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妖魔之事,尽在我手
“都头,您这......”
钱安生都惊呆了。
他完全没想到严尚会来。
更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一声不吭地就把自己忍痛割肉点的那两个大美妞儿给退了。
不是,以前他在衙门六七年,都见不上自己这顶头上司几面。
怎么现在却是逛个青楼,都能看到对方呢?
严尚略带鄙夷地白了这两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县衙里都快乱套了,你俩还想着要干这种事?”
王渊伸手握刀,欲要直接站起:
“是又有妖兽作乱吗?”
“没有妖兽了!算我求你,等咱们把这几关熬过去了,你可千万别再去招惹它们了!”
严尚终于憋不住了,立刻松开了抱刀的手,抓狂地挠起了自己的头。
他才刚把那群孩子都送回家,结果一回去衙门里,就听说黄大仙来县衙兴师问罪,结果王渊一言不合就把它给斩了的消息。
还来妖兽呢?
你这两日都杀了多少妖兽了,怎么还是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
王渊听到没有妖魔的消息,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的兴致,默默坐了回去。
也不问严尚来找二人所为何事。
严尚睁大双眼,完全不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怔了怔神后,只好自己先开口,对着王渊说起了正事:
“那黄鼠狼被你杀了后,便有许多衙役辞去了职位,以免成为三仙观的迁怒报复的对象,现在县尉也不知所踪,衙门里现在传的都是他们被那黄鼠狼给吃了,尸骨无存。”
王渊唤来小二,要了些正常的酒肉饭菜,不感兴趣地回道:
“那县尉没死,自己跑了。”
“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已经带着钱躲到了某个隐蔽之地,可是对县衙来说,他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知县一般不理政务,除了贪玩享乐就是结交大妖,县尉掌管着咱们全县的治安,现在丰县境内的所有妖魔和盗贼都没人管了。”
钱安生撤下之前的碗碟,重新摆上美味佳肴。
“而且,你下午还废了快班的班头,打伤了五个捕快,现在快班已经是群龙无首,各自拉帮结派,谁都不服谁的混乱局面了,县内有些消息灵通的恶棍们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王渊边吃边问。
“所以,你是来找我们,和你一起去把县尉找回来的?”
严尚也是忙了一天,午饭都没顾上,到现在都没吃到东西,也不和二人客气,摇头解释了几句后,就一起动起了筷子:
“不是,你可以质疑这帮官吏的一切能力,但绝不能怀疑他们贪污受贿和躲藏跑路的本事。
“我在丰县这么多年,连县尉有多少私生子和情妇都没弄清,更别说在几日之内就查到他的保命之所了,他要是随便在县内和附近几十个村镇里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地窖躲着就是不出,耗得你我老死了都不可能找得出来。”
王渊觉得正常的饭菜真是好吃极了,嘴中塞得满满,含糊不清地回道:
“所以?”
风卷残云般,十几道的大菜就被这两个武夫给吃了个一干二净。
严尚擦擦嘴,从身上掏出个令牌来,甩给王渊。
“所以,你现在就是丰县的临时县尉了,四班之中,快废了的快班和我的捉妖班都归你统领。”
混了个肚饱的钱安生,正拿着根牙签剔着大牙。
一听这话,浑身猛地抖了一下,险些便要把牙龈给扎穿。
他哆哆嗦嗦地转身看着王渊,忽然间不知要如何与之相处了。
这可是正八品的大官啊。
“县......县尉大人?”
看着钱安生一阵寻思,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自己跪下磕一个的没出息模样,王渊用手把他牢牢按在座上,撇了严尚一眼:
“你没事儿吓他作甚。”
“我可没开玩笑,这东西是崔知县送到捉妖班的,说让我看着办,这事儿又不是我干的,我也没那本事处理,只能是请你出马了。”
严尚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心杀妖,却奈何无权无势,只能向各属官们,以及主簿、县尉和县丞等丰县的要员们低头。
若是他来负责一县之治安,定不会叫境内盗匪四起,宵小作乱,妖魔横行无忌。
但此刻,不知那知县是发了什么疯,没把这实权位置交给他的一众心腹,而是拿来给了严尚,让他唾手便可得到这一梦寐以求许久的权柄。
不过,现在的严尚却已是没了让自己上位的念头。
自从得知了黄鼠狼死于王渊之手的消息后,严尚便明白了双方之间的巨大差距。
远不是他苦修数年便能赶上的。
与其端着架子,撑着不知羞的颜面,把这县尉之职自领到手上。
还不如把这些事情都交给对方,让有能力的人处理。
自己为其打个下手,合力把这些难关给过了。
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王渊抓去令牌,掂了掂。
很沉,用料十足。
应该是真家伙。
随手将其收起。
总管县内一切妖魔之事,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以后做事也能方便不少。
但是回想着原身的家庭背景和出身,他疑惑问道:
“就算是临时挂任,当官不也得讲个出身、资历和科举名次吗,我今年才十六,家中三代贫农,昨日才来的县衙,这样也能直接做个有品级的正经官员?都不用和朝廷交代一声?”
严尚摇头。
“不需要,丰县没有县令,是朝廷派来的京官,高门大族子弟,县内一切任免都是崔知县说了算,他就是封条狗当县尉,也没人能说得了什么。
“我姐姐前些日子就被临时加封成了县丞,兼任主簿,统管县内一切政务和财政,但她煞费苦心,勉强将百姓的处境提到了一个能看的地步,稍微恢复了些民生,将所有账目都摆平理顺了之后,就被撤职,将那两个职位重新还给了知县的心腹们。
“等斩妖司的人一走,这群身居要职的知县心腹们,就又要开始肆无忌惮地进行搜刮和贪墨了,年年皆是如此。”
第一次听到严尚说起自己的姐姐。
却没想到,居然是如此才智惊艳的奇女子。
连假账和这种烂摊子都能收拾好?
再世女诸葛吗。
感受到王渊惊讶的目光,严尚不自觉勾了勾嘴角,夸耀道:
“我姐姐是真正的天才,天生一颗玲珑心,许多事情都是生而知之,无论是文,还是武,都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要不是她被那狗知县给囚禁了起来,不然她定然远强于我,之前我每次修为精进之后,创出了新的招数,就会去找我姐,她只需一眼就能看会,而且不消多时就能推陈出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地帮我将其改进,为我量身而造出下个阶段的心法。”
说着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喃喃道:
“对了,也不知是怎么了,那狗知县差人送来令牌之时,还递话给我,说现在我可以去一趟后花园见见我姐了,奇怪奇怪,自从我快要踏足聚气境之后,那知县便怕我姐和我弄出什么让他不好掌握的东西来,已经好久没让我去见过我姐了,今天怎么......”
推成出新?
量身定做功法?
王渊眼光大亮,立刻说道:
“带我去找你姐,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