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蔡瑜萱来到陈禹的座位旁，探头去看陈禹的表格。

    “你还会弹吉他!”她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陈禹作不可思议状。

    “会一点吧。”陈禹讪笑着，他只是初中的时候和朋友学过些基础，家里的吉他也是爸年轻的时候用的。

    “你这个人，说会一点肯定是会亿点了。”蔡瑜萱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痛失K国男性市场的动作。“你会弹《等你下课》吗？会弹吉他可是能收获三年优先择偶权哦!”

    “我努努力。”陈禹扯开话题，“你呢，选了什么社团？”

    “呛呛呛!”蔡瑜萱一手平摊在表格下，一手放在表格后，将表格面对着陈禹，这是某音主播带货标准姿势。

    陈禹看向她的表格，她在羽毛球社一栏打了勾。“你喜欢打羽毛球啊”

    “那可不，我初中还拿过牛山县初中羽毛球女子组第二名呢。”她笑嘻嘻地说。

    “这么厉害？”陈禹一顿，惊讶道。

    “想学吗？我教你。”蔡瑜萱得意道。

    “下次一定!”

    “蔡瑜萱，李代恩叫你！”语文课代表喊到。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和陈禹挥手拜拜就一溜烟跑出教室了。

    王文轩见蔡瑜萱走了，凑过来好奇地问道：“禹子，你和她初中不认识吗？”

    “不认识啊。”

    “我看你们这么熟，她每天都来找你，还以为你们从小学就是同学呢。”

    “是吗？”陈禹挠挠头。

    班长走下来一个一个收表格，今天是周三，下午就有社团课，要按照收上来的表格确定名额呢。如果社团人太多就有可能被劝退。

    “你猜沈书齐选了什么？”

    “动漫社？”

    “我也觉得哈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教室另一边的沈书齐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转头看来。

    三人一对视，王文轩和陈禹笑的更开心了。

    上午的课一下就结束了，陈禹估计第一次社团课也就是向大家介绍一下老师和课程，让同学互相熟悉熟悉。

    在一中的日子让陈禹觉得又快又慢。慢的是千篇一律的课程上的他索然无味，快的是回过头来看已经半个学期过去了。

    下午，陈禹看了墙上贴的社团教室分布，动身前往社团，他和班里的一个男生一起去的，一班只有他们两个报了吉他社。

    “去社团还要跑到五楼，这么远。”男生嘀咕道。

    陈禹点头称是。

    说远其实也不远，马上便到了。进入教室，落座的同学不多，大多是三两成群的。

    “陈禹？”入眼是二班的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却是熟悉的人。

    “程嘉敏？”他有些意外。

    “张也你们坐我们前面吧！”程嘉敏身边的女生快速挥手道。

    张也便是与陈禹一起来的男生。他在那个女生的前桌坐下。陈禹也只好在他身旁落座。注意到陈禹投来好奇的目光，张也摸了摸鼻子说道：

    “初中同学，我也不知道她干嘛叫我们坐这里。”

    陈禹转头正想与程嘉敏打个招呼，却见程嘉敏低着头死死掐住那个女生，那女生直叫痛痛痛。

    见到陈禹转过头来，程嘉敏立即放下掐着女生的手，装作没事发生地打招呼道：“你怎么也来吉他社啦？”

    “我觉得会弹吉他很加分。”

    “是啊。喜欢R＆B的男生也很加分，我第一次在现实碰到会听R＆B的男生。”程嘉敏点头笑道。

    陈禹笑笑，说道：“你呢？怎么会想到来吉他社。”

    “我……”程嘉敏想了想，“我想人总是要会一门乐器的。”

    陈禹点头，便转头回去。却瞥见张也正与和程嘉敏一起来的二班女生窃窃私语，他转头听老师上课。

    老师染了一头黄毛，穿一身牛仔外套，将墨镜架在鸭舌帽上，颇有时尚先锋的感觉。

    一串自我介绍之后，陈禹也知道了他是校外聘请的老师，一旁有关系的同学在底下悄悄议论，说他的课在校外要三百一节。

    “这老师是不是还挺帅的。”陈禹转头与程嘉敏说道。

    “还好一般吧。”程嘉敏也小声回应他。

    老师在黑板上划出吉他弦，讲解弹法和手指技巧。

    “今天没有实物练习，我就给你们弹几下吧，想听什么？”老师问道。

    “《告白气球》！”

    “《爱情转移》！”

    “《追光者》！”

    ……

    “大家安静一下，我听不清，来，这个帅哥，你想听什么？”老师摆摆手，走到陈禹旁边敲了敲他的桌子。

    陈禹抬头看看，思索片刻，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听方大同的《爱爱爱》。”

    “会唱吗？”老师笑着问道。

    “会。”

    “那我弹，你跟着唱行不行。”

    陈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老师顺势坐在陈禹的课桌上，抱起吉他，说道：“会唱的同学跟着一起唱吧。”

    吉他声响起，明快有节奏。陈禹站起来，找到拍子插进去。

    “不明不白，不分好歹，只为了爱爱爱。”

    “你哭起来，我笑起来，只为了爱爱爱。”

    ……陈禹并不是一个擅长唱歌的人，他的歌声也被吉他声渲染得悦耳动听，老师的吉他声和陈禹的歌声晕染出一片和谐。

    一开始只有陈禹一个人跟着唱，一会儿后陈禹听见一阵小声的应和。来自于他的身后，他知道这是程嘉敏的声音。

    程嘉敏唱歌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区别很大。程嘉敏平常说话的声音还挺粗犷的，有些像年纪小的男孩子。唱起歌来却很清脆温柔。

    她的声音一直很小，小的陈禹有一种感觉，只有他和她身边那个女生能听见。

    曲罢，同学掌声一片，陈禹知道这掌声是献给老师精湛的技巧。老师笑着拍拍陈禹的肩膀，说道：“唱得不错。”就走回讲台去了。

    陈禹回头，目光却正好与程嘉敏撞上，这样近的距离，他几乎可以看见程嘉敏眼睛上修长的睫毛，他冲着程嘉敏笑笑：“你刚才唱的很好听。”

    程嘉敏白皙的脸上有些红晕：“我以为你听不见的，你刚刚唱歌也很好听。”

    陈禹忽然觉得程嘉敏有些好看，他急忙转回头，甩甩脑袋，继续听老师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