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开战
临江院。
蒋何军带着一众红袍营策马赶至。
他缓缓抬头,望向二楼雅间。
俄顷,蒋何军的瞳孔陡然收缩,表情凝滞。
临江王依旧倚着窗牖,一边喝酒,一边向下眺望,面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临江院屋檐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是蒋世杰的人头。
蒋何军扬起马鞭斜指临江王,嘴唇不断蠕动:“你...你...你...”
临江王淡淡一笑:“本王的大礼,太守可否喜欢?”
蒋何军心在滴血,怒从中来:“放箭!给我夷平临江院。”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却又撕心裂肺。
红袍营甲士纷纷扬起弩箭,朝着临江院攒射。
一道幽蓝色的光罩凭空亮起,罩住整个临江院。
弩箭射在光罩上,爆炸轰鸣不断。
‘法家的阵法。
临江王,这些年你暗中积攒的人才不少啊。’
蒋何军脸上一沉,拔出佩剑冲了上去,他要以点破面,直接暴力破阵。
临江王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盏猛地掷下,大笑着从窗牖中跳了下来。
他右手一扬,一柄锈迹斑斑的铜剑自院内飞出,稳稳落到他的手上。
“锵!”
两剑碰撞,火星四溅。
蒋何军与临江王脸对着脸,剑抵着剑。
“临江王,你的霸王戟呢?”
“呵,本王不用长戟好多年,你不会忘了吧?”
两人交手间,红袍营也没闲着,弩箭依旧朝着临江院攒射,爆炸声此起彼伏。
忽听一声炮响,一群白衣手持长剑,从大街小巷中冲出,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玄色道袍的中年人:庄晓生。
庄晓生手持玄青剑,声音沉稳:“为了大义。”
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却让正在冲锋的白衣眼中燃起腾腾烈焰。
蛰伏多年,复兴的时机,到了!
道家。
蒋何军表情一僵,随即冷笑:“临江王,你还真让我意外啊。不过就凭这些杂牌军,也想赢我?”
临江王嘴角一勾:“让你意外的事,还多着呢!”
.....
火烈府。
火烈郡主策马横戟立在院中。
闫天章一行人到时,火烈府的楼宇早已不见,只剩一块巨大的空地。
地上泛着赤色阵文,在雨中熠熠闪亮。
闫天章等人勒住马缰,面露讥色:“火烈,你不会觉得就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吧?”
火烈郡主寒着脸,声音冷冽:“手下败将,怎敢再来?”
闫天章也不恼,顾盼四周,发现江沉并不在附近:“你那部下呢?”
火烈郡主淡淡道:“在你不想让他出现的地方。”
闫天章等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不想出现的地方?
他们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地方是他们不想让江沉出现的。
装神弄鬼、故作玄虚罢了。
闫天章横起长枪,冷笑道:“火烈,这些阵法可护不住你,劝你早点投降,兴许还能偷得一命。”
众人哄然大笑,脸上露出下剑表情。
火烈郡主冷哼一声,俏脸如罩寒霜:“你们大张旗鼓的来本宫府上,就是为了来谈天的?”
闫天章收起轻浮的表情,朗声道:“弟兄们,随我捉了这个女人。”
众将士纷纷提起兵器,正准备包围火烈郡主。
陡然间,一柄长枪自背后刺穿闫天章胸膛。
一时间,场面寂静无声。
鲜血自他口中流出,闫天章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脖子,余光瞥到身后的银甲金盔。
“钟离焰....”
钟离焰猛地抽回长枪,脸上没有任何起伏。
仿佛击杀一个六品镇魔司,与杀鸡无异。
邬世金茫然怒喝:“你在做什么?”
邹羽苦笑一声,心中嘀咕:
这还用问,他明显是临江王安插的谍子。
能一枪刺死闫天章,至少也是六品的实力。
这仗,难咯。
众人惊愕间,一群眼神空洞之人从街巷中走出,缓步朝着他们走去。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正坐在一处民房二楼,口中念念有词。
正是原广兰县县令,梦巫许游梦。
管张、皇太一俩人站在窗牖旁,远眺战场。
....
虎贲营。
江沉和景渊对峙,诸将士在旁围观。
都想看看这个狂妄的七品小子,如何胜过他们的统领。
便是知晓江沉底细的景正,心中亦是默默替他捏了把汗。
景渊善使流星锤,战斗时攻势凶猛且招式连绵不绝,极难躲闪。
六品战意也是一个增幅类战意,能够强化自身施展动作的力度与敏捷度。
江沉表情十分淡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景渊一愣,怒斥:“你就打算这一衫布衣跟我打?”
他此时手持流星锤,身披银鳞甲,头戴黄金冠,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江沉的绝技是气劲拳,虽说使拳的人一般都会带个拳套什么的,不过没有武器倒也不算奇怪。
可他连个像样的防具都没有,着实有些看不起人了。
江沉倒不是故意不穿,而是真的没有。
火烈府本就穷,除了她自己装备稍微好一点,余下的都是些的铁甲皮盔。
这类铁甲皮盔也就比寻常将士身上的装备好上些许,正规的九品镇魔司都看不上这些破铜烂铁。
自从上次装备爆了以后,他就忘记再问火烈郡主讨要一副。
真要说装备法器,还是得问管张要。
不过管张最近也是公务缠身,见面就是正事。
江沉还真有些怀念他神棍般的模样。
反正兜里也没装备,江沉顺手装个逼:“区区六品,需要什么装备?”
狂妄。
这话直接把景渊气笑了:“好,很好。”
既然是江沉自己不穿,景渊也不存在胜之不武的顾忌,扬起流星锤朝着江沉砸来。
江沉展开鹤影蛇形,轻松躲开,反手便是一记气劲拳招呼。
虽然只是试探性的一拳,可威能要比红袍营时更甚。
这是一对一的单挑,他不用分心去应对其他人的明枪暗箭。
景渊知晓江沉气劲拳造诣极高,早已运转气机凝于胸前。
“铛!”
气机形成的气劲拳打在景渊身前的铜镜上,散出阵阵涟漪。
显然,他的银鳞甲并非凡物,能够化解气机。
景渊后退半步,眼中非但没有半分喜色,反而闪过一丝忌惮:“造极境。”
此话一出,虎贲营的甲士终于明白江沉狂妄的底气所在。
他并不是吹嘘,而是真有实力。
难怪七品实力就敢与六品的景渊叫板,原来战技已经炉火纯青了。
景渊收起了小觑之心,真正将江沉当作同级别的对手。
围观的虎贲军亦是兴奋起来。
本以为只是一个狂小子的挑衅,分分钟就能分出胜负的无聊把戏。
只是营内向来无趣,凑过来吃个瓜。
现在就不一样了。
一边是正式编制的六品镇魔司,另一边则是剑走偏锋的七品奇才。
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