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是修仙界的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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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歌(上)

    慕容歌看着面如寒霜,眼神冰冷的白菲菲,不明就里。

    “你打我?”

    白菲菲冷冷道:“该打”

    “为什么?”

    白菲菲:“因为你该打。”

    “为什么。”

    “因为你该打。”

    “为什么。”

    “因为你该打。”

    “为什么。”

    “滚”

    “去哪?”

    “随便。”

    慕容歌沉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外边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身子往帐篷挪了挪,然后用屁股压住袍子,冷冷道:“不滚。”

    白菲菲不搭理她,刚才看他冷,好心好意贴着他给他取暖,谁知道他竟然……

    想到这,白菲菲小脸一红。

    慕容歌好似想到了什么,抽动鼻子开始闻。

    白菲菲看着他。

    四处嗅了嗅,然后往自己怀里嗅,嗯,好香,还有肩膀也好香。

    白菲菲面色冰冷,握紧小拳头,好想打他。

    “流氓。”

    慕容歌看像她,一头雾水,面无表情。

    “你在说谁。”

    白菲菲冷冷道:“变态”

    “你在说谁。”

    “登徒子。”

    慕容歌:“我。”

    “是”

    “为什么。”

    “滚。”

    嗯,白菲菲生气了,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情绪。

    慕容歌闭嘴了,收回看白菲菲的目光。

    白菲菲看着他收回目光,只留下一个侧脸,还有侧脸上鲜红的五个指印。

    白菲菲莫名有点想笑。

    赶紧扭过头憋住笑,努力维持面无表情。

    突然。

    “对不起。”

    白菲菲诧异看着他。

    白菲菲:“为什么?”

    慕容歌:“什么?”

    白菲菲:“为什么”

    慕容歌:“你生气。”

    白菲菲:“就这?”

    慕容歌点点头。

    白菲菲回过头目视前方冷冷道:“不原谅。”

    慕容歌思考了一会,半天后来句:“那不道歉了。”

    白菲菲:“为什么”

    慕容歌:“不原谅。”

    白菲菲不想搭理他了,好生气。

    不过,这么久了,好像头一回遇到能跟自己这样沟通的人,有趣。

    他真的懂我什么意思吗?emmm,再试试。

    白菲菲想试探试探,说道:“道歉。”

    慕容歌微微偏头看她:“不道。”

    白菲菲:“过分。”

    慕容歌:“哪过分”

    白菲菲:“前天吃的什么。”

    慕容歌好像没有丝毫意外她的逻辑跳跃性思维,认真想了想。

    “烤鸡。”

    白菲菲追问:“好吃吗?”

    慕容歌:“原谅我。”

    白菲菲:“哪的鸡”

    慕容歌:“我不知道。”

    白菲菲:“什么不知道。”

    慕容歌:“你问的什么。”

    白菲菲:“不知道什么。”

    慕容歌:“做梦。”

    白菲菲:“借口。不原谅。”

    慕容歌:“我怎么了。”

    白菲菲不说话了。

    慕容歌:“我道歉。”

    白菲菲:“那你道”

    “道过了。”

    白菲菲:“不原谅。”

    慕容歌:“不行。”

    白菲菲:“为什么”

    …………

    两人进行了一个小时非常人能懂的沟通后,白菲菲确定这家伙跟自己聊的很来,他是唯一一个能听懂并且跟上自己逻辑思维的人。

    算了,姑且原谅他。

    ……

    赵欢欢追问:“后来呢?”

    “后来,他们师傅找到他俩的时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然后呢然后呢?那个白菲菲是什么来头啊。”

    “白菲菲是莲华派的大师姐,是莲华仙子的关门弟子。那时候莲华派一直在追杀那几个养尸的,为了养那只飞僵,死了几百个人了,其中有一个就是莲华派的弟子,莲华派的弟子体内有一种莲花烙印,一但死亡,烙印就会附着在凶手身上,莲华派根据烙印可以大概感应到方位,所以那几个养尸的不得已才越跑越远,一直到北方。其实莲华派在天机阁临洲的。”

    “那后来呢?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啊。”

    天一感慨:“没有。慕容歌这个人,怎么说呢,他的一生只能用悲催来形容。”

    “为什么这么说?”

