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彼岸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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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前世今生”

    白玉宛带着丫鬟庄儿从苏州老家返回了浙西知府府邸。

    回到府里,她换了身衣裳,步履匆忙的来到书房,沙砚楠正在伏案忙公务。

    沙砚楠看见妻子白玉宛,忙说道:“我正打算忙完去见你。回来了,一路上还好吧?”

    白玉宛面无表情的俯身坐下,一旁的丫鬟忙上茶,白玉宛依然没有作声,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写休书吧,既然夫妻缘分已尽,和离。”

    沙砚楠:“我知道你为母亲病逝伤怀,我理解你失去至亲的痛苦,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难免的。”

    “回房好好休息吧,不要在情绪上头的情况下做决定。”

    说着,沙砚楠起身走到白玉宛的身旁。

    “唉!人吃五谷杂粮,生老病死原是自然规律,岂是人力所能为也,望夫人看开,保重身体为要。为人儿女,责任尽到,问心无愧即可。”

    白玉宛心如死灰,已心冷如冰霜,她放下茶杯,手握手绢在脸前摆了摆,扇去这沉闷之气。

    说道:“知府大人说的对。但是我来,不是跟你聊这些的。我目不识丁,出身贫寒,不识轻重,休书写不了,只好劳烦你了。”

    沙砚楠一听,很是生气,说道:“即是如此,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沙砚楠快步往书桌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说道:“传出去,你也不怕被人耻笑。”

    白玉宛听了,起身,“哈哈大笑”几声,双目含泪的说道:“我怕被人耻笑?无所谓,什么都不想要了,猜中了开头,没猜到是这样的结局。”

    “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婚姻也不过是人生的一种经历罢了,也没什么可再向往的。名利于我如浮云。柴米油盐是两个人的生活,一个人也可以。”

    “不过,岩儿我要带在身边,后妻岂会善待前妻之子?难免不会因家财之争而遭虐待。”

    沙砚楠神情无可奈何的说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一切都依你。你准备带着我岩儿去哪?”

    白玉宛答道:“回苏州,母亲留下的几间破草房足以栖身。”

    “放心吧,我不会带走你府里的任何金银珠宝,我会卸下所有首饰,换上粗布衣裳。”

    “岩儿读书学习所需银两,你定期差人送来即可。”

    说完,白玉宛起身走到房门口,她停下脚步,又说道:“最后,我预祝知府大人及知府夫人还有老夫人,一家人团团圆圆,阖家幸福美满。”

    说罢,白玉宛走出房去,她一路回到了房间里,跟丫鬟庄儿说了,她打算搬出府邸,让庄儿留下。

    庄儿听了,扑通跪地求白玉宛带上她一起走,白玉宛俯身扶起庄儿,点点头,说道:好吧!”

    白玉宛对镜卸下首饰,庄儿端来洗脸水,她洗尽铅华,换上粗布衣裳。对镜落泪说道:“今生永不施粉黛。”

    庄儿帮着简单收拾了行李包裹,白玉宛抱起沙林岩,没再跟任何人打招呼,便离开了。

    她抱着沙林岩带上庄儿,坐上之前招呼好的马车,一路飞奔而去。

    一晃十年过去了,老夫人朱金桂病逝了,沙砚楠被人弹劾贪污受贿,当今圣上一怒之下将他贬为庶民。

    他弃官从商,学着经营父亲沙大生留下的医馆,父亲沙大生的医馆一直由他的徒弟留下来坐诊行医,之前一直是王总管定期查漏补缺,核对账目,支付店员月钱。

    沙砚楠带着朱绿真也回到了苏州祖宅,他将医馆也搬迁了过来。

    沙林岩白天陪着母亲白玉宛在屋前的菜地里劳作,晚上则秉烛攻读,白玉宛则坐在一旁安静的做绣工刺绣。

    家里还养了一些家禽,日子虽然清贫,倒也自在幸福。

    自从庄儿跟着白玉宛过来不久,便与邻居王阿婆家的小儿子好上了,王阿婆去世以后,这小儿子全由哥哥嫂嫂帮扶、照料长大。因家境贫寒,村里的姑娘没几个看得上他,但他模样倒是生的俊美。

