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请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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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鬼才

    “十首,你确定?”

    楚沂点点头,坦然道:“当然,世子殿下有什么要求么?”

    反正他又不打算靠抄诗装逼,卖给他几首诗也无妨。

    “没什么要求,和上次那首差不多就行。”

    楚沂轻轻颔首,看了一眼四周,见不远处有一个茶楼,于是道:“世子殿下,我们上去那边说。”

    鹿沅岐回眸望了一眼,没说话,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进不远处的那家茶馆。

    二楼,两人相对而坐,很快便有穿着灰色衣衫的小二提着一壶新茶放到二人面前。

    楚沂瞥了一眼,没有动,而是抬头看向鹿沅岐道:“世子殿下有带纸笔吗?”

    鹿沅岐摇摇头,遗憾的表示没有。

    于是楚沂喊来小二,低头说了几句,片刻之后,灰衣小二拿着宣纸和湖笔以及磨好墨的砚台噔噔噔的上来,楚沂将笔墨纸砚摊开在桌上,提起湖笔便开始在宣纸上写诗。

    其实楚沂毛笔字写的很一般,但让他一首一首念出楚出来总觉得很羞耻。

    蓝星历史上出现的诗中州都没有,这样一来,留给楚沂可操作的余地就太多了,楚沂全神贯注,心神都放在宣纸上。

    楚沂记忆里的诗太多,他一边回忆,迅速落笔,一边轻声道:“世子殿下可以给跟我说下儒家体系么?”

    鹿沅岐有点好奇楚沂写的诗究竟如何,但要让他到他身后过去看似乎有些不雅,便按耐下来,听见楚沂询问,点了点头,说道:

    “儒家的九品叫文士、八品叫儒生。

    文士注重经典的学习与理解,简单来说就是死记硬背,儒生注重修身养性,内外兼修,也就是你刚刚说的知行合一。”

    “这两个阶段都没有战斗能力,儒家的七品叫君子。”

    听到这儿,楚沂停顿了下笔迹,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鹿沅岐。

    你居然是君子?

    真是看不出来呢!

    鹿沅岐嘴角一抽,他当然能读懂楚沂眼神中的意思,当下心里有几分郁闷,但还是接着道:“七品是第一个分水岭,七品的君子需要学习六艺,拥有一定的战斗能力,但是,肯定打不过你们的七品凝魂。”

    楚沂点点头,儒家的体系在低品阶真的毫无战斗力可言:“六品呢?六品叫什么?”

    鹿沅岐右手搭在桌子上,手指轻扣着桌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六品叫雅士,五品叫文德,行了,之后的下次再告诉你。”

    鹿沅岐话音落下的同时,楚沂也放下了手中的湖笔,笑着道:“好了,世子殿下,我写完了。”

    鹿沅岐诧然道:“这么快?”

    他说着,右手前伸,接住了楚沂递过来的纸张。

    看着宣纸上,楚沂清醒脱俗的笔迹,鹿沅岐嘴角抽搐,不得不说,楚沂这个字真的……很有个性。

    摇摇头,鹿沅岐将注意力放到宣纸里的内容上。

    第一首诗是一首七言诗。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虽然被称为“儒家之耻”,但鹿沅岐却是实打实的儒家的修行者,又是世子,幼时蒙学之时便有大儒教导,如今又在国子监,鉴赏能力是一等一的。

    他发誓,不管是在大乾还是北齐,那些写思乡情的诗人在这首七言面前绝对都抬不起头来。

    鹿沅岐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楚沂,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坐在他对面的楚沂轻轻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移至窗外,悠然的望向外面繁华的朱雀大街。

    靖王世子垂眸,看向第二首,第二首还是七言,名少年行。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第三首,生查子。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第四首,舫子。

    此身天地一虚舟,何处江山不自由。

    六十一来南海上。买船吹笛共儿谋。

    ……

    这几首诗除了第一首是一首思乡诗之外,后面两首,一个初入江湖,年轻不羁的少年侠客跃入纸上,第四首大气磅礴,也是一首佳作。

    第五首诗名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首诗开篇同样大气磅礴,豪放不羁的同时,又有深沉细腻的情感,绝对能流传千古的经典之作,鹿沅岐看到这儿,已经吓到了,这玩意儿真是能一百两银子能买到的?

    第六首换成了五言,诗名为正月十五夜,写的是元宵时的情景。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后面四首,不再是诗,而是词。

    第七首词写的的应该又是洛阳,词牌名玉楼春。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第八首画风突变,竟是一首男女离别时的怨情词,名雨霖铃,但这个词牌名鹿沅岐居然没见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第九首词牌名鹧鸪天,同样是鹿沅岐没见过的词牌名。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最后一首词又是元宵,名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放下宣纸,鹿沅岐揉揉眼角,看向楚沂的眼神犹如看怪物一般:“楚沂,你确定真把这些诗词卖给我?”

    楚沂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点点头,神情自若:“自然,世子殿下给钱就行。”

    楚沂心想反正是一锤子买卖,干脆搞波大的。

    他抄这些诗时也没太纠结,基本上想到一首就写一首,反正是鹿沅岐拿着这些诗去装逼,和他这个小小的六扇门青灯没啥关系。

    鹿沅岐神情古怪的道:“可是,这些诗词你怎么写出来的?”

    他倒不是怀疑楚沂是抄袭别人的诗作,后面几首词的词牌名莫说见了,他连听都没听过,除了是楚沂写的之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但问题是,楚沂实在太年轻了,而且细细品味,便能看出,这几首诗词风格都不太相似,鹿沅岐想破了头都没想明白,这家伙脑子究竟怎么长的。

    简直诗中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