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踢到“钢板”,公主徐芙
葬江西方某处海岛边。
炸雷般的声音不断响起,狂暴的能量到处肆虐这片人迹罕至的海域。
葬江之水被巨大的力量牵动着翻腾不已,江面上狂风怒号,逐浪排空。
漆黑色的巨大石头静静“躺”在靠近岛屿的浅水区,正是韩晦和闫元浮两人寻到的大体量天外陨铁。
四尊凌空而立的琼楼小神仙正在朝着岛屿上一面巨大无比的镜子狂轰乱炸,镜子闪烁着奇异却略显黯淡的星光,周边霞光四起,飞沙走石。
此时的星镜不再是那个大号“路灯”模样。不见了杆柄,镜面放大了许多,约莫有一间屋子大小,向下方的岛屿辐射一层金黄色帷幕,远远看去宛如在小岛上建了一栋闪烁着星光的“小房子”。
星镜下身着灰色麻衣的闫元浮面色潮红,发髻散乱,嘴角不停地溢血,微微颤抖的双手不断地向立在面前的星镜灌注修为。
此时的他再无之前的温文尔雅,仙风道骨模样,用上吃奶的力气催动全部修为着力于星镜,竭力抵挡四名琼楼小神仙的攻击。
然而愈发黯淡的星镜眼看着也撑不了太久。
星镜下的闫元浮后面还站着一人,形容枯槁……
此人正是白面无须的大祁大总管韩晦,此时的他那双原本狭长又标致的丹凤眼中充满了血氲,嘴角溢血,俊朗的面部皲裂,血水顺着其四肢向下滴落,极其骇人,仿佛下一刻便要开裂似的。
极其修身的黑色长袍业已破烂不堪,韩晦周身蒸腾着黄色的光芒,不断地修复着自己的伤势。
两人在星镜发出的光圈下,宛如被罩上了一个坚韧无比的“大龟壳”。
凌空而立的四人眼见这个“大龟壳”渐渐光芒不胜,攻势愈发急了起来……
星镜散发的金黄色帷幕愈发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破掉。
……
局势的发展超出了韩晦的想象,围攻二人的四人中,一人是大景王爷徐晃,琼楼中期修为;一人是大景鹰卫都统吴济,琼楼初境;一人是大景的两悬观观主黄泰川,琼楼初境;
再说大祁这边:自己是琼楼巅峰修为,闫元浮乃琼楼中期修为,再加上有极品灵器星镜的加持,对上普通琼楼巅峰的修行者也略有胜算……
闫元浮手持星镜,凭借星镜的神异,此番寻宝己方占据天大优势。事实确实如此,岛屿岸边如此大体量的天外陨铁便是在其指引下找到的。
然而相比较于紫府中那个不安分的龟壳,如此巨大的天外陨铁倒显得是开胃小菜了,韩晦瞥了眼那块巨大的黑石头暗道。
此行己方最大的收获便是自己紫府中的这块带着奇异纹络的龟壳,没错,他是一件防御圣器。
起初发现这家伙时,他还在装王八。
若不是星镜显示异常,还真被这家伙蒙骗过去,只不过这件圣器好像有所损毁,如果是全盛的圣器,二人不说捉不到,却也要费上许多功夫……
本以为处于葬江深处的己方二人修为高深,再加上葬江外域有琼楼中期的冯太虚率领暗卫接应,东出盘江渡,有我方十万精锐大军接应,应当万无一失……
然而他怎么也算不到这个的穿着寒酸的南海独行客——独孤刻舟:凌空而立那个头戴斗篷,身着蓑衣、穿草鞋,手持一把绽放着蓝色剑气的古朴长剑的怪人便是独孤刻舟了。
他与大景走到了一起。
常年居于南海的独孤刻舟与大景联手此举出乎韩晦意料,极大可能便是大景云洲之王商九夜也赶来了。
毕竟若说独孤刻舟还有朋友。
那驻扎于南海北岸的云洲之王——商九夜,应该算得上一个。
如此说来冯太虚那边也指望不上了,绝对是被商九夜拖着了。
可惜圣器是得到了,还有这等大体量的天外陨铁意外之喜……
只是眼下不要说取走圣器和陨铁了,先考虑考虑己方如何不死吧!
