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痴狂的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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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怯针

    眉眼之间滴落的血,滴滴答答的滴在了前往学校医务室的路上。

    走出食堂的通道口,顺着行政楼的走廊向右侧拐过去,走廊尽头的第一间房就是学校医务室。

    一路上在同学们闪烁着惊惧的眼神中,在保安员的陪伴下,杨天第一次来到了学校的医务室。

    看着眼前平常被一排水泥格栅遮挡着的一间小屋子,心头暗忖道:嗨呀...这不正好在行政楼的一楼吗?

    “呀,怎么了!”头戴白帽,身披白大褂的一位女医生惊讶的看着杨天。

    看着杨天松开了捂在眼角的手,再次惊呼道:“怎么眼角的皮肤都破了啊。”

    “医生,他是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给打的。”保安员抢先解释道。

    “来,快来坐下,让我先检查一下伤口。”女医生站了起来手指着洗手台前的一把椅子说道。

    待到杨天坐下来以后,她一面摆弄着杨天的额头,一面打量着说道:“我看...破皮的伤口还有点长啊,这需要缝针呢。呀...学校医务室的条件也满足不了缝针啊......”

    坐在洗手台前的椅子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眉眼之间夹角处的皮肤裂开了一条狭长的口子。

    猩红的鲜血不断的向外面涌着,相较于在食堂的那一刻,流量已经小了许多。

    杨天回想起自己上初二时,有一次参加校内的足球比赛,结果在和对方球员的对抗中,给摔出去了好几米远。

    那一次膝盖破皮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心里暗暗的反驳着女医生:哪有你妈说的那么夸张...也不算多大的伤口吧?

    印象中缝针比打针更夸张,听老家的医生曾经描述过缝针是用一根小针在伤口处的皮肤周围来来回回的穿刺着,就像裁缝师扎裤边一样。

    还听说过好些个人是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处理过伤口。

    一想到这里,杨天心头一紧,却假装着镇定望着医生,轻声的问道:“医生,缝针的话,会不会留下疤痕呢?”

    “这个我就说不准了...按理说,你们学生娃儿正处于青少年阶段,伤口缝合之后,留下疤痕的概率是很低的,毕竟你还要发育嘛!”

    女医生有些不确定的回道。

    转眼又再次肯定着:“可是,也有例外!这个...我可不敢保证。”

    听着女医生的解释,杨天再次照了照镜子,立刻就摆起了手来,拒绝道:“哦...那就算了!麻烦你简单帮我包扎一下,只要不再流血了,我觉得就可以了。”

    “嘿...哪儿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啊!伤口容易感染的呀!”女医生激动的摆着手,又劝说道:“即便是不缝针,也要打一针破伤风啊!”

    杨天再次听见了似乎这一回肯定逃不开的打针,心里头的退堂鼓敲的更加猛烈了!

    正是小的时候,在爸爸妈妈的娇生惯养里,最怕的就是打针。

    记得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每次感冒、发烧,只要看到医生在诊断之后,随即主张说打一针,会好的更快一些的时候。

    倚仗着父母亲的宠溺,顷刻之间小杨天就会在爸爸的怀抱里挣脱一番...

    接着就是哭天抢地的,又撒泼着逃开爸爸的怀抱,在医生办公室里闹腾一阵。

    经过数次经验的积累,还有爸爸妈妈善解人意的支持,每当遇到再次感冒、发烧的时候。

    爸爸妈妈就会抢先给医生打招呼说:医生,开吃药,最好开冲剂!我娃儿不打针!

    这还没完,因为宠溺一旦兴起,便会持续升级。

    医生常常开出的吃药,颗粒大、味道苦。

    杨天面对着这些大粒的药片、药丸,一回到家里就上演了又一幕。

    在哭天抢地的基础上,还多了东躲西藏的技术手段。

    拒绝着一手端着盛放温水的碗,一手拿着药片的爸爸妈妈的追赶。

    爸爸、妈妈满屋子的追,杨天就满屋子的跑。

    在东躲西藏之间,当时还小小的杨天,在父母亲的夹击下,缴械了。

    被爸爸一把逮住,抱进怀里,妈妈赶紧一手递来了药片、药丸的,一手端着碗里的温水,准备着投喂。

    哪知道,杨天拒绝着投降,紧闭着嘴巴,就是不张口!

    于是,善解人意的父母再次妥协了。

    爸爸抱住在怀里挣扎着的杨天,转眼就怒道:燕林,去把铁勺拿过来。

    妈妈诧异的看着父亲道:拿铁勺?干什么?

    爸爸松开怀抱着的杨天,气不打一处来:快去拿,我要把药片磨成粉!

    转眼爸爸就拿着药片用铁勺轻轻的碾,慢慢的磨。

    最后,白的、黄的、红的药片,慢慢的变成了白的、黄的、红的粉末。

    哪知道,即便是碾压成了粉状的药片,喂到了嘴里,却苦的让小身体发起了颤......

    最终,药片粉末调成的浑水,爸爸妈妈又加了点麦乳精、果汁粉等佐料,又混合着一颗软糖,连哄带骗的一并给喂到了杨天的嘴里。

    经过那么一次次、一阵阵的闹腾、挣扎,眼见药还没吃进去,即便是吃进去了,也没有消化好、稀释掉。

    小杨天的自我感觉,却是病着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医生,不打针,行吗?”杨天带着明显发怯的表情望着女医生。

    “哈哈...看你这个样子,这么大个儿的娃儿,还怕打针啊?”女医生笑了起来,双手又捂嘴道:“哈哈哈...说出去都要笑死人......”

    旁边的保安员也乐了:“咳...刚刚在食堂里头,打架把血都打出来了都没见你叫痛的...格老子的,还怕打针?”

    看着他们俩咯咯的笑着,杨天有些倔强道:“我是有些怕打针...怕打针又怎么了嘛?又没人说怕打针的人要拖出去枪毙嘛?”

    见着杨天有些生气了,女医生迅速就收住了笑脸说:“即便不打针,也要给你开点消炎药。”

    保安员拍了拍杨天肩膀:“同学,你这会儿就在这里让医生先给你包扎,弄完了,你来保卫科哈!我在这里干站着也没什么事儿,就先回门口去,我还在值班呢。”

    杨天对着他点了点头,回头就注视着女医生忙了起来。

    看着她打开了一个铁饭盒,相较于自己的饭盒,显然是上一代的产品。

    饭盒盖上面的铁皮,凹凸不平的。

    看着她掰开盒盖,接着又取出了棉签、纱布,还有一小罐酱棕褐色的玻璃瓶。

    “仰起头!”

    女医生转身朝自己走来,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拿着小瓶子,对着杨天招呼道。

    杨天龇牙咧嘴道:“有些痛啊...”

    女医生一只手扶着杨天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坐好啊!这会儿呀...我先给你上点碘伏清洗一下!”

    继续擦拭着杨天的伤口,女医生接道:“呆会儿那...给你上酒精的时候,啊......那个才叫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