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晴晴所言极是。”

    “哦？怎么说？”

    程可贵隐隐明白了艾晴晴的用意，不过依然称职当一个捧哏。

    “既能更长时间的保持热度，也能创造更大的曝光量，为电视台带来更多的收益！”

    “合着您是打算，逮着戏命大师的羊毛猛薅啊！”

    “嘿嘿，没错，在戏命大师的所有内容前后，我们会更加频繁的更新官方账号，让本台的其他新闻也沾沾你的光。”

    艾长虹哈哈大笑，经过她女儿的点拨，终于有些玩得明白互联网了。

    既然老艾已经很认可小艾的方案了，那么程可贵又能说什么呢？

    还是那一句话：都是学新闻学的！

    他这边虽然觉得艾晴晴的做法有些欠妥，吊着关注这个事件的人的胃口，明明有料却迟迟不发。

    但新闻业的现状，就是如此。

    从刚开始的实事求是，追求时效性与真实性。

    现在它变得越来越唯利是图，毕竟新闻是由人来加工，也是由人来搬运的。

    而只要有人参与其中，就必定会为了某些短期与个人的利益，而牺牲新闻的价值与作用。

    “您看着办就行了，不过可得把握好度，让艾晴晴别太过分。”

    “放心吧，你艾叔在家里说一不二！”

    程可贵对此不置可否，他认为耿直的老艾，会被其精明如贼的女儿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就职于电视台的他，也得到了台长的庇护。

    他没那个脸再去要求老艾和小艾，不去摘取这些唾手可得的热度。

    “注册商标这个事？”

    “哦，已经送审了，我在市政府里算是稍有人脉。”

    处于亢奋期的艾长虹，只要不是关乎电视台的利益，对于他可谓百依百顺。

    戏命大师的商标，是昨天看到乐安游乐场的LOGO时意识到的。

    程可贵现在有了尽早脱离湛海市电视的想法，并非他忘恩负义。

    而是不愿即将展翅的事业，受到任何掣肘。

    他会在近几次极限项目，专注发展戏命大师的个人账号，缩短其与网友们的距离。

    “好了艾叔，既然您都已经帮我打点好了，那我也不能辜负您的好意，这就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你小子，连样子都不想做了是吧？”

    艾长虹倒是不在意，他笑骂道：

    “期待你一个月之后的精彩表现，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提前告诉艾叔，我给你安排好！”

    “好，我肯定不会跟您客气。”

    比起上下级的关系，现在他们更多的像是合作者。

    就像隐藏身份与注册商标，市电视台的台长，比他要好办事多了。

    反正迟早用得到，程可贵现在也不会故作清高。

    挂了电话，程可贵将剩下的一口粥喝完。

    洗漱完毕，他拉开衣柜。

    看到里面各种各样的女性衣物，程可贵愣了片刻，才想起了是昨天给薇露买的。

    “这傻憨憨，怎么把自己的维密落下了？”

    他捏起那两件黑红色的小布片，触感如同流水，散发着体温般的丝丝热量。

    比起人间的衣物，冥界的材质似乎更为精细。

    目光扫视一圈，不知道死神小姐能不能看到自己在干嘛？

    “你的这个……能够水洗吗？”

    他当然得不到回应。

    程可贵摇了摇头，将手上的东西塞进抽屉。

    然后换上了一身速干的宽松短裤短袖，外面再套上新买的运动服。

    镜子里的形象，立刻变得没那么单薄了。

    “很好，希望我能尽快配得上这身衣服！”

    程可贵打开微信，新的置顶联系人，头像很特殊。

    是个在河边俯身饮水、筋肉极具美感的斑斓猛虎。

    用这样一个头像的，自然是爆火的乐安女飞侠，陈飞帆。

    昨天晚上睡觉前，程可贵将她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并且很礼貌且诙谐地发了一句话：

    “教练，我想练体能！”

    直到现在，对方任何回复都没有。

    聊天框里冷冷清清的，也代表着陈飞帆对他的态度。

    时间紧迫，程可贵不想磨叽，他直接发起语音通话的邀请。

    秒挂断。

    他再打，又是秒挂断。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七八次，终于成功接通。

    “我寻思你也没有几个学员啊？”

    为了保证交谈顺利进行，程可贵直接扎心。

    就算是被破空大骂，也不能让她直接挂。

    如他所料，仅靠一句话就让对方开了口。

    “滚！老娘没工夫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另一边，陈飞帆正在晨跑。

    每当这时，她最不喜欢被人打扰。

    因为说了这句话，她的呼吸节奏已经被打乱。

    这对于注重心率与呼吸的CrossFit运动员来说，是最为痛苦的事情。

    “哼，果然是怕了，不想收我这个学员就直说，我找那谁去。”

    程可贵说出了一个名字，同样是个实力强劲的CrossFit运动员。

    此人是老牌选手，虽然