八九的常驻人口,从事的行业大多数为最低等最恶劣的,终日食不果腹,家境穷困潦倒……

    哈云志从泰城内环出发,一个纵身,轻轻几个跳跃,便来到了泰城二环的嘉陵男院!热闹非凡,灯火通明的嘉陵男院门口,一些来来往往的贵妇、阔少,并未过多在意这位来自祭天司的最高长官哈云志,对于泰城来说,祭天司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办事机构,平时用来镇一镇那些平头百姓还可以,但对于这些经常光顾嘉陵男院的有钱人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不小心得罪了祭天司,交钱就完了,在泰城这个地方,对于普通人类而言,没有钱财解决不了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祭天司为何还这么拮据呢?!那是因为辽邦除了在此安排的祭天司之外,还有一处秘密机构……

    北方辽邦虽然战力强大,国家财政却时常捉襟见肘,入不敷出,这也是辽邦虽然名义上为列邦之间最强国,却始终无法吞并其他国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想当初,辽邦一代霸主耶律日朗本以为用九邦之力设置瞒天大阵,等其先抵挡住这破刀山的神秘力量之后,可以再回过头来慢慢收拾其他小国;可惜天不遂人愿,随着辽邦日益扩张的同时,本就苦战久矣的辽邦国库,再也无法支撑他的宏图伟略,连年的征战,超强的赋税、徭役、兵役,早就使这个看似强大的国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只剩下那个干巴巴的空架子!若干年后,一代雄主耶律日朗就这样在遗憾愤懑中离开了这个世界,袭承国位的耶律阿保,为了巩固国家政权,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滋丰国库,以供这不断征战而造成的巨大军费开支……

    在这小小的十年一更替的祭天司,也不例外!辽邦在派遣哈云志一行人来此之时,还额外交待了一个秘密任务,只有哈云志知晓,那就是在这祭天司的背后,再设置一个理财司,而掌管这泰城理财司的人,便是泰城二环,每日笙歌艳舞的嘉陵男院的幕后大老板——云遮月,专门用来为辽邦财政搜刮银两……

    云遮月,何许人也?原名西门延庆!顾名思义,肯定跟辽邦栖霞巫山的西门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错,西门延庆,本是西门家旁支所生,自幼聪明好学,对天文素数有着极高的造诣,个人非常喜欢研究些怪异杂学,对未知的神秘事物毫无抵抗力,根据年龄推算,应该是上文所说,西门不臣的叔叔辈!按说这么具有天资,又有这么好的家世渊源,肯定是大有前途,怎么会沦落到这泰城祭天司做了一个小小的会计,而且还是不在编的无证野会计!这就要从哈云志与云遮月的第一次见面开始说起!

    对于离经叛道的延庆院长,读到前面一开始就不停提及的嘉陵男院,想必不用讲太多,大家也能猜个八九分!不错,他不喜欢女人,一心想着那应该是属于自己的身份!……

    许多年前,西门家族怕他有毁家族声誉,便狠心刖其双膝,毁其容颜,悄悄将其除名,断绝一切关系往来,对外宣称,其因恶疾病故,将其赶出了大巫山!

    不停流浪,以乞食为生的西门延庆,历尽磨难,风餐露宿,尝尽人间极苦,给自己戴上一副永久的白玉面具,改名云遮月,寓意乌云遮住了月亮: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人世间,为何就容不下一个生理不正常的痴狂之人……

    天下间的事,就是这么离奇多变,难以述清!越是想着和某些人,某些事脱离一切关系,可上天却非让你们搅到一起……

    本来已经一无所有的西门延庆,除了不得已身在辽邦之外,想着不会再和辽邦高层产生任何联系,可命运偏偏就不那么安排!

    在哈云志未来泰城之前,执行过一次秘密任务,不幸身负重伤,逃至一处破庙,又遇上庙外磅礴大雨,生死不明!重伤不治的哈云志,倚在破庙香台处,有进气没出气,心想:这回是真死定了,可惜了,还没来得及跟青儿表白,罢了,跟着我这等凡夫俗子,也是白白受罪……想到这里,便沉睡过去,朦朦胧胧之中,看到庙门外,一张白花花的大脸,披头散发的爬了进来,电闪雷鸣之下,格外瘆人,不禁苦笑两声:“呵……呵……!好嘛!又来一只,看来这回事真挺不过去了……”说完便使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猛地站起,刚要挥刀猛砍,口中鲜血狂喷不止,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在地上,说道:“青儿!……永别了!……”便微笑着,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只见那长了白白大脸的爬行怪物,披头散发的一步一步缓慢爬行着朝着哈云志靠近,仔细看了看哈云志身上的衣衫,一道深深的泛着绿光的爪痕,又碰了碰哈云志手上的快刀,道:“奉天阁的人?!……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世上,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那大脸撩了撩满头的散发,慢慢坐起身来,在雷电的照耀下,仔细观瞧,原来是个戴了一件白玉面具的人!

