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面见关羽
听到儿子的话,关羽却显得有些不高兴,他皱眉问道:“来人可有说是何要事?”
关平有些为难的回复:“未曾言明,儿也曾询问,可来人只说叔母并未告知,只是让父亲务必要去一趟公安。”
“糊涂!”关羽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案,“你随我多年,怎么这等事情都分不清轻重!”
关羽的语气中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我受主上重托镇守荆州,有守土之责,怎可因一妇人之言而擅离治所?此等事务就不应报到我处,你自去回了便是,像如今这般轻率,怎堪大事!”
确实,夏侯氏没头没尾的派人去请关羽,自然是请不到的。别说是关二爷了,换成别的人估计也是一样的下场。
关平被训斥的冷汗直冒,口中只是不断地请罪。
“你先去回了来人,就说我公务繁忙,不能前去。然后你自去领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是!”关平苦笑着下去了。
而关羽坐在那里却皱眉思考,张飞的妻子夏侯氏,关羽也认识,在他看来自己兄弟这位夫人知书达理,不像是不明轻重之人,又怎会发出如此轻率的邀请呢?
不知缘由的关羽自然找不到原因,想了一会,便继续处理公务。
关平下去回绝了夏侯氏派来的信使,然后自去领罚。
身为关羽的儿子,军法官也不敢往重了打。关羽治军极严,但军法官手下留情,他也不会怎么过问,毕竟此时也非是战时。
二十棍下来,以关平的体格,稍稍歇息过后便可行动自如。
放下江陵这边不管,单说信使。返程路上他心事重重,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夫人会不会处罚自己啊?
谁知刚过半程,迎面却撞上了张飞一家的车队。
“张三!前来拜见夫人!”车队前的领队看到信使张三后,高声喊到。
在夏侯氏的马车旁,信使张三将前因后果详细讲述了一遍。
“是我失了方寸了。”夏侯氏长叹一声,“还连累了坦之。”
张星彩带来的消息太过重要,一时间夏侯氏只想着要保住秘密,因此才会派人前去请关羽。
可信使刚刚出发,夏侯氏就觉得不对,嫁到张飞这里也十几年了,对自己夫君这位二哥她也是有些了解的,自己不说明事情原委,他又怎么会来?
所以,夏侯氏一番思考之下,直接由家将部曲保护着,带上张星彩,全家直奔江陵而来。
公安和江陵本就不远,所以正好在路上遇到返程的信使张三。
夏侯氏安慰道:“此事非你之过,你且安心,此番送信有功,下去还有赏赐。”
安抚了信使之后,夏侯氏下令,继续赶奔江陵。
“母亲,二伯父会相信我吗?”张星彩的心中忐忑不安。
在刘备集团的这些长辈中,张星彩最惧怕的就是关羽了。刘备仁厚,张飞又是亲爹,只有关羽终年严肃,板着个脸不见笑容,因此最被这些二代们所怕。
“放心,你拿回来的东西可是大功一件,你二伯父知道了定会高兴的。”夏侯氏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安慰道。
……
日头渐渐西落,此时正是夏日,越到晚上反而越是闷热。
在天气的影响下,人的心情也更加烦躁,关羽也免不了如此,他看到关平又进来了。
“又有何事?”关羽问道。
关平期期艾艾的回复:“还是…叔母之事。”
“竖子!二十军棍还不长记性吗?看来是军法官手下留情了?”关羽更加生气了。
关平本来也是不愿意再来通报的,可听闻叔母夏侯氏带着叔父张飞一家都来了江陵,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别是江东那里偷袭了公安吧?
可是若是江东动手,也应该先取江陵啊,朝公安动手是为何?难道是觉得刘备军将家眷都在那里,想要夺取人质?
况且,如果江东动手,也应该江陵这边先收到消息,毕竟斥候探马也不是白放的啊。
关平百思不得其解,可如今人是已经来了,必然是有大事发生了。想到这里,关平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向关羽禀报。
见到父亲果然发怒,关平连忙说道:“父亲容禀!只因叔母已然到了江陵,又遣人来告知父亲,儿思量之下觉得必然有大事发生,这才再次惊扰父亲!”
“嗯?”关羽的怒容稍稍缓和下来,“你叔母来江陵了?”
“正是,不只是叔母,三叔家好似是全家都来了。”
关羽这下觉得事情有些大了,若非是大事,夏侯氏又怎会将全家都带来。
不明就里之下,关羽也只能认为是公安出了什么事情了,曹操在北面,不可能绕过江陵,那就只有江东了。
关羽思考一会后:“你去将斥候营今日返回的人带来,我要问话,重点是盯防江东方面的士卒。至于你叔母她们,先安顿在府中,让你母亲接待,我下值之后再去相见。”
“是!”
关平领命出去了。
关羽仔细盘问了归来的斥候,确认江东此时一切如常,没有异动,这就更令他奇怪了。
关羽下值之后回到家中,却见自己的夫人胡氏正在陪着夏侯氏说话,可明显能看出来,夏侯氏坐立不安,完全不能集中精神。
“弟妹今日多次传信,此来有何要事。”关羽出声问道。
夏侯氏已经是精神不振了,张星彩不懂事,这么大的压力担在她一个妇人身上,自然是压的她难受,昨天一整晚都在担心,觉都没睡好。
此时被关羽声音一惊,一瞬间也清醒了不少,她苦笑一声:“二哥,你可真难请。”
“我有守土之责,公务繁杂,弟妹勿怪。”
关羽说的在理,夏侯氏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二哥哪里的话,若非此事重大,我也不敢来此惊扰二哥。”
说罢,示意关羽屏退了侍从后,夏侯氏就拉着张星彩,将遇到李平安之后,和得到史书之事和盘托出。
关羽眯着眼睛,边听边捋着胡须,不动声色。
一旁的胡氏与关平却早已经惊诧万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夏侯氏说出的竟是这般奇闻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