……
“老头儿,这是个啥东西?”
葬江飞云渡的一处山峰上,黎齐云拿着一个带着淡淡香味的吊坠反复打量,上面还写了个“芙”字。
老头儿躺在一处石头上坏笑:“老夫从一个小娘们那抢过来的,不错的入门灵器,送你了。”
“嗯?你又抢人家东西作甚?”黎齐云看着老头不由得一阵鄙视,不过心中却道真香,可以送给柳烟。
“都在葬江找宝贝,那个叫徐芙的小娘皮骂我臭乞丐,还喊了很多人要把我赶走。”老头儿开心道:“嘎嘎!你还别说那小娘皮长挺好看,就是穿着像个假小子,蛮横的很!嗯,这点不如柳烟那个小媳妇儿。”
“老头儿,你说她叫啥?”黎齐云不可置信。
看着黎齐云的表情,老头儿扣扣黏在一起的头发随意道:“好像叫徐芙,他那群跟班的笑死我啦!追不上我的死死地追着我,追得上我的没时间追,嘎嘎!”
老头一脸猥琐地得意坏笑道:“老夫遛狗似的带着他们跑了好几百里,嘎……奥”。
没等他笑完黎齐云便像手捧着烫手山芋似的将小吊坠丢给了老头,开玩笑呢?
老头口中的刁蛮小娘子应当就是当今大景的小公主徐芙,连街井小民都知道这个假小子喜动不喜静,偏生大景的皇主老儿对这个小女儿宝贝的紧。
小公主徐芙这回跑到葬江,身边是跟着的不计其数的护卫保镖,更有徐晃、吴济、黄泰川数位大景小神仙跟着,拿着这个吊坠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老头愣了下,以为黎齐云害怕那群护卫便急忙解释道:“小子,他那些跟班的不是你的对手哇!奥,就算那俩修为不错的也打不赢老头子我,他们来找麻烦老头子就……”
黎齐云翻了个白眼打断道:“爷爷呦你可真是个神人!那个叫徐芙的是这大景的三公主,偌大的大景,你打得赢打得完吗?抢她的东西不就是插标卖首吗?”
他用手撑着额头,总感觉跟着这老头儿混,怕是哪天挂了都没人敢帮忙埋。
嗯?老头儿也怔住了。
他虽然脑袋记忆缺失了很多,却也不傻。
……
与此同时,葬江某处一山峰上。
一个留着短发,身着干练劲装的小子在一群黑衣人的护卫下,兴致勃勃地看着凌空争斗的两人,手中还不时地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旁边两名黑衣人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一副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凌空而立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中一人面容俊朗,手持折扇,戴青丝头巾着白衣,作儒生打扮,动作潇洒……
另一人脸黑如锅底,手握一柄大号银环大刀,赫然就是被韩晦留在葬江外域作为接应的大祁的暗卫大都督——冯太虚。
与冯太虚交战的儒生打扮的俊朗中年人,正是大景治下云洲王商九夜。
果然如韩晦所料,冯太虚被商九夜缠上了。
两人下方各自高手也是缠斗不休,打的是“乒铃乓啷”,有来有往……
“阿虎,你说商伯伯能打得赢那个大黑脸吗?”山峰上被护得严严实实地假小子发出如风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其人自然就是大景皇主徐行的小女儿徐芙了。
叫阿虎的黑衣人又不傻,点头恭敬道:“回公子,商王殿下修为通天,拿下这个祁国的小小都督自然不在话下。”
“对了,那天抢我吊坠那个臭老头儿呢?你们查到踪迹了吗?”徐芙忽然道。
“什么时候能带到本公主,不对本公子面前?”
“公子这个,那个……还在查。”名为阿虎的黑衣人冷汗直冒。
“嗯?”徐芙将视线转向他。
“属下罪该万死!”阿虎慌忙跪下,以头抢地。
“三日内如果再没有消息。”
徐芙微微弯腰侧着脑袋阴恻恻笑道:“本公子如何弄人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