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好问题。”泽克希尼继续说，“秘密入侵者有可能是教授老师职工，但也有可能是学生。如果校长大张旗鼓地检查学生，那未免太反常了，不是海伦娜姐姐的一贯作风。所以学生这方面的工作，我和内维斯一早就决定交给学生会处理。只是，当时这么想，是因为学生会会长是内维斯的亲弟弟小内维斯，内维斯甚至在开学前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弟弟。

    结果，我今天以来，就发觉小内维斯撂了挑子，把自己的学生会解散了，还把阿什莉拖进这件事里了。”

    小内维斯扭过脸看向角落，避开众人的目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说，我们学生会要找出学生中可能的入侵者或者叛变者。”

    “没错没错。教授老师职工这些会由海伦娜校长一人负责。入侵者叛变者这些称谓太复杂了，这样吧，这些人统一称为黑方，我们就是白方。”

    黑与白，叶凡不由得想起了围棋。

    海伦娜校长打量了下四位学生，又说道：“这事确实有些沉重，如果你们之中有人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只是绝不能对任何人泄漏相关信息。”

    四人都没动，只有约克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沉下头。

    泽克希尼笑了笑，说：“那很好，接下来，具体的计划，我想和海伦娜校长以及阿什莉细谈，其他三位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叶凡瞅了眼阿什莉，她微微点头暗示叶凡可以离开，叶凡也就和小内维斯、约克一道离开了活动屋。

    三人一离开，泽克希尼脸上就稍微阴沉了一些，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海伦娜、泽克希尼和阿什莉恰好围着光柱三点分布地坐着。

    “实话实说，我信任的只有你们两个人。”泽克希尼轻声说道。

    “学长，我们具体要怎么做？”

    “先是锁定目标人群吧。在我看来，想潜入学校，有两个很简单的方法，一个是开学前策反，还有就是以新生或转校生的身份潜入，这两种都是进来时便是黑的。”

    海伦娜校长接着说：“一旦潜入，他们就能策反更多人，让白方变成黑方。”

    “怎么策反？”阿什莉好奇地问道。

    “这个倒不难，人都是有欲望的，穷人以金钱诱惑，弱者以力量吸引。所以，一旦有人找上你们，那你们就可以假装投靠，实则抓住机会一网打尽。按理说，他们迟早会找上你们两位的。不知道教授中有没有人已经和他们接触过了，或许有教授已经投奔黑方了。”

    “所以，今天只有我来了。”海伦娜校长声音低沉地说道。

    “相对来说，学生中黑方打算策反的，可能不多，也许只有阿什莉一人吧。”

    “还有亚瑟，我的弟弟。”阿什莉轻声说道。

    “哦。总体来看，海伦娜校长的责任更大，她需要监视所有的教授老师和职工，因为黑方必定隐藏在其中。学生中即便有黑方，估计也只是说客，对于阿什莉你来说，应该压力不会太大，你们学生会只需要将一些可疑行径报告给校长即可。”

    阿什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她觉得泽克希尼搞错了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是哪里。

    “夜影的特征很明显，学校里肯定没有夜影，所以入侵者应该都是戴面具的人。”

    泽克希尼从怀里掏出两张咒术画递给海伦娜和阿什莉，阿什莉结果一看，上面是一个形色可疑的面具人，那面具是厚重的木制面具，活像原始部落里的祭司戴的面具，上面用黑炭画出了夸张的眼眶和嘴巴。

    “一旦能找到面具，那就是铁证。”两人仔细看咒术画时，泽克希尼一直盯着阿什莉，阿什莉一抬起头，他便说，“你的管家是转校生？”

    “嗯……没错。”

    “我来之前查了查，阿什莉你这个管家，似乎是最近才出现在你身边的？”

    “嗯……”

    “他从哪儿来？”

    “你怀疑伊万？”

    “嗯，我怀疑他。”

    泽克希尼毫不掩饰，话语掷地有声。

    “为什么？”

    “刚才我说戴面具的人，在场的人只有你的管家神色发生了变化，好巧不巧的是，昨天我在阿特拉斯堡调查时也碰到一个女人，对戴面具的人有所了解。你的管家和那个女人，长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相似，发色肤色五官……不说是姐弟，也像是同乡人。”

    阿什莉突然想起了黑市餐馆里和叶凡对话的女人，阿什莉一出现，那女人便匆匆离开了。

    “是不是一个长卷发的女人，身上有一股迷迭香味道？”

    泽克希尼眼睛微睁，说：“嗯，你也见过？”

    “有过一面之缘……”

    “你还没回答我，他从哪儿来的？”

    “我在托德家度假时，在沙漠里遇见他的，他是个失忆的魔法师。”

    “托德家？在哪里？”

    “拉斐尔公国、斯托克顿联邦和永恒沙漠三地交接之处。”

    “伊万不是他的真名吧？”

    “他真名是叶凡，很古怪的名字。我想借他的力量，争夺辉月魔法师的资格，所以便让他改了名字跟随我。”

    “就是这样？他无条件地帮助你？”

    “不能说……学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希望自己去探查，有了结果我会跟你们说的，可以吗？”阿什莉不愿再讲了，好不容易和叶凡建立了信任感，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全交了底。

    泽克希尼还想再问，海伦娜校长却开了口，说：“泽克希尼，你太心急了。既然你说了学生的事，交给阿什莉去查，你就应该信任他。如果伊万真是黑的，我想阿什莉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泽克希尼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又说：“最近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海伦娜校长说：“那自然是鲁菲尔教授，教授之中只有他行为古怪，不过还需要继续查证，我也不敢妄下论断。”

    “我们倒是碰上了。”

    阿什莉把隐形人的事同泽克希尼说了。

    “这可不妙。那不是说明，他们或许并不以某个学生老师的身份生活在这里？”

    “那不会，任何人进入康斯坦丁魔咒学院我都可以追溯，即便是隐形人，他也是学校的一员，就在我们身边。”海伦娜自信满满地说道。

    泽克希尼点点头，说：“交给你们我就放心了。唯有那个管家，阿什莉你千万要注意，我支走他们其实只是为了和你说这事罢了。”

    阿什莉咬着嘴唇，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