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星云集
这阴世师不愧为猛将,眼见自己身边人越来越少,却依旧勇猛无比,李秀蛾跟他在马上,真刀真枪的过了五十多招,慢慢感觉越来越难以招架,于是便扬长避短,驱使着马儿,围着他打起了转,跟他玩起了捉迷藏。阴世师的两员副将,正跟李道宗、向善志打的难分难解,阴世师的一众亲随,正逐渐被义军歼灭。殷开山带着自己的一百多号人,一路上跟义军磕磕碰碰的,不停地跟人解释【是自己人】,总算是在县衙门口的大街上,遇到了正在激战的阴世师一行人。殷开山急中生智,朝阴世师的两名副将喊道:“张将军、刘将军,属下已按您们的命令,打开了城门!现在只要合力拿下阴世师,十万缗的赏钱就到手了,两位将军快快动手”!说罢也拍马朝阴世师杀来。阴世师本来就脾气暴躁,又眼见身边的人越越来少,这会哪还有心思辩别真假,一边追击李秀蛾,一边质问两位副将道:“你们竟然为了十万缗赏钱,就敢出卖老子!待老子杀出重围,定将你二人的家眷都抓来杀了”!两名副将一边应敌,一边解释道:“阴将军,您可千万不要信他的鬼话!这是叛军的离间之计”!他二人就这么一分心,李道宗抓住机会,一枪就戳中了对手,那名副将挨了这一枪,落下马来死了。白善志也趁对面副将分心的机会,一枪打掉了他的头盔,这名副将心一慌,赶紧拍马逃走,白善志带着几名义军,连忙追了上去,几个回合就把他打下马来,一枪就戳了他个透心凉。
李道宗收拾完自己这边后,拍马提枪也跟阴世师杀了起来,阴世师一人面对李秀蛾、李道宗、殷开山三人的围攻,却丝毫不惧,手中的长枪好似飞龙,跨下的宝马有如虎踞,如转灯笼一样跟李秀蛾、李道宗、殷开山三人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一众义军眼见三人打的激烈,都在一旁为李秀蛾三人助威,白善志也调转马头,准备加入围攻行列。阴世师眼见就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了,也不敢再恋战,朝殷开山虚晃一枪,殷开山连忙闪身躲过,阴世师见撕开了一角,拍马便走。李秀蛾连忙弯弓搭箭,一箭朝他射了过去。这阴世师好似背后长有眼睛一样,在马上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一箭。李秀蛾见没射中他,连忙拍马来追,李道宗、殷开山、白善志三人也跟着追了上去。这阴世师的坐骑,乃是西域宝马,快如疾风灵如神兽,李秀蛾等人哪追赶得上?阴民师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众前来阻挡的义军,被他纷纷撂倒在地。阴世师手持长枪跨着宝马,硬生生在一众义军的围攻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一路往扶风郡的嵋山县而去。李秀蛾眼见追不上他,便让大家停下追击,接着便让白善志、殷开山各带一千人马,连夜出城搜索,收拢那些溃逃的隋军。自己则和李道宗,带着余下两千多人,留在县城收拾残局。又命身边的十几个亲随,连夜赶往后军送信,将周至县城已拿下的消息,报告给主帅李秀宁。
李秀宁带着大军,正连夜赶往周至,接到周至已经被义军拿下的消息后,一众将士一时都不敢相信,都怀疑有诈。李秀宁让大家先就地扎下营来。天一亮便亲自带着五百骑兵,赶到了周至县城,这才知道周至真的拿下了。李秀蛾给李秀宁报告了这次战役的情况:活捉隋军两千余人,隋军跑了两千余人,斩杀隋军副将两人,隋军主将阴世师跑了,武功、周至两县的领军也不知所踪。义军损失了三百多人,俱是在与阴世师的亲随、和阻挡阴世师逃跑的时候牺牲的。李秀蛾又跟李秀宁道:“阴世师跑了,此事责任在我,还请主帅责罚”。李秀宁安慰她道:“此次能拿下周至,你也出力甚多,殷开山算首功之将的话,你可排第二,我应该奖你才对,怎么还忍心罚你呢”。李秀蛾低头小声说道:“这阴世师真的很厉害,上次追击的时候,就让他跑了。这次这么多人围攻他,还是让他给跑了,我真没用”。李秀宁见她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给她打气道:“谁敢说你没用!这次你能随机应变,主动配合殷开山,提前进攻周至县城,这临阵应变的本事,足可独当一面了”。李秀蛾听了她的鼓励,信心这才又起来了。
