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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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国师从玄

    我以一种游戏的心态答应了暂代国师。

    是的,我想要权力,也想要弄清楚那血玉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我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并没有留在皇宫,只是获得了一块国师令,据皇帝说见令如见君,我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暂代国师期间,也可以暂时入住国师府。

    至于真正的国师什么时候回来,皇帝也不知道。

    国师府位于大阳街,与京城有名的医馆“佑康堂”毗邻。我慕名前去诊治,经营医馆的是一位老人,他一看到我,就说,姑娘你是来砸场子吗?

    我微微蹙眉,对老者的态度感到有些不解。

    我此行本是抱着诚意来寻求诊治,没想到却遭到如此待遇。

    我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敬或挑衅的行为,为何他会认为我是来砸场子的呢?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尽量平和地问道:“老先生,我来此是真心求医,不知您为何会有此误会?我并无任何恶意。”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

    他再次打量了我一番,缓缓开口:“姑娘,非是老朽有意冒犯,实在是你的体质太过特殊,老朽生平所见,也未曾有过如此复杂之症。你的气息混乱,似有多种力量在体内交织,却又似乎被某种力量所压制,实在难以捉摸。”

    “先生见多识广,就真的无药可解吗?”

    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姑娘,恕在下无能为力,老朽虽然医术不精,但也知道这不是寻常药物能够治愈的。”

    我离开医馆,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街边的摊贩和行人。京城繁华,人来人往,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命运。

    刚来到国师府门口,就看到了万朝意和李明玉,想必是皇帝派人通知的他们。

    入府之后,我耐下心来,听万朝意讲述了这段时日的经历。

    我这才得知,原来我再次失去了记忆。

    万朝意说,我这次失去记忆的瞬间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在祭祀仪式的黑衣人念到“请天道赐福,世界即将重塑!”之后。

    他觉得世界重塑和我的失忆有关。

    可是,如果世界重塑,为什么一切都没有变化。

    万朝意说,有变化,变化的是我的意识,是我记忆的清空。

    他问我听说过清理内存吗?

    我实在不知道他哪里懂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词汇,一会儿量子,一会儿细胞,一会儿内存的,在他面前我像个弱智。

    我将这些词汇在我脑海里进行了详细的检索,却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画面和声音,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

    万朝意认为我的失忆可能与某种神秘的力量有关,这种力量在祭祀仪式中被唤醒,导致了我的记忆被“清理”。

    似乎挺有道理,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谁又能证明什么呢?

    “或许国师就是那个知道真相的人!”一直不曾说话的李明玉突然平静地说道,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她让我有一丝恐惧。

    也许是我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们吧。

    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国师府,先弄清楚国师的情况再说吧。

    当我试图进入书房时,却有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将我拦住。

    他说,“非国师大人不得入!”

    这是国师府的暗卫?

    我解释我现在是暂代的国师,也是国师,有皇上的国师令。

    暗卫表示他只认从玄大人。

    从玄?

    国师?

    “是那个玉阳县的和尚从玄吗?”我缓了好久,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暗卫没有回答。

    我想是了。

    头突然疼起来,像是有一盘棋子在我的血脉里跳动。

    恍惚间回忆起很多画面,关于从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有从玄推着我的木椅进寺庙的画面,有他告诉我唯有血玉可以治好我腿疾的画面,还有他站于七佛塔上俯视众生的样子,还有他慈悲的眼神。

    就像触碰到了一种开关一样,关于从玄,我一下子回忆起了太多太多。

    这些都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国师的真实目的。

    是他一步一步的引导我进京寻找血玉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想要治好我的病?我觉得不是。

    他似乎想要引我入局,入一场扭转时空的局。

    去玉阳县就是为了接近我吗?为何偏偏是我?

    在他的宏图霸业里,我这枚棋子有何特殊之处?

    如果他追求的是丰功伟绩,又为何在寺庙里过清苦的日子?

    他身为国师,身份尊贵,又怎么会花费如此多心力在我的健康之上?

    如果真如他所预言的那样,血玉没有了,则世界荡然无存。那他又为何要告诉我血玉可以治好我。

    他是想要守护这个世界,还是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这些问题在我的脑海中盘旋,让我无法找到答案。

    记忆中的从玄总是用一种很慈悲的眼神看着我,他并非两眼空空,而是无尽的悲悯,他看向我的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身上有太多的疑点。

    他是否还在玉阳县的寺庙中?还是已经悄然返回了京城?

    从暗卫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书房就是一个突破口,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我要如何才能进入书房?

    还有那个和从玄长得一模一样的周炎,他真的不是从玄吗?

    从玄已是国师,那他的住持师父又是谁?

    我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但是我的头脑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我好像在黑暗中摸索出了一条思路。

    血玉既然是从玄留下的,它的一切,没有人比从玄更了解。

    我这才意识到,从玄似乎对我了解得挺多,而我本质上对他一无所知。

    他与我的相遇,究竟是处心积虑,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此时的暗卫已经消失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

    但书房的房门不知道何时加上了锁,我同样是打不开的,除非我把它拆了。

    等等,拆掉书房?这一方案具有可行性吗?

    但毕竟不是我自己的书房,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考虑的结果是:拆!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正当我麻利地滑动我的木椅到厨房去拿了一把砍刀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