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来来打过来，打过来来打过来。阿思崽写着，螺丝崽瞧着，斜对面荷屁又来了。打过打过先上课，阿公阿孙打阿婆。”

    “荷屁，你在唱什么呢？除了‘阿思崽写着，螺丝崽瞧着，’好像不是普通话呢。”野猫张说。

    “其他的是粤语，是一个广东人教我的。当他知道我叫‘荷屁’后，惊讶地说：‘在我们家乡有一首歌颂你的歌呢！’于是就教我唱了。”

    了解了歌词的意思后，野猫张说：“荷屁，我怎么没听出它歌颂你了？”

    “你没听到‘荷屁’两个字吗？有一首歌唱到了你，你不会感到很光荣吗？你知道哪首歌里面有‘野猫张’三个字吗？”

    野猫张说：“荷屁，我看你是越来越无聊了——不对，咱们都很无聊，在山上，咱们一起讨论世界的本质、人类的命运，而在这里，则是鼠目寸光、心灵空虚、庸俗无聊。”

    “唉，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咱们不就是因为在山上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才下山的吗？咱们这伙人就是笼子里的耗子，两头都没有出路啊。”

    野猫张想了想，好像自言自语：“是的，在山上也没有出路，但是站得高看得远，心有所往，不像这里那么无聊。”

    “看来你是在这里待够了。”

    “怎么定义无聊呢？”虎亮问野猫张，“我觉得这里的生活很有意思，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事情出现，你为什么会觉得无聊呢？”

    “因为你和我的心没有放在同一个地方。每个人的心都处在某个地方，如果离开它，人就会觉得没活在他的生活里，就会感到很失落，很无聊。在这里，你会找到乐趣，而我只看到了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如果你到了我们山上，看不见世间的俗事，也会感到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