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从万劫金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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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崖阁夜练半册经

    陈玄观从巨石下来之后,便径直到了东面的“观崖阁”前。他作为昔日的一个现代历史系讲师,在审美上也更合东方意境。所以在巨石之上,就相中了座落在崖壁之上,云霞缠绕的“观崖阁”。

    太岳虽然是玄持天五岳之一,但霞光生发也只在朝夕时分。但练霞峰得天独厚,能够将朝夕霞光收于峰顶之上,终日不息。

    此处,本也是太岳剑派入室、真传弟子,经常运炼霞光的地方。

    只是如陈玄观这样的录名弟子,甚至便是寻常外门、内门弟子,却是没这个资格,上到练霞峰来修炼的。

    天地奇珍终有定数,如今多用一分,未来积蓄,便少得一分。

    陈玄观挂了牌子,定了观崖阁作为自己,未来百日的修炼之所,便登临阁顶的露台,凭栏眺望,只见霞光万道,云雾缭绕,不是仙境,胜似仙境。

    陈玄观一时之间,不禁心思满怀。

    看着眼前漫空的霞光,陈玄观岂能不知,这些可不就是太岳剑派为未来种子,留下的资粮嘛?

    “说到底,大道之途,唯争而已!”

    陈玄观如今心思彻底笃定。他穿越而来,本也想过“苟道修仙”,可苟来苟去,差点被周至希勾去太岳地窟,成了“无头命案”的主人公。

    还是因为前身身死之前,露了一把狠决的本色,早定了跟薛问水的因果,他这个穿越者才能受了薛问水的蒙庇,逃出生天。

    彼时,他还没想得那么透彻,只是觉得薛问水来的巧,自己绝地求生。可如今想来,却并非如此。

    恐怕是这位法身天师,算定了因果,特意前来了结。

    前尘不提,仅是眼下的情景,也足以让他生出争道之心。

    “如果我在此运炼霞光,只用吸收十年‘金书劫赏’的道行,便能炼就‘餐霞元炁’,突破进入炼炁境!再继续修行的话,只用三年道行,便能炼炁第一重圆满!”

    陈玄观也是冲击过炼炁境的人物了,虽然当时因为真气躁动,为避走火入魔,而放弃冲关破境,可也算接触过炼炁境的修行。

    皱了皱眉头,陈玄观忽然察觉道心躁动,立时便就地打坐,平稳道心。

    明月高挂,一位青衣月袍的女子,从石阶之上走下,瞧见观崖阁,顿时眼光一亮,却是瞧上了这座屋宇。

    只是这青衣女子,走到观崖阁前,却见已经有了名牌高挂。

    “陈玄观?几位长老座下,并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人物?莫非是掌教真人座下的人物?”她想敲门,看了看天色已晚,便按捺住了性子,转而腾身挪跃,回转了自己的屋宇。

    这青衣女子,却也是一名被拣选来参加内训,为赌斗做备选的人物。

    却在此时,陈玄观忽觉有轻风拂面,立时诧异,以为辅道司设置的禁制出了岔子,不疾不徐的收功,想要查看出了什么问题。

    不想他才一睁眼,就看见身前二十几步外的露台之上,一位身穿灰袍的男子,正背对于他。

    而一柄长剑,遥御于空中,正在演法。

    剑光不快,却凝练如虹。

    飞剑纵横于方丈之地,却剑剑不同。

    眨眼之间,就好似使了一路剑法。

    陈玄观乍见如此场面,顿时被慑住心神,过了半晌才连忙醒悟,连忙喊道:“敢问阁下何人,竟擅闯我太岳剑派练霞峰?”

    他这一喊,暗藏有三分真气,不明显却足以震动观崖阁内的禁制。而禁制变化,以陈玄观想来,应该可以引起令玄风的注意。

    令玄风平日就住在,练霞峰西北处的“抱风院”,距离观崖阁也不过几里之地,以令玄风紫府境的修为,练霞峰上的动静,自然洞若观火。

    这灰袍男子似是察觉到了陈玄观的心思,微微侧头,露出了一绺长须,他道:“大敌即至,沉心观剑。机缘难得,莫分他心。”

    陈玄观闻言愕然,心下暗道:“莫非这位是本门高人?见我天姿不凡,所以漏夜前来传授剑法,以作为奇招,争胜于跟禅剑谷的赌斗?”

    “是了,禅剑谷也是正魔十九大派之一,既然来者不善,还敢延缓百日设下赌斗,必然是对本派上下了若指掌,否则绝不至于托大如此。”

    “本门想要取胜,就只有出奇招!”

    “而在门中高人看来,我修道三年,即入合气三重‘先天期’,确实配得上天资纵横四个字,必然能为一着好奇招。”

    那灰袍人,似乎察觉到陈玄观的心思不专,当下剑光就运快了三分。陈玄观不敢再分心,他知这机缘难得。便连忙凝神观去。

    看了一会儿,灰袍中年却道:“还坐着作甚?”

    说罢,他袖口飞出一柄木剑送向陈玄观,却是要陈玄观用这剑,立即演练。

    陈玄观不敢托大,连忙起身接下。随后,挪动身姿,在屋内便如灰袍人一样,于方丈之地,隔空御剑,运练剑法。

    “这灰袍高人运使的剑法,似是脱胎于搬澜剑诀,却又胜过搬澜剑诀,此人果然是本门高人!”

    陈玄观看出这灰袍人的剑法家数渊源,便彻底去了戒备之心。当下全神学剑,然而就才过了一时三刻,那灰袍人忽然攒剑攻向陈玄观。

    陈玄观顿时一惊,连忙运剑招架,却不想一个回合没有过完,灰袍人的飞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灰袍人剑上所带的威力,不过与我出剑时仿佛,这是在以同境界的修为,试剑与我。”陈玄观虽然没接住剑招,却一眼就看破了自己跟灰袍人的差距,以及灰袍人的意图。

    但他却只感到愈发震惊!

    他先前和蒋玄笑对战,虽然修行和练剑的时间远不如蒋玄笑。

    可抛开他高出蒋玄笑一个小境界的修为不说,只论他当时前半场隐匿修为,纯以剑招对敌而言,他在剑术上的造诣,其实还胜过修行多年的蒋玄笑!

    所以,陈玄观自问,论使剑的悟性与根骨,不知道他自己算不算仙道天才,但一句中上之姿,应该是有的。

    可在灰袍人的剑下,他竟然一剑都抵挡不得,陈玄观又如何能不吃惊!

    灰袍人也不多言语,当下收剑又攻。

    如此三百回合,陈玄观从一剑也不能招架,渐渐变成也能拆解一剑了。

    忽地灰袍人收剑回袖,朗声道。

    “神门炼庚金,气连天云际,一剑化一浪,啸海生碧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