    那人长长的吁叹一声道:“唉!……还是死了的好啊……省的像我苟活在这世间,到最后,连自我解脱的勇气都没有……还是别关心你了,再惊扰了我的好梦!……”正说着,往哈云志旁边的一堆草垛里,刚要斜挎一歪,打算睡觉的时候,又扭过脸来,仔细看了看哈云志,道:“小脸还算白净,有几分男子气概,算啦,还是救你一命吧,谁让我一见到漂亮男子就心软呢!……”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一瓶金色的药水,滴在哈云志的伤口上,又从身后破草堆里来回摸索出一个发光的类似萤火虫的小珠子,道:“我研制的避神珠就剩这一颗了,给你吧,谁让我们有缘呢!”说完,捏住哈云志一脸胡茬的嘴,塞了进去……

    还算有得几分色相的哈云志,幸得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白脸怪物,无微不至、温柔体贴的照顾,才逐渐康复。一夜长眠,已经逐渐康复的哈云志仔细打量着眼巴前这非人非鬼的白脸怪物,庆幸之余,不禁问道:“不知恩人何名何姓?在下将来一定报答!”

    听到这,那带着白玉面具的怪物斜倚着破庙香台,不禁苦笑道:“呵……呵呵……何名何姓?……若不是因为这名姓,我又岂能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已经死了的人,要那名姓何用?……呵呵……呵呵……”说着便又充满了恨意的哭笑起来……

    “恩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在下或许可以效劳!……”一直从事暗杀等秘密任务的哈云志继续追问道!

    “难事!?……你帮不了我的……病好了,你赶紧走吧……”那白脸怪物说完又在那自怨自艾起来!

    一向重情重义的哈云志,哪里允许自己就此走掉,继续说道:“恩人,我是奉天阁的人,在这辽邦,还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请恩人直说无妨,在下一定尽力去办!”

    那白脸怪物轻蔑的说道:“奉天阁又能怎么样,我知道你是奉天阁的人,巫山白凤西门家,你动的了吗?……你快走吧!……”

    “恩人知道我是奉天阁的人?!巫山白凤西门家!?难道您是被西门家族所害!……”哈云志联想到自己昨晚受的伤,仅仅过了一夜,就痊愈了,这种伤,可不是一般人能治的了的,除非他是……想到这,哈云志不禁惊叹道:“难道恩人也是西门中人!?……”

    听到这,那白脸怪物不禁猛地转过头来,盯着哈云志道:“不错!我正是那西门家族的西门延庆!”

    听到这,哈云志不禁心头一懵,急忙问道:“西门延庆,他不是病死了吗?!想那西门一族,放眼辽邦,也是威名赫赫,怎么会……”

    “病死了?!……威名赫赫?!……不过是一群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说的谎言罢了……”那白脸怪物气不打一块出的恶狠狠的说道:“为了家族的荣誉,不惜丧尽天良,残害同族……”

    这前前后后的因因果果,来龙去脉,白脸怪物如何一步步被逼沦落自此,如何改名,如何戴上了白玉面具,如何成了现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哈云志都听了个明明白白,紧锁眉头,道:“没想到显赫一时的西门家族,竟然如此墨守陈规,真是腌臜不堪……”

    哈云志其本身就是一个从不循规蹈矩,极其厌恶世俗偏见的人,在听到眼前这位救命恩人的悲惨经历之后更是同情万分!一时激动之下的哈云志,虽然不能立刻替自己的救命恩人报仇雪恨,却决定和其义结金兰,从此以兄妹相称,同甘共荣,同苦共难,从长计议!云遮月看着眼前这个忠肝义胆,有情有义的男人,不禁一扫心中阴霾,从新看到了生的希望,没想到在这偌大个辽邦,竟然还有理解自己的人存在,顿时两行热泪,顺着面具直往下扑簌扑簌的流个不停……

    “妹子,从此我就叫你云妹子!”哈云志激动蹲到云遮月的面前说道!

    “大哥!哈大哥!”云遮月深情的一把搂住哈云志,放声嚎啕大哭,仿佛几辈子的委屈都要在此刻释放出来……

    自此,哈云志与西门延庆两人之间便结下了外人不知的深厚情谊!

    很快办完任务的哈云志回到奉天阁,一次偶然的机会,便向阁主推荐了通晓天文素数、精通算程的云遮月,做了奉天阁理财司的一名技术骨干,在两人的密切配合,共同运作下,两人一同来到泰城祭天司,很快便钱生钱,置办起了一处泰城最为别致的嘉陵男院来……此刻的哈云志,还不知道,他那朝思暮想,口中时时念叨的青儿,已经失踪了……

    ps:昨日由于家中有事,停更了一天,深表歉意,今天先更一章,明日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