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坦荡，早被别人捕捉在眼里。

    迎新聚餐的时候，依循旧例，新同事一个个敬酒，大家起无伤大雅的一点小哄，女同事们点到而已。

    穆昊然一人一杯红酒一路敬过来，到言安身边时耳根眼梢已经有点红。言安和其他同事一样起身，客气了几句正欲先饮，穆昊然却伸手轻轻一挡，探头在言安耳边低声说：“师姐不用喝，我喝。”他凑过来的耳朵红的发烫，言安瞬间呆在原地。

    多少双眼睛正看着今天这个已经有点微醺的团宠，穆昊然这个小动作顿时戳中酒桌上亢奋点。

    “哎呦？昊然不错哦~~”

    “说，跟我们小安老师说什么悄悄话！”

    “穆昊然不公平。”

    “你这行不行啊昊然，小安不喝我们也不喝！”

    ......

    本想着赶紧结束，却锅从天降，言安不知所措。身边穆昊然则将自己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又拿过她手中的酒杯尽数干了。身边起哄的、劝酒的、还有道恭喜的，言安懵懵懂懂掉到一个套儿里，本想吃顿饭就走，结果活脱成了个敬酒的新娘子，有点恼羞成怒。

    本憋了一肚子话想质问，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因循旧例，聚餐结束时穆昊然一行八个小鲜肉小鲜花已经被灌到不能自理。

    有的话不能在当时当地问出口，后面就很难有机会再问。

    他的目光从来坦荡，她既然知道，别人也一定看在眼里。同一批新同事都叫言安“老师”，唯他一口一个“师姐”，却称比言安年资浅的同事做“老师”。她求文献求软件的求助消息一放到朋友圈，他第一时间找到她需要的东西发给她，有的文献非常难找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附言也只有“师姐”二字，从无多言。

    穆昊然到底是天生喜欢“广送秋波”，还是就冲她来，几个回合下来，言安其实已经估摸到七八，只是不愿意信，也不愿意求证，更不愿意深究。

    言安不是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