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破敌之策
江沉笑了笑:“随军南下碰巧路过此处,便给你捎点东西。”
孙忠正闻言,佩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不用想也知道,江沉会特地来翠滨县给他捎东西,必然是他梦寐以求的炼体功法。
这个时候江沉要是掏出一壶酒,娓娓说道:“小老弟,我就是过来找你吃口酒。”
不知道孙忠正会有何反应?
孙忠正三步并作两步,转眼就冲到江沉身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江爷,收我做义子吧!”
江沉奋力把他推开,戏谑道:“瞧把你激动的。”
义父什么的,太不吉利了,你还是叫我江爷吧,我还想儿孙满堂呢。
他摆了摆手,从手链中取出一个玉佩,递给孙忠正:“吃下去。”
孙忠正露出与江沉初见玉佩时的同款表情:“啊,玉佩能吃?”
江沉懒得解释:“少废话,让你吃就吃。”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孙忠正出于对江沉的信任,还是乖乖将玉佩放进嘴里。
玉佩入嘴,他便发现,原本质地坚硬的玉佩快速软化,温润可口。
俄顷,玉佩变成一股暖流,快速周转全身。
与此同时,脑海中如同电影般,一幕幕场景闪现,似混沌初开,如天地一线。
孙忠正的感受与江沉当时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就是,孙忠正没有面板,只能靠自己感悟。
许久,孙忠正缓缓睁开眼,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义父,赐玉之恩,如同再造,请受义子一拜。”
说着间,孙忠正就要下跪。
江沉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暴栗:“江爷叫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凭空降个辈分?”
孙忠正摸了摸脑袋,露出纯真质朴的笑容:“义父,这样显得我们关系更亲近一些。”
江沉又给了他一个暴栗:“叫江爷。”
“好的,义父.....”
孙忠正抱着脑袋,四处逃窜:“江爷...江爷...别打了。”
江沉这才停手,又从手链中掏出两个小小的瓷瓶扔给他。
孙忠正慌忙接住。
“这是益身丹和淬体丹,就一颗,关键时候再吃。”
江沉本想多要几颗,可火烈郡主死活不肯多给。
反正也不是自己用,江沉也没太过坚持。
“益身丹、淬体丹?”
孙忠正痴痴说道,好似身临幻梦。
这两颗丹药可太有名了,堪称镇魔司的敲门砖。
有这两种丹药,踏入炼体境,成为镇魔司的成功率会大大提升。
即使孙忠正在翠滨县这种小地方,对于这两颗丹药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他紧紧握着瓷瓶,激动地望着江沉。
义父还没喊出口,就看到江沉手指不停地比划。
孙忠正将已经在喉咙口的“义父”两字生生咽了下去:“江爷,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你这话说的,咱俩又不是性别不一样,我要你做甚?
再说了,以我目前的战力,似乎也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事。
江沉含蓄地点头,拍了拍孙忠正的肩,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语气:“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踏入炼体境。”
孙忠正拍了拍胸脯:“一定,一定。”
这时,张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衙院。
见到江沉,他愣了愣,随后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江大哥,你怎么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来到江沉身旁。
江沉笑道:“路过此处,顺便来看看诸位。”
张有憨厚地笑道:“江大哥有心了,我还以为江大哥去了临江郡,就忘了县里的弟兄们。”
孙忠正啧了一声,斥道:“张有,怎么说话的,江爷岂是那种人?”
张有恍然回神,忙向江沉致歉:“江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沉摆了摆手,这种小事,他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张有见到孙忠正手中握着两个瓷瓶,诧异道:“孙大哥,你手里握着什么?”
孙忠正一脸骄傲的表情:“这是益身丹,这个是淬体丹,都是江爷赐给我的。”
张有顿时瞪大了双眼,声音震颤:“益身丹....淬体丹....这么说,孙大哥有机会踏入炼体境,成为镇魔司?”
孙忠正用力点头,眉飞色舞,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
张有急忙转向江沉,一脸谄媚:“江大哥,江大哥,能不能给我也搞一份?”
他生怕江沉不同意,赶紧补充道:“让我当你义子都成。”
江沉腹诽:这一个个都啥情况,我可不喜欢给别人当爹,尤其是义父这种高危职业。
其实孙忠正和张有的反应不算夸张。
像他们这种没天赋、没背景、没战功的三没捕快,连参加镇魔司的面试机会都没有。
江沉给他们一次参加面试的机会,就相当于给工厂保安一次参加编制招新的机会。
虽说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个人造化。
可这个机会对于寻常人而言本就是高如天堑的门槛,可望而不可及。
“义子就免了。”
江沉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张有:“混元炼体功我倒还有一块,益身丹和淬体丹就没有了。”
张有接过玉佩,一脸困惑:“这就是晋升炼体境的功法?”
江沉颔首:“吃下去。”
张有脸上的表情与刚刚孙忠正的表情别无二致。
待到张有掌握混元炼体功的修炼之法后,江沉倏然想起火烈郡主交代过的国运流修行之法。
他当即从手链中取出两本手册,分发给孙忠正、张有:“这是国运流修行之法。”
这两本手册是他用心想字成刻录下来的副本。
江沉给他们简单描述了一遍国运流的相关信息。
“要是你们无法通过自身能力踏入炼体境,可以试试国运流。
不过,国运流修行之法一旦开始,就无法终止,修行前自己想清楚。”
孙忠正和张有压根就没想,当即表示会修行国运流。
自从江沉成为捕快,他俩人早已改邪归正,再不曾干欺压百姓的勾当。
现在得了混元炼体功,修炼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去鱼肉百姓?