    于是,白玉宛就与王氏夫妇做主,为他俩举办了婚礼,促成姻缘,结为夫妇。

    白玉宛帮衬着,投资一些银两帮庄儿夫妇在街市上开了一家早餐小店。夫妻俩恩爱同心协力将小吃店经营的生意越来越好。

    庄儿一有空,依然来到白玉宛的身边,屋里屋外的忙前忙后,每次都给沙林岩带些水果,小吃糕点什么的。

    几年下来,庄儿与丈夫生了一儿一女,小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夫妻俩将挣得的钱拿出来一部分孝敬哥嫂。王氏夫妇见弟弟如此有出息,也甚是欣慰。

    一天,沙砚楠一人步行往白玉宛家的方向走去,他边走,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偶尔驻足仰头观望,捋着胡须,不禁感慨,心中提笔作诗,脱口而出。

    他望着眼前的风景,熟悉的道路,景还是当年的景,红尘俗世,却早已物是人非。他脑海里浮现出他与白玉宛年少时约会游玩,置身于大自然中谈情说爱时,那时眼前的景致,一草一木皆有情,与现在眼前的境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白玉宛家门口,白玉宛端着盆子出来喂鸡,四目相对之下,满目沧桑,时过境迁,俩人不免有些生分了。

    白玉宛略显尴尬的招呼沙砚楠进屋,沙砚楠走进屋里坐下,白玉宛奉上茶水,她顺势往后退了几步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沙砚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抬头定睛端详了一眼白玉宛,开口说道:“这些年过得都还好吧?”

    白玉宛低头,回避沙砚楠的眼神,说道:“嗯,都还好。”

    沙砚楠:“好些年没见了,我瞅着,你也苍老了许多,两鬓染霜了。”

    白玉宛抬手摸了一下鬓角的头发,抬头看向沙砚楠,说道:“岁月不饶人,我们都不再年轻了,回忆起恍如昨日,又恍如隔世。”

    沙砚楠扭头张望了一下,问道:“岩儿呐?怎么岩儿没在家?”

    白玉宛:“岩儿跟他几个伙伴游山玩水去了,一会儿也该回来了。”说着,白玉宛望向门外。

    沙砚楠:“这些年没见了,岩儿该认不出我了。”

    白玉宛:“会有些印象的。”

    俩人闲聊了一会儿,沙林岩从外面回来了,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模样英俊潇洒,像极了沙砚楠年轻的时候。

    沙林岩停下脚步,望着坐在椅子上的沙砚楠,四目相对之下,画面被静止凝结,白玉宛忙起身,走到沙林岩身旁介绍说道:“岩儿,还不快见过你父亲。”

    沙林岩一听父亲,忙说道:“母亲,不用介绍,我有印象。父亲妻妾成群,生活富足,来这穷乡僻壤,看我们母子做什么!”

    沙砚楠起身老泪纵横,心中甚感欣慰的走到沙林岩身旁,上下打量岩儿说道:“我岩儿长成大人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今有十五了吧?!”

    白玉宛见沙林岩态度不恭敬,忙训诫道:“还不见过你父亲,往日圣贤之书都读哪去了?”

    沙林岩听了母亲的话,心中感觉很是惭愧,忙俯身行礼说道:“见过父亲。”

    沙砚楠扶起沙林岩,父子俩相拥而泣,沙林岩见父亲两鬓斑白,面容憔悴苍老,心中很是愧疚的说道:“这些年儿子未在父亲大人身边尽孝,是儿子的不孝。”

    沙砚楠用袖口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儿不用自责,只管用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沙林岩:“我会努力的,儿子定不负父亲大人的期望。”

    沙砚楠很是欣慰,连说:“好、好、好。”

    说完,沙砚楠在桌子上放下一袋钱。说家里还有事要忙,就不坐了,交代沙林岩专心读书,与母子俩告别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白玉宛和沙林岩送至门口,白玉宛望着沙砚楠远去的背影,落寞而又孤寂,白玉宛不由得心疼落泪。

    或许是一种亲情了吧?!褪去了年少炙热的爱情,留下了平淡和牵挂,见与不见都不那么重要了。

    “恪守本心,尽职守分。”到此,曼珠沙华前世因果已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