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伤心男孩的惊喜之夜
“兄弟!我命苦哇!”
是夜,纽约的一家夜店里。
震耳欲聋的节拍与激情四溢的旋律交织在一起,引导着人们舞动身体,释放心中的欲望与压力。舞池中的人们随着音乐摇摆,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交错变幻。
卡座里,李文正抱着戴夫的肩膀诉苦,旁边是戴夫叫来的漂亮姑娘们,正给哥俩灌酒。
“五个月!不对,半年!我追了这姑娘整整半年啊!就这么没了啊!”李文在强劲音乐的里嚎叫着。
“你说我怎么命这么苦啊,那天,那天晚上,我们吃牛排聊着天,喝着红酒唱着歌,”李文已经被姑娘们灌得半醉了,大着舌头说到,“突然!莎娜就被人捅了啊!”
戴夫一脸无奈的看了眼旁边的姑娘,敷衍的对着李文说:“懂!我都懂!不说了兄弟,喝酒!”
李文一把把戴夫甩开:“我不要喝,我已经喝的够多了!我要说!”
“好好好,说!诶,你刚说啥来着文森特?”
“戴夫,我早些年的情况你是了解的,当年我一路要饭,从不失手,从波士顿一路到纽约,人称流浪王子,试问谁不知道。”李文满嘴跑火车,“然后我就被黑帮绑了,就在纽黑文那边,全都是凶神恶煞的猛男,差点被噶了腰子,那个黑帮老大还想帮我清清肠道!”
李文冲着旁边的女孩用手比划:“清肠道啊!”
“他那么壮,我特别害怕,幸好这位仁兄,”李文拍拍戴夫,“他手起刀落,夸差一下就把绑我的绳子割了,然后我跳到海里,我就像。。。”
旁边的女孩都哄笑起来。
李文不高兴了:“你们笑什么啊”
一个漂亮的金发大妞说:“没有,我们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那个妞儿说道:“我卖一瓶酒能赚30刀。”
旁边另一个小黑妞也笑了起来。
“你又笑什么?”
小黑妞憋着笑说到:“我卖一瓶酒也能赚30刀”
李文快喝晕了:“你们卖给的,是同一个人?”
戴夫明显也喝了不少,还接茬呢:“对对对!”
那个金发大妞差点没憋住笑,眼看李文要发火,那个小黑妞赶紧补了一句:“不是,是卖的同一款酒。”
李文一听就知道她俩不信,拍着桌子喊道:“我再重申一遍,我没在开玩笑!”
小黑妞也陪着笑脸:“对,对,您说的对。”
然后旁边那个金发傻妞彻底没绷住,俩人一块笑的前仰后合。
李文这下也忍不住了,气的猛拍桌子,大喊大叫。
金发大妞一看,赶紧把李文搂住,说:“亲爱的,再一起喝一杯吧。”
李文也没了兴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算了,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别啊,老李!”戴夫操着他那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普通话说道,“这才几点啊!”
李文摆摆手,随手指了一下那个小黑妞:“明天还有事,我今天得回去了。那个谁,帮我出去叫个车吧。我。。。我去趟厕所。”
小黑妞看了眼戴夫,戴夫递给她个眼神,就出去叫车了,他还不忘喊了一句:“别忘了明天下午去我那边。”
“呕,yue”李文进了厕所就扒着马桶一顿吐,他平时都是小酌,非常讨厌喝大酒,今天猛地这么一来,还真不太适应。
他去水池洗了把脸,晃晃悠悠就往夜店外面走。
迎面走来一个身影,李文一时不察,还被撞了一下。
“卧槽,能不能看着点。”
幸好他下意识说的中文,不然非得打起来。
出了夜店,冬日的冷风一吹,他反而精神了点,路边的小黑妞看见他出来了,扶着他就进了路边的出租车,李文随手抽出一张美钞,也没看多少,把钱甩给小黑妞,小黑妞开心的在李文脸上亲了一口,本来想跟着李文上车的,结果李文随手把门一关,车就开走了。
李文在后座闭着眼正缓神呢,前面的司机问他去哪,他也没听见,还是司机吼了他几句,他才报了公寓的地址。
等到了公寓楼,李文随手塞几张钞票给司机,然后就下了车,临走司机还嘀咕了一句:“该死的醉鬼。”
李文一听就不乐意了,回了几句国骂,司机也没搭理他,一溜烟走了。
晕晕乎乎的回到楼上,站在房门口,李文掏了掏兜,也不知道掏出来什么,就往钥匙孔上怼,左拧右拧,推门就进了屋。
打开灯,李文眯着醉眼,脱掉外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壶,也不用杯子,就往嘴里灌水。
“吨吨吨,嗝~”李文打个嗝,正准备擦嘴,瞟了一眼电视屏幕,有一抹闪光反射到屏幕上,他的耳边突然出现一声轰鸣。
李文猛地往前一扑,踉跄的翻到了茶几另一边,背后的寒光猛地穿透了他的沙发。
他惊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黑色的袍子,吐舌头的面具,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是鬼面!