李秀宁再召集众人论功行赏,此役殷开山实为拿下周至县城的首功之将,于是破格提拔他,如诺让他当了一个郎将,统领两千人马。跟随殷开山举义的几个原隋军头领,也个个都有升迁,殷开山等人兴奋的领命而去。李秀宁接着便让李道宗带五千人,负责守护周至,白善志协助李道宗,又命人给城中的百姓修缮房屋。因隋军抢收秋粮,给周至老百姓造成了不少损失,李秀宁让后军把粮草押了过来,把老百姓的损失都做了补偿。李秀蛾不解地问道:“这抢收老百姓秋粮的,是阴世师那帮人,咱们拿自己的军粮,给隋军当赔偿,这不是在给隋军善后嘛”?李秀宁告诫她道:“隋军不顾民心,咱们得顾啊,要不然咱们跟隋军有什么区别?隋军丢掉的民心,咱们捡起来,这叫以德服人。老百姓看在眼里,也会记在心里的,公道自在人心嘛”。经她这么一说,李秀蛾这才稍微理解了一点。
李秀宁等人安顿好周至县后,便命大军拨营回鄠邑,殷开山带着人马随队而行,李秀蛾小声跟李秀宁道:“主帅,殷开山这帮人,到底靠不靠得住啊?他们今天能被咱们收买,明天说不定就会别人收买的”。李秀宁开解她道:“这事得分怎么看了。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炽。隋军军纪不严,奖罚不明,阴世师为人又残忍暴躁,又恰逢粮饷欠缺的时候,这离心离德之人自然就多了。咱们只要严明军纪,赏罚分明,爱护好军中将士,保护好治下的百姓,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会想着叛变的了。就算有人想背叛咱们,难度也会很大的,像带动全军哗变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发生在咱们军中”,李秀蛾听后点了点头道:“主帅说的有道理,我都没想到,隋军这四千余人,说哗变就哗变了,看来这阴世师,在军中是极不得人心的,咱们可得汲取教训”。李秀宁点了点头,一行人不日便回到了鄠邑。
回到鄠邑后,李秀宁让人请出卫文升,跟他说了阴世师在周至的军队,一夜之间哗变的事情。卫文升叹道:“这阴世师虽然勇猛,但是为人残忍暴躁,所以朝廷才派我这七十多岁的老头来领军,让他做我的副手。唉,没想到他竟然把事情,搞成了这个样子”。李秀宁接着又想招揽他,卫文升以沉默对待,李秀宁看在他这份忠心的份上,倒也不为难他,便跟他说道:“卫老将军,您既然执意要跟随大隋这艘破船一起沉没,晚辈也不敢勉强,等过了这阵子,双方都稳定下来后,我会命人,送老将军回长安,老将军万勿多虑”。卫文升苦笑道:“你就算是放我回了长安,恐怕等待我的,也是一个败军之罪了。唉,老夫当初,就应该自刎沙场,也免去后面这许多麻烦”,李秀宁知道他的忧虑是正确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只得让人送他回去,好生看管好生款待。
这天李秀宁召集众将,跟众将商议道:“据招降的周至县隋军反馈,隋军近日会出动大军进攻咱们,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应对”,李秀蛾先跟众人说道:“我军现在已有四万三千来人,但是这里面,倒有近万名,是原隋军的人,他们本来战斗力就不高,又加入我军不久,与我军还需要磨合,咱们得想办法,尽快提高他们的战斗力才行”。李秀宁点头道:“这阴世师的亲兵,战斗倒是挺强的,这次咱们牺牲了三百多弟兄,才歼灭了他们一百来人,看来这阴世师,练兵确实有一套”。殷开山因这次攻破周至有功,也获准参与商议,他跟李秀宁道:“主帅倒也不必涨他志气,我在隋军中呆过不少日子,据我所知,这阴世师练兵,向来凶狠,士兵因训练而死的情况,在他的军中是常事。他的军中,因练兵而受伤者,都差不多达到全军一半的人数。所以阴世师所带的军队,士兵们对他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李秀宁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咱们可得注意,不能急功近利,不顾士兵的死活,让士兵强行训练,得注意劳逸结合”,众将皆赞同这个做法。