一听到修行国运流还能蹭江沉气运。
这种好事,犹豫一秒都是对江沉人品的侮辱。
俩人为了表达对江沉的感谢,当即提出去勾栏听曲吃酒。
江沉岂是那种流连风花雪月之人?
他狠狠地呵斥两人。
俄顷,三人在勾栏呆了整整半日。
勾栏一般不在上午营业。
可得知江沉来了,不少姿色姣好的清倌人主动请缨,舞曲助兴,巴不得江沉临幸她们。
午后,江沉一边策马追赶火烈郡主率领的虎贲军,一边吐槽上午的酒会:这舞曲水平跟远香比差远了,以后再也不来。
当然,舞曲水平不是关键。
江沉堂堂正人君子,出入风花雪月之地有失身份。
....
单骑赶路速度远胜大部队。
日落时分,江沉便在一座小山丘上与火烈郡主汇合。
江沉见火烈郡主在山头眺望远方,便策马凑了过去:
“殿下,我回来了。”
火烈郡主“哦”了一声,俄顷蹙了蹙琼鼻,语气不悦:“你告假半日,就是为了去勾栏鬼混?”
江沉确实是以给孙忠正捎功法为由告假,但这未必是他的真实目的。
江沉刚到她身旁时,一股浓重的胭脂水粉味便扑鼻而来。
火烈郡主知道江沉在翠滨县呆的时日不长,除了随他前往临江郡的婢女,并无其他相好。
这也就意味着,胭脂水粉味只有可能是在他去勾栏时留下的。
‘靠,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怎么嫖过,都忘了要掩盖气息。
慢着,我明明啥也没干啊,都是那几个扭屁股的小姐姐非要贴在我身旁敬酒。
我是无辜的。’
江沉想要解释,却被火烈郡主横了一眼。
然后,他的战马又被没收了。
....
大军往南走了约莫一周,又到了月底时分。
赤月并未出现,也就意味着此次行动,不会有妖兽作乱。
此处距离流泉郡不过三日的行程。
大军在此扎营,休整一日。
虽说镇魔司体力远胜常人,可连日赶路,即便人扛得住,马却扛不住。
火烈郡主把江沉、皇太一聚到营帐,商议如何攻打流泉郡。
流泉郡主要战力是两个六品镇魔司,以及五百虎贲军。
对于他们而言,非但要拿下流泉郡,还要以尽可能小的代价拿下。
如果可能,得尽量避免对方的战力损耗。
一旦拿下流泉郡,如今面对的敌人,日后都是自己人。
要不了多久就要与云州城方面会战,这边对于战力的需求,自然是越多越好。
火烈郡主交代了大致情况,朝俩人问道:“你们觉得该如何攻打流泉郡。”
皇太一抓了抓蓬松的白发,对此毫无头绪:“治国我擅长,打仗这种东西,我不在行。”
江沉腹诽:你的绝学是物理和雷法....你确定擅长治国而不是打仗?
火烈郡主微微颔首,对此并不意外,然后扭头给了江沉一个白眼。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江沉有种不想搭理她的冲动。
皇太一见俩人不说话,赶紧出面当和事佬:“大敌当前,你们小两口就别拌嘴了。”
江沉倒还好,火烈郡主俏脸一滞,别过头去,暗暗啐了一口。
罢了,话都说这份上了,只能帮她一把了,回头找她报销....不是,是收点利息。
江沉并没有立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卖了个关子:“破敌之策并非朝夕可得,容我三思。”
距离云州城打来还有些时日,也不急于这一时。
皇太一跟江沉交往不深,以为他真的需要时间思考,当即告退。
他虽是副统领,主要任务却是负责战斗,这种烧脑子的事,他不在行。
皇太一离去后,江沉见火烈郡主还是不搭理他,便起身告辞。
还没走出营帐,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站住。”
江沉方才转身,火烈郡主已经在他身前:“你明明已经有破敌之策,为何不说?”
江沉耸了耸肩,一脸无邪的表情:“我怎么不知道我已经有破敌之策了?”
火烈郡主咬了咬唇,知道他是在表达不满。
这一路上,她就没给过江沉好脸色。
可这也不全怪她。
火烈郡主做为统领,自然需要在甲士面前表现出足够的威严。
江沉刚一出征就违反军令,自然要进行处罚,不然以后甲士有样学样,她如何服众?
而后江沉告假回来一身胭脂水粉味,她岂能不生气?
碰到这种事情,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心生芥蒂,何况她还是一个郡主。
江沉一边口口声声说要娶她过门,一边又流连风花雪月之地,火烈郡主心情不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也就温顺贴心的卓远香对此不以为意,她非但不会责备,甚至还会娇声征求江沉意见:“老爷要是喜欢这种胭脂水粉,奴家也可以...”
火烈郡主并不想向这个色胚低头,可她虽然胸有沟壑,此时却无良策。
江沉此人,虽然好色,本事是真的有。
她和江沉对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服软,哀声道:“本宫知道你一路上受了些委屈,可我也是迫不得已。”
说话时,火烈郡主垂下螓首,不再与他对视。
江沉也不是真要为难火烈郡主,只是借机敲打一番。
虽说是大老婆,那也不能事事都顺着她,否则婚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见到火烈郡主服软,江沉嘿嘿一笑:“既然如此,殿下是不是要做出点补偿?”
火烈郡主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江沉拥入怀中。
她没想到江沉会如此大胆,娇声呵斥:“你...不可以...不行...”
火烈郡主娇躯发烫,言语有些语无伦次。
江沉有种把她就地正法的冲动,奈何营帐隔音不好,他也没有隔绝声音的法术。
“烈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安心便好。”江沉附耳低语。
火烈郡主轻轻呢喃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