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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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插秧(二)

    稻谷的香气在金秋的微风中飘荡,带有一种沉甸甸的富饶感,让人心生欢喜。夕阳下,金色的稻田熠熠生辉,当微风吹过,稻穗轻轻摇曳,仿佛在跳动的旋律。

    秋分即将来临,稻农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颗粒饱满的谷粒在阳光下闪耀着丰收的喜悦,随着镰刀的舞动,一片片稻谷被收割下来。

    很快我们迎来了暑假,纷纷的放下书包,去田里割稻谷,因为考试完的时间还早,妈妈嘱咐我们回来就去推稻谷回来。一辆手推的车,可以放大半个车,由于是山路,多条上坡,拉起来会比较艰难,所以,我们不敢装太多。

    到了田里之后,妈妈正在用胶绳围看整个推车稻谷,缠绕一围紧紧打个结,现在只有我和三妹来帮忙,大姐还没下课。捆绑后,准备推着回家了,妈妈在前面扶着两个车柄向前拉,我和三妹在后面助力的推。没走一会,就要下坡了,妈妈大声喊:“不要推了。”我们立马将手缩回,妈妈身子往后倾,用脚刹车。下坡容易,但上坡就难了。眼看前面就是上坡,我们快速的追上,双手添在稻谷身上,用尽全身力气,只上去一点点。突然,车轮碰到石头,这样很艰难了。我们奋力的推,车还是一动不动。这时,三妹跑到车轮,趁机把石头踢走了。

    虽然危机解除,妈妈在前面大喊着:“用力,快用力。”

    我差不多把全身力气都用尽了,车还是一点也没动。一直停在原地,身上的力用尽了。忽然想喘口气,就稍微动了动,一声大叫:“快躲开!”

    车控制不住的往后,我拉着三妹的手躲开了。

    砰咙一声。

    车头马翻在草丛里,我们被吓了一跳,妈妈着急跑过来,“拍”一声,怒斥着:“干什么吃,叫你使劲点,这下可好,怎么办!”

    我愣在原地,“……”

    这我的错吗?

    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妈妈喊着:“站在那里,还不来。”

    我抚摸着脸,感到隐隐作痛,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忍着。

    这会受了极大委屈,无缘无故的被打一巴掌,换谁,都觉得冤。一度反驳,换来的,一顿无理和责骂。

    我们弄了很久,都没把车翻正它,因为装了太多了,重力聚集在后面。而且三个女人的力气少之又少,这时,一位大叔骑着摩托车骑过,看到场景,大吃一惊,便下来帮忙了。

    回到家,已经七点了,妈妈瘫累在床,对巴掌打的事只字不提。她觉得自己打得没有错,是她自己没有用力,才造成麻烦的。

    接着,爷爷做好一捆竹扁,浸泡在水里,厚度一致,柔韧性极好,这样捆着稻谷不会洒落。

    ……

    一早,便跟着妈妈去把稻谷背出大路,鸟鸣声不停的叫,田坝下有条小河,河水很急促。到了田里,已经是割好的,放在稻径上面晒,会轻一些。

    由于晚上会有雾水,打湿稻谷,颗粒渐渐变重了些。大姐用竹筐,一边一捆,晃晃悠悠的挑出去,而我,一大捆着稻谷,单肩走出去。

    稻谷很重,要非常吃力的,一开始从轻到重,渐渐地力气用尽,肩膀也疼了起来。多希望田坝的路程能短些,看着底下的田坝越来越窄,窄得要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是艰难。

    大口大口喘气。

    还差一点……一点……快要到了。

    是我看眼花了吗?感觉旁边就是放稻谷的地方,来不及多想,稻谷从肩膀上滑下,连整个人都失去平衡,摔下小河里。瞬间,清醒过来,稻谷把河流挡住了,此时,我非常害怕,心里的惶恐不安:“这可怎么办啊!”我试着提上去,但无济于事,着急的不知所措。

    大姐看到,急忙放下担子,帮我把稻谷提上来。我衣服已经湿透了,大姐看了看,“啊小,要不你跟妈妈说一声,回去换衣服,我来把你稻谷弄出去。”

    “嗯,好。”我回道。

    妈妈已经捆了很多了,我小心翼翼地说:“妈,我衣服湿了,想回家换。”

    妈妈听到这里,说:“湿了,不用回家了,太阳这么大,一会就干了,来,你想要那一捆放在你肩上。”

    我无奈继续干。

    果然,她定不会让回家,时间紧迫,是不能落后。

    做完所有稻谷,就可以晒,爷爷在家帮忙晒,而我们就去拔花生,这段时间,一直不停的做着农活,一刻都不能休息。

    ……

    八月初,我们又开始插秧了。

    这一次不是在石弯,而是在唐弯,早已耕平好田了。唐弯一路上都是平路,极少上下坡。唐弯里,大部分的农民都在插秧,今年要插一分亩地,大概是三四块田。

    田坝很宽,河水很清澈见底,波光粼粼,仿佛一条闪亮的银带蜿蜒而过。水中有许多的小鱼,小蝌蚪,小螃蟹,在水中欢快地游动。旁边挨着山间,浓密树叶一片,遮着河水,凉飕飕的。

    再一次的,拖着一捆一捆秧苗。今年,三妹也下田插秧,妈妈安排我和三妹一起,插一小部分。刚开始插的时候,是对齐的,没有歪歪扭扭。我越来越自信了,可到后面,不知怎么的,秧苗歪了。

    妈妈看到后,走过来,把所有秧苗全拔了:“重新插。”

    妈妈似乎不快,我战战兢兢的插着,她在一旁看着,脸色瞬间不好,一把推开我:“走开,学了怎么久,还不会,干什么吃。”

    被她一推,我差点摔倒,妈妈还在骂骂咧咧:“说了多少遍了,像写字一样,你是不是没读过书,真不知你整天坐在教室听什么了,这书读白读了。”

    “……”听着这些,我不知该怎么办,无尽的指骂,不断在我脑海里徘徊。

    “会了没有”妈妈说道。

    我只谈谈回了句:“哦。”

    不论怎么插,还是歪的,三妹也是,但妈妈从不骂她,而是边耐心教着她,边鼓励……。

    “嗯,啊雄,有进步了。”反反复复的,这些,我却没有过。

    逐渐的,在阳光炎热,晒着衣服滚烫,腰酸腰痛,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草帽已经没有用,“谁先插自己部分,就可以休息了。”妈妈说道。

    我和大姐早已插完,只剩下三妹的部分。三妹还有一大半,我正准备去凉亭上休息,被妈妈叫住:“啊小,下来,帮你妹妹插完。”

    “你妹妹插累了,让她去凉亭休息。”

    妈妈补充了句。

    我现在已经虚脱不行,就想去喝水休息一会儿,妈妈不顾我的感受,强行拉我下田。扶着妹妹上去,只留下我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