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败光渣男家产后另谋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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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方大人的帽子真绿啊

    顾三爷脚下一顿:“有事儿?”

    陆星战上下打量他,面露狐疑之色:“这位兄台瞧着好生面熟,似乎是哪里见过。”

    顾三爷淡淡地道:“是吗?我是第一次来阜城,你怕是认错了人。”

    陆星战桃花眸中骤然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上前自来熟地就要与顾三爷勾肩搭背。

    “相逢即是有缘,既来之则安之,一起吃杯水酒不就熟了?”

    顾三爷脚下微动,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陆星战的胳膊:“今日有事,恕不奉陪。”

    陆星战胳膊落空,丝毫不以为意,挑着眼角戏谑道:“你贵人多忘事,或许不识得我,我对您可仰慕已久。怎么不肯赏脸吗?”

    一旁方乘煦忙殷勤介绍:“这位贵客乃是我阜城鼎鼎大名的城主。”

    你可别不识抬举。

    顾三爷狐疑地打量陆星战一眼,愈发觉得有些面善,心念微动:“那就请吧。”

    陆星战摆手示意,错后一步,与顾三爷一前一后进了宴客厅。

    方乘煦压低声音问贺副将:“你这位同乡好似大有来头,城主对他也颇为客气。”

    贺副将避重就轻:“顾三爷相交满天下,朋友四海皆是。”

    方乘煦见他不想多言,也不再追问,殷勤地张罗着酒席饭菜,唯恐怠慢了陆星战。

    陆星战与顾三爷谦让两句之后,便毫不客气地侧身坐于上首,贺副将与顾三爷位于主宾席位。众位乡绅与方、良二家长老下首作陪,极尽恭维。

    内室另设宴席,良姜与方老太太陪着几位族中女眷,表面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酒意微醺。

    陆星战与顾三爷两人频频举杯,各自怀揣心思,却又全都心照不宣,静待好戏上演。

    果然,方家一会儿便沉不住气,院子里有吵嚷之声,甚是喧闹。

    “都说了多少遍,不是我偷的,谁若不信只管去问少夫人!”

    方乘煦不悦吩咐:“速去瞧瞧,贵宾在此,何人滋事?”

    下人飞奔前去查看,一会儿回来:“无人滋事,是府上李胜偷盗了一包金银首饰,被门房捉个正着。他甚是不服气,口口声声辩解,乃是少夫人私下馈赠。”

    “胡说八道!”方乘煦顿时沉下脸来:“少夫人与他又不沾亲带故的,怎么会将体己的首饰簪环赠予他?直接扭送衙门,不要在此丢人现眼!”

    下人站着没动地儿:“那李胜口不择言,老夫人说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妥善处理即可。”

    陆星战斜睨着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一脸的兴味盎然:“破案我陆某人最为在行了,直接请贵府少夫人前来当面对质,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方乘煦正有此意,立即大手一挥:“去请少夫人前来。”

    不多时,李胜与良姜便一前一后,来到宴客厅。

    李胜跪在地上,一包袱黄白之物就散乱地堆在方乘煦的跟前。

    良姜迈进门槛,第一眼便看到了端坐主位的陆星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有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在这,方家今日怕是要倒了大霉。

    正暗自腹诽,只听“啪”的一声,贺副将手中酒杯滑落在盘盏之上,咕噜噜地转了几圈,酒水溅了一身。

    贺副将更是满脸激动地紧盯着良姜,嘴唇嗫嚅,却迟迟蹦不出一个字来。

    良姜此时也认出了宾客之中的贺副将,想起他当年追随父亲战场之上浴血奋战的英勇身影,还有自己调皮捣蛋被责罚时,护在自己跟前的宽厚背影,眸光一暖,瞬间眼角有些泛红。

    一旁顾溪知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心有诧异,轻咳一声,提醒失态的贺副将。

    良姜也猛然惊醒,瞬间敛了思绪,并未上前相认,只装作不识,目光从贺副将身上跳跃过去,却不期然落在一旁的顾溪知意味深长的眸子里。

    目光相对,她的心怦然间漏跳了一拍,敏锐地觉察到,这男子身上刻意内敛的一股杀伐之气,眼角眉梢,似乎还有三分清冷讥诮。

    良姜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方府遇到父亲旧部,又被这双灼灼眸子探究直视,一时间乱了方寸。

    陆星战也有所觉察,阴阳怪气地揶揄了一句:“哟,方大人,这位就是贵府少夫人啊,打扮得这么寒酸,一瞧就是手细吝啬的主儿,怎么可能对下人出手那么大方呢?”

    良姜玉簪绾发,只斜着簪了两朵白玉雕琢的双生栀子花,乌黑如鸦的发髻上白绿相间,晶莹剔透。

    身上曳地襦裙是浅淡的豆沙绿色,白色笼纱裙袄,周身上下虽没有穿金戴银,但高雅如素雨梨花,无暇美玉,令人亲近而不敢亵渎。

    良姜心里的波涛汹涌逐渐平静,暗骂着陆星战没良心,挣着自己的银子,还嫌弃自己吝啬。

    面上却装得生疏。

    “这位公子倒是比我夫君更了解我,妇人我一向雁过拔毛,怎么可能私下赏他这多财物?直接报官就是,何必废话!”

    李胜一听,顿时抬脸喊冤:“少夫人,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这些金银首饰可都是你刚刚送给我的,怎么翻脸不认啊?”

    “我刚刚送你的?”良姜挑眉:“我刚才有见过你吗?”

    “不是你约我今日去你房间私会的吗?你说公子回府,我们的事情怕是纸包不住火,需要早做打算,让我将首饰拿去典当了,换成现银,改日与我远走高飞。”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几位乡绅顿时幸灾乐祸,议论得眉飞色舞。

    “方大人这一去就是一年未归,又因为被罢黜,前途难测,方夫人独守空房,这日子的确煎熬。”

    “早先听闻方夫人贤良能干,以一己之力将方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想到,行将踏错,千不该万不该迈出这一步,日后方家的荣华怕是与她无关了。”

    “方夫人姿容秀美,君子好逑,出入间难免招蜂引蝶,被人惦记。这仆人又一脸风流之相,巧言令色,最会勾引良家妇人,哄人钱财。”

    方乘煦更是一脸碧绿,怒声呵斥:“良姜,你还有何话说?简直太令为夫失望了!”

    良姜一脸从容,还未开口,一旁陆星战便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方乘煦微微蹙眉:“家门不幸,让城主见笑了。”

    陆星战挑眉:“这恶仆一派胡言,方大人竟然也信?”

    “城主何以见得?”

    陆星战不慌不忙,一语惊人:“适才,我一直与贵夫人在一起,她是怎么分身,与这恶仆私会的?”

    这话更是一语惊起千层浪,众位乡绅顿时挺直了脊梁,兴奋得两眼放光。

    天呐!太劲爆了!

    神秘的阜城城主竟然与方家新妇有一腿!

    大家全都守在大门口翘首迎接,他老人家姗姗来迟,竟是直接翻墙越脊,偷偷跑去给人家戴绿帽子去了?

    方大人的帽子真暖和啊,一层又一层,油绿油绿的。

    今日果真不虚此行。

    方乘煦的脸色更是变了又变,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城主这是在开玩笑吧?”

    陆星战摇头,一本正经:“在下从不打诳语,方夫人适才穿了一身紫色软烟罗,即便换了衣裳我也能认出来。”

    良姜:陆星战,我谢谢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