殷开山又跟李秀宁道:“主帅,这隋军一向比较依赖装备。咱们能不能让工匠们,造几台投石机?这有了投石机,以后攻城也就方便多了。还有,咱们好像也没有驽车,这个最好也要弄一些,驽车威力大,灵活性也比较好。还有就是,咱们的城墙上,也可以安一些巨型弓驽啊,这样守城的时候,咱们的防御力也会强很多”。李秀宁叹道:“之前因为没有占领县城,巨驽也没有用武之地,所以就没有安排人做,现在已经安排人在做了。至于投石机和驽车,这些东西我倒是想过,但是工匠们都不会做啊”,殷开山提醒她道:“工匠们不会做没关系啊,隋军原来有些士兵,他们用过这些装备,可以让他们跟工匠们描述一下,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总能造出来的”。李秀宁赞道:“这主意好!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事要是办成了,算你一功”,李秀蛾也提醒大家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家也要一起想办法,不能什么都让主帅来考虑,要是主帅都替咱们想好了,那还要咱们干嘛”,众将听了都嘿嘿一笑。接下来李秀宁便让李琛,把五个县的工匠,都集合到鄠邑来,又让殷开山从原隋军中,挑选出那些使用过投石机、驽车的士兵,让他们跟工匠们描述,这些装备的样子,此事由殷开山全权负责,李琛和李瑊全力协助,一群人紧锣密鼓的研究起来。
这天据探马来报,有一队人马从山南郡那边,一路往鄠邑而来,人数约有上万,既不是隋军,也目的不明。李秀宁召集众将商议,白善思自告奋勇道:“这打探敌军之事,是末将的强项,末将愿带一千兵马,先行打探敌方虚实”。李秀宁跟他说道:“对方既然不是隋军,那应该是义军了,但是对方来意不明,也不知道是敌是友,白将军一切小心,能不起冲突是最好的,咱们只要搞清楚他们的是谁,来鄠邑的目的是什么就好了,尽量避免跟他们正面交锋”。白善思领命而去,李秀宁则叫鄠邑一众将领,集结部队,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同时将情况通报给了蓝田、兴平、武功、周至四个县的守军,让他们做好防备。
白善思领着一千人,在来军的路上摆下阵来,来军的探马,见到白善思的军队后,将情况飞报给了主将。从来军的队伍中,出来十几骑人马,一路朝着白善思而来。白善思见对方似乎并无恶意,便拍马上前问道:“本将白善思,是鄠邑义军李秀宁的部下,诸位是何方人马,来我鄠邑有何贵干”?来人中一个四十来岁、头领模样的人,出来说话了,他对白善思道:“早就听说了白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将军摆的这是惊雁阵吧。若我军是敌人,将军立刻便可带人四散而去,让我等追踪不及。若我军是朋友,将军便可列阵欢迎,不伤友军颜面”。白善思见他识破自己的阵势,知道来者不简单,便询问道:“将军法眼,不知道将军是哪位英雄”?来人哈哈一笑道:“英雄不敢当,在下李寿,与你家主帅,乃是本宗。听说隋军从潼关调集了三万精兵,前来对付你们,本将军带军前来,意欲与你们合兵,共同对抗隋军”。白善思欢喜道:“莫非是人称【神通天下】的李寿李神通将军”?李寿笑道:“谬赞了,什么神通天下,不过是世人抬举罢了,在下才疏学浅,怎敢当此美名”。接着便给白善思介绍了一下,随行的几个主要将领:副手史万宝,长史裴勣,司马柳崇礼、段纶,记室令狐德棻,还有一众副将。白善思先命人去告知李秀宁,接着便领着一行人,和随同的一万大军,一路回到了鄠邑。
李秀宁接到消息,听说来军是自己族叔李寿所领之军队,于是召集一众将领,带队出城迎接。李寿远远看到李秀宁带着人在前面迎接,马上命所有将士先下了马,一见面便称李秀宁道:“李帅,本将带了一万人马,和几员小将,前来投靠,还请李帅收容”。他这番话倒让李秀宁无所适从了,李寿知道她的顾虑,于是朗声跟众人道:“若按族中辈份来算,本人确实是李帅的叔叔,但是军中无私情,在军中,李帅就是主帅,我们都得听从主帅的调遣,不得以私情干扰军务,诸位可都记住了吗“?众人都朗声应了下来。