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夫人戴上眼镜，透过窗的阳光落在镜片上，反光让叶凡看不清娜塔莉夫人的眼睛。她轻声地说：“鲁菲尔教授的事也已经解决了，你和阿什莉、约克同学可以安心了。”

    这事叶凡之前还没听说，他问道：“海伦娜校长怎么处理的？”

    “鲁菲尔教授暂时被解除了监禁，海伦娜让他回家休养了，等待魔咒协会的人前来做进一步调查。不过他想站回到讲台上，至少也要下个学期了。”

    “也就是说，他在湖心岛饲养大量魔物的行为，没有被进一步处罚？”

    娜塔莉夫人目光犀利地看向前方，说：“没错。我也搞不懂海伦娜最近在想什么，但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我暂且相信她这位康斯坦丁的舵手吧，如果她做的不好，那就让我来掌掌舵。”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克莱尔的声音终结了教室内的吵闹。

    这之后，娜塔莉夫人便不再言语，合唱排练结束后她也先离开了。

    女孩子们三两成群地离开，她们的神情都疲惫不堪，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叶凡也跟着她们离开了教室，克莱尔则愁眉不展地盯着乐谱，不停地勾勾画画。

    “诶呀，没想到克莱尔长得这么可爱，排练起来却毫不手软呢……”

    “没办法，最近人总是凑不齐，合唱团里一半都是六年级的学生，都忙着各自的毕业咒术呢，有限的时间里还不练出点东西来，克莱尔也难受吧……所以只能这么严格了……”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心累啊，老害怕唱错了被她点出来批评……”

    “是啊，明明生灵节合唱是件开心的事，也是我们咒术系这个学期最威风的时候，却变成现在这样，希尔薇宗师这是在折磨我们啊！”

    “哈哈，你别乱说，到时候宗师让你毕业咒术失灵！”

    叶凡走在咒术系的女孩子中间，她们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各位，打扰一下，”叶凡叫住咒术系的姑娘们，说，“各位美少女们，我想问问，我要怎么做，克莱尔才会同意让你们参加舞会？”

    女生们停住脚步看着叶凡，为首的一个高个子女生说：“虽然我们也很想参加舞会，但是实在无计可施啊。克莱尔一向不喜欢你们，先前她就说你们学生会里竟然一个咒术系的人都没有，完全是排除异己。我们咒术系学生少，罗塞尔同学这个学期老是缺勤，克莱尔同学已经是我们的新领袖了，既然她说不能做的事，我们也实在不能违抗。”

    “我看，你还得用你的诚意打动克莱尔，再谈别的吧。”

    其他女生纷纷点头。

    叶凡吃了闭门羹，只能先回了宿舍。晚上和约克卧谈到深夜，叶凡才知道，咒术系的学生一向和其他学生关系疏远，咒术系的学生们一般都会拥护一位出众的学生当整个系的话事人，之前这个人选就是罗塞尔，那个学生会选举帮助阿什莉的对手路易，而后又上门求职的学生，但是罗塞尔这个学期淡出了众人的视野，学生们则拥护在克莱尔周围。

    不过这个制度有一个缺陷，那就是领头人是男性的话，对女孩子约束力就差一点，反之亦然。所以舞会活动咒术系的男生们热情参与，女生却寥寥无几，都跟着克莱尔在准备生灵节的合唱。

    接下来几天，叶凡每天下午都去观摩排练。阿什莉也没什么事交给他，两人越来越疏远。娜塔莉夫人的建议由约克反馈给了阿什莉和小内维斯，两人决定让一到三年级的孩子参加篝火晚会，这个方案让本已闲下来的学生会再次忙碌起来了。

    离假面之夜已经只剩三天了，离舞会之夜则是六天。生灵节合唱和舞会之夜是同一天，不过合唱要早一个钟头。

    合唱排练地很不顺利，缺席的学生越来越多，克莱尔强撑着指挥众人。

    “今天的排练，就到这里了。”

    “再见，克莱尔！”“再见啦！”

    “再见。”克莱尔轻声地念道，然后慢慢合上乐谱。

    学生们纷纷离开，克莱尔一个人孤单地站在讲台上，夕阳西下，昏黄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让人不禁怀疑那长长的金发，是不是被夕阳染出来的。

    叶凡走了下来，克莱尔看着他。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怎么会？”叶凡走上讲台，说，“我不懂音乐。”

    “那你也听得出来，这是混乱不堪的合唱，简直就像……就像一堆苍蝇在乱飞！”

    这比喻是跟约克学的吗？

    “因为每天都是不同的人缺席，所以她们也把握不准音调什么的吧？难以把握一种整体感。”

    克莱尔冷笑一声说：“你看的很明白啊，还说什么不懂音乐，虚伪！”

    “我可是很担心我刚才说错了的。”

    “既然你看够了，就快走吧。咒术系的事轮不上你插手。”

    叶凡笑了笑，说：“如果我用咒术插手呢？”

    “嗯？”克莱尔抬头看着叶凡，眼神里既有愤怒又有轻蔑。

    “我有个想法，说了你可不要笑我，我这几天想了很久，要是实现不了你可别嘲笑我了，毕竟我对咒术几乎一窍不通。这个办法能让女孩子们都找回唱歌的快乐，而且对于你排练也大有裨益。你想听吗？”

    克莱尔双手抱在胸前，轻声“哼”了一下，说：“反正我闲着无聊，你说说看。我嘲笑时不会太大声的。”

    叶凡笑了笑，这小姑娘意外地很容易懂啊。

    他把这几天想到的一个点子说了出来，克莱尔一开始还扭过脸装不爽，后面越听越有兴趣，不住地点头。

    “确实有点意思。只是需要我好好设置一下，好了，事不宜迟，现在开始吧！”

    “诶，现在吗？不吃晚饭吗？”

    “既然现在想出来，自然要现在做，别磨磨蹭蹭的，像老太婆一样。你也来帮我！”

    我需要服侍大小姐用餐。

    叶凡刚想说出这句话，突然心生悲凉，这几日，即便是用餐时，阿什莉也没跟他多说两句话，而且最近吃饭也都在活动屋，根本不需要叶凡服侍。从小到大，除了高中有段孽缘以外，叶凡很少有跟女孩子建立这么深厚的情感，所以这几天他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阿什莉在想什么，感觉她好像是谈恋爱时生闷气的女生，可是叶凡和阿什莉又不是那种关系，她哪里会生什么闷气？还是男生的友谊好，直来直去的。如果她真的很怀疑自己是黑的，直接来问自己不就行了吗？

    既然如此，那服侍阿什莉吃饭也没那么重要吧？

    不知道大黄看到这情景，会不会又说，你别傻乎乎地答应别人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啊。

    就先陪克莱尔设置完咒术阵吧。毕竟这边事情还挺紧急的，离合唱不过六天了。

    “怎么了？你到底有没有事？”

    “没有……”

    “好，这实际是个很复杂的咒术，整个咒术系能做到的估计只有我和罗塞尔同学了，我们需要大量的生命原石，先跟我去顶楼的仓库里取一下来。快过来！”

    叶凡无奈地耸耸肩，这小姑娘支使人有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