    天一叹了一口气,继续讲述着。

    慕容歌出生在一个贫困的普通人家里,父亲爱赌博,母亲重病。

    他还有一个弟弟,年幼的弟弟深得父亲的宠爱,从他弟弟出生的那天起,弟弟就夺走了一切对他的爱。

    上学堂的时候,他总是拼命学习,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哪怕只是很敷衍的一句,可他的父母从来不关心他的学习,也没有人管他,父亲早上天还没亮就出工,中午之前就下工了。

    下了工便去赌场,一呆就是一天。

    他的母亲早晨出工,傍晚才回来,做好饭菜还要去赌场叫他父亲回来吃饭。

    平日里也是亲近弟弟,出来不给予他一个拥抱,可是每次面对父亲的拥抱,弟弟都会嫌弃他脸上的胡茬,嫌弃的推搡他。

    可是谁又知道他也想要呢?

    他不敢开口问,因为开口要的,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再有期望。

    他跟弟弟的生辰只相隔七天,他先弟弟后。

    而每次到了他的生辰,父亲总是说:等到了你弟弟的生辰,再一起给你们过吧。

    弟弟的生辰总有父亲准备的礼物,许多的小点心,他很羡慕,也很想要。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他的儿子,差距可以这么大……

    有次他跟弟弟玩闹,将被褥压在弟弟身上,把弟弟整个包了起来。

    正嬉戏着,却被父亲拎住后衣领,一脚踹出了房门。

    任凭他怎么敲打,怎么哭喊,也父亲也没有把门打开。

    索性那是一个夏日的夜晚,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哭累了,敲不动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街坊邻居都听到了哭声,没有一人出来说一句话。

    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那么落寞无助。

    他想起他的爷爷了,爷爷对他很好,他想去找爷爷。

    他走了很远的路,来到一座山头,他来到一座小坟头,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他没有哭,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平静道:爷爷,我好想你。

    是啊,爷爷对他真的很好,会给他买糖葫芦,给他用木头做成一把小木剑,会举高高让他骑在爷爷的脖子上。

    有次看见一个四轮的小木车,他吱呀呀的叫喊着,笑着。

    爷爷是这样说的:想要啊?爷爷给你买。

    他父亲却出言阻止:这可是我们家半个月的收入。

    爷爷严厉呵斥:这是我孙子,他想要我就给他买!

    他父亲只能闭嘴。

    渐渐的,他抱着小土坟,睡着了。

    这一晚没有挂起大风,没有下雨,周围都很安静。

    他睡得很香。

    他是被沙沙的树叶吵醒的,说也来怪,并没有起风。

    他又给爷爷磕了三个头,深深鞠了一躬,去了学堂。

    十岁那年,他就不再上学堂念书了,便给地主家做工,做工的钱全部给了母亲。

    后来父亲欠了赌债,扔下他们娘三走了,讨债的人堵在了家门口,他一个人十岁的小孩拿着菜刀堵在家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后来掏空了一切,还跟娘家借钱,才还清了高利贷。

    母亲打那之后就患上了重病,不懂事的弟弟经常跟母亲吵架。

    隔壁村有个男人,也是跟妻子离了婚,索性跟他母亲搭伙过起了日子。

    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十二岁的他,离开了家里,四处漂泊,母亲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他一个人四处寻找他的父亲,只为了一个交代。

    曾经问他,你恨他吗?他摇摇头。

    不恨。

    那你又为何离家?

    我已经没有家了,为什么还要呆在让我伤心的地方。

    才知道,他跟他母亲那时候的关系也很不好。

    跟弟弟的关系也很不好。

    虽然四海为家,可总会将身上的一点银子托人带回给他母亲。

    那些年,他因为年纪小,被人骗,被人背叛,被人穿小鞋。

    顶着瓢泼大雨,给人干活。

    严冬的时候,双手冻得失去知觉。

    也曾挨饿的时候,跟路边的野狗抢食。

    可就是这样的人,也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看清楚这个世界的模样之后,依然热爱这个世界。

    他会给路边饿的眼冒金星的小男孩买几个馒头,也会帮老人挑水砍柴。

    遇到流氓调戏女子就算挨打也会毫不犹豫上前。

    我问过他,你不恨这个世界吗?

    他跟我说:这个世界确实很丑陋,可是也有很多可爱的人。

    那日,他淋着大雨,没有落脚的地方,突然的大雨让他浑身湿透。

    一个大娘看见他,心疼的走上前撑起一把伞:哎哟,小伙子怎么下这么大雨不回家啊。快来大娘这里躲躲雨。

    家吗?他没有。那时候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了,他尽量不让大娘听出自己哽咽的声音,道了声谢。

    但有一件事,让他几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