李秀宁见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再谦虚,先请一众将领进了县衙大堂,自已坐了主帅之位,请李寿做了副帅,双方将领都见识了一下,李秀宁便告诉李寿等人道:“另有几员将领领军在外驻守,李仲文守兴平,李瓌守武功,马三宝守蓝田,李道宗和向善志守周至,以后有机会,再给副帅介绍认识”,众人见面完毕,接着便是人员调整。李寿所带军队人数较少,但是军中将领倒是不少,李秀宁正愁军中缺少将领,于是让裴勣、柳崇礼、段纶三人,前往兴平、武功、蓝田三县协助驻守。又让丘师利等人与李寿的军队,统筹两军的合并,何潘仁会同李寿的军队,统筹粮草军饷的调配,令狐德棻会同李琛,负责五个县城的民事和后勤事务。李寿自带一万人马,驻守鄠邑城外,史万宝、丘行恭、李道彦听从他的调令。李寿见她胸有成竹,调度有方指挥若定,心中大喜,跟李秀宁道:“怪不得连卫文升、阴世师这等隋廷名将,都败在你的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人,看来都老了哟”!他这番话,说得李秀宁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李秀宁道:“有了叔父等人的帮助,咱们一定可以早日拿关中,打下长安”!李寿与众将都点头称是。
军中之事完毕之后,李秀宁留下李道彦,让他和李寿单独相处。父子二人相见,李道彦眼睛不由得一红,跪下给李寿行礼,行礼完毕后,李寿看着李道彦,见他已从当初的一脸青涩,变成了真正的男子汉,抚摸着他的头道:“儿啊,为父是真没想到,今生还能与你再相见,家中都还好吧”。李道彦本想在父亲面前,装做坚强一点的,结果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擦干眼泪,跟父亲道:“阿娘她们都挺好的,就是阴世师那个家伙,趁我们都在鄠邑的时候,跑去老家杀人放火,烧了咱家祠堂,刨了咱家祖坟,真是太可恨了”!李寿点了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阴世师应该是听命行事,这笔帐,咱们迟早要跟他算”。接着便跟李道彦,说起了自己这几个月的遭遇,原来自从传出李渊要造反的消息后,朝廷大肆搜捕李氏一族在朝为官者,李寿知道消息后,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会同了一众好友,在山南郡招兵买马,举旗响应李渊。待得知李秀宁在老家已经组织了军队,且率军连胜隋军后,便带着全军前来汇合。李寿跟李道彦道:“这以前啊,咱们李氏族人,总是被杨广猜忌,被他多番刁难。从现在起,咱们李氏一族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李道彦听后,有点似懂非懂的,也只得点头以对。
李寿忙完军务之后,回到家看望妻子和一众族人,李秀蛾见他回了家,便拉上李秀宁,也跟着回了家。一见面李秀蛾就跟李寿请教道:“神通叔,有件事我想求您一下,您能帮帮我吗”?李寿以为她是在军中闯了什么祸,便问她道:“你在军中闯祸了?那我可帮不了你,这事得看秀宁的,毕竟她才是主帅”。李秀蛾嘴巴一撅道:“神通叔,在你眼里,我就只会闯祸吗”?李寿哈哈一笑道:“只要不是军的事,我倒是能帮你一下,说吧,你有什么事求我啊”。李秀蛾见他答应了下来,便把自己不敌阴世师的事情,说与了他听。李寿听后点了点头,跟众人说道:“没想到秀蛾这丫头,也大有进步啊,小时候她可是从不服输的,今天居然肯主动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这虚心的态度,很有进步啊”。说罢又对李秀蛾道:“那好,你把跟阴世师对战的情况,先给大伙演示一遍,我帮你参详参详,咱们大家一起想点招,将来一定要把他拿下”!李秀蛾便拿起一根棍子,当作是长枪,李秀宁连忙也拿起一根棍子,两人当着一众李氏族人的面,把李秀蛾与阴世师对战的情形,慢慢演示了出来。李寿看过她二人的演示之后,想了一下,便跟众人说道:“这阴世师所使的槊法,应该是出自西汉名将霍去病的林槊,其中还夹杂了不少西羌人的马槊招式,确实很厉害,我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招来对付,咱们来日方长,慢慢研究,总会想出办法来的”。