他居然下手这么快!
鬼面眼看一刀落空,拔出匕首正要扑上来,李文随手把倒在地上的水壶往鬼面头上一甩,鬼面似乎下意识的一缩头,可是李文的准头实在是歪到姥姥家了,一道弧线过去,砸在了后面的墙上。
鬼面愣了愣神,似乎诧异怎么有这么捞比的人。
李文就没想那么多,翻身站起来,扭头就跑。
紧急时刻,他还是快速的算了一笔账。
鬼面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平,他的特点是细致的观察,找到目标的弱点,然后偷袭,一击致命,可能因为恶灵的强化,力量上稍微强一点,但也不是普通人对付不了的。
自己的资本有三:一.鬼面已经偷袭失败,他的最大优势已经消失。二,武器是匕首,环境是自己家,他不会比自己更了解这个屋子的环境。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第三,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击的办法。
但是也有劣势,因为醉酒,他的平衡感其实已经被破坏,正面搏斗,面对是持有凶器的鬼面,劣势太大,风险太高。
李文迅速跑向自己的卧室,反手把门顶住,试图锁门,可是门把手转了一圈,根本锁不上。
李文惊讶,好小子,这是什么时候就进了他家里,卧室门锁都被破坏了,他只能用力的顶着门。
鬼面在外面用力的撞着门,明显力量上不正常。
李文左肩靠门,尽力顶着。
他的右手下垂,黑雾从他左胸的疤痕流出,向右手蔓延。
当烟雾散去,一把寒光凛冽,遍布血污的伐木斧,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李文判断着鬼面的撞击节奏,心中默数。
突然李文向后一跳,双手握住伐木斧,向后一甩。
门被猛的撞开,鬼面一头撞进来,他可能没想到门里的人居然会放弃,刹车明显来不及,他顺势撞到了李文的床上。
昏暗中,李文的双眸紧盯鬼面,一斧剁下!
床上传来一声强忍着的痛苦吼叫。
一斧过后,汗流浃背的李文,再次把斧子高举过头顶,似乎要再补一斧。
刚才劈歪了,应该是劈到了肋下,擦边过去了。
喝酒真误事!
鬼面从床上翻身下来,盯着李文。
李文双手举着斧子,看着鬼面,歪了歪头,视线转到鬼面的匕首上。
鬼面也看了看手里的匕首,又看了看李文的斧子。
李文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对着他说了一句:“想玩个游戏吗?哈?”
鬼面似乎是放弃了与李文搏杀,扭头朝着卧室的卫生间跑去。
他腿脚还挺快,明明受了伤,却迅速的跑进卫生间,还把门锁锁上了。
听到厕所门的咔哒一声,李文趁机喘了口气。
这一下,他酒也醒了大半了。
不过事情还没完,厕所里是有个窗户的。
李文掂量掂量手里的斧子,回想起昨晚和观察者的沟通。
迷雾中二层小楼的地下室,观察者把一个散发着黑雾的碎片,埋进李文的胸口。
“你确定这么搞没问题?”李文表示怀疑。
观察者手上不停:“当然没问题,这是恶灵最后剩下的一点核心,如果你要使用恶灵的力量,就必须依靠它,不然你跟其他屠夫也没有区别,力量会一点点流逝,除非不停的杀戮。”
当这块碎片埋进李文胸口,李文感觉胸口剧烈的疼痛,后整个人就跟灯泡一样闪个不停:“这叫没问题嘛?”
“你是灵体,也可以叫灵魂,随便你叫什么,以这种形式,我反而更好操作这种手术。”观察者擦擦手上的血,“我把象征‘源头’的恶灵力量,以概念植入的方式放进你的灵体,只要你不作死,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超越了大多数凡人,达到了长生者的层次。”
“我看就是个外科手术嘛。”李文嘴硬道。
地下室除了他们俩,地上还有四具尸体,就是设陷者,小丑,女猎手和幽灵,还有观察者从另外的地方找来的农场主,一个用电锯的瘸子。
“之前恶灵构筑的试炼场,就是完全用他本身的黑雾构筑而成,与实物无异。”观察者完全不想搭理他,“但是恶灵对力量的构筑方式远比他构筑建筑的方式更加高级,除非你能再次跃迁生命形态,不然你是学不会的。
你现在只能操控一部分黑雾,吞噬屠夫,收回他们身上,恶灵已经构筑完成的力量,化为自己的能力,而且能收获什么,完全随机。”
李文这时候也不闪了,看了看胸口,只有那五道伤疤:“明白,开盲盒吗。”
他舔舔嘴唇:“那我们就来拼拼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