说罢又拿起棍子,以棍代枪,教了李秀宁两人一套【太乙十三枪】的枪法,使完后跟两人说道:“这套枪法出自道家真传,十三路枪法,各有各的心法,分别为:撑枪法、掤枪法、盖枪法、扎枪法、合枪法、拦枪法、支枪法、秀枪法、前枪法、后枪法、左枪法、右枪法、中定枪法。各路枪法在实战中,既可分开使用,也可合而为一混成一体,可以说是变化无穷。你们先好好练练这套枪法,练好了咱们两来试试,看能不能对付得了阴世师的槊法”。李秀宁和李秀蛾两人单膝跪地,谢过李寿的传授枪法之恩。李寿见是在家里,也没有外人,便也坦然受之。李道彦和一众李氏子弟,见了也要学,众人又缠着李寿,让李寿给众人讲解起了枪法。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寿也根据军中各人的特长,给几个主要将领,都传授了一些本事,众将领对李寿也是越发的敬重。
接下来几天,李秀宁命人在已军控制下的五县,公开大举招兵买马,一时间应者云集,就连周边几个县的乡民,也有不少前来应征,不过五天时间,竟然招到了近两万人,全军人数已有七万余人。殷开山带人也传来了好消息,驽车的稚形已经有了,正在调试中;投石机也已造了一台样机出来,试过之后,投射距离为三百步左右。李秀宁见过样机后,觉得虽然不如隋军的高级,但是仍然肯定道:“大家辛苦了,虽然投射距离不是很理想,较隋军投石机的五百步,距离上还有不少差距,但总归是有了,这是一个大的进步,以后咱们肯定还会有更好的投石机”!说完便命人给一众工匠和士兵记功,依功给予奖励。又升殷开山为副将,统领五千人马,命他接着带人造投石机和驽车。殷开山兴奋的带着众人日夜赶工,没过多久,义军几个县的城墙上,便都架起了巨驽,中军也有了几台投石机和驽车。
半个月后,探马传来消息,隋军已集结完毕,正往鄠邑而来,领军的是隋朝名将屈突通,手下还有数十员将领协助,已快到沣水东岸,离鄠邑不过五六十里。李秀宁于是命李寿带两万人马,守护好鄠邑大本营,自己亲率三万人,带着一众将领,前往沣水西岸拒敌。李寿本来也想随李秀宁一起,带兵前去拒敌,李秀宁跟他道:“叔父刚来不久,对军中的情况还不是太熟悉,这屈突通是大隋数得着的名将,咱们千万要小心应对,有叔父在鄠邑后方坐镇,大家心里也都安心多了,就算前面万一有了什么闪失,也有人收拾局面”。李寿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于是也不再坚持。李秀宁于是带着李秀蛾、李瑰、殷开山、丘师利、白善思等一众将领,和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往沣水西岸。
众人正在前往沣水的路上,前面的斥侯在路上遇到一人一马,正往大军这边来,于是一众斥侯上前,将他团团围住,来人跟斥侯解释道:“我是你们主帅的本家,前来投靠你们主帅,有重要事情相告”。斥侯见他就一个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便引着他来见了李秀宁。李秀宁一见到来人,便兴奋的问道:“孝恭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来人是李氏家族的人,叫李孝恭,一向在外领军,却没想到出现在这里。李孝恭跟李秀宁道:“这说来话长啊,朝廷下发了海捕文书,我得知消息后,先是在外躲藏了一段时间,待风头过了之后,我便往老家赶,一路上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反正到了蓝田县境内,就听说你的事迹,所以这才来投靠你”。李秀蛾开心地说道:“孝恭大哥,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我们现在有七万人了,正缺将领呢”。李孝恭惊讶地说道:“真没想到啊,你们俩个小小年纪,居然拉起了这么大一帮人,这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李秀宁和李秀蛾听到后开心极了,李秀宁又问他,有什么重要消息要告诉自己的,李孝恭便跟两人,说起了自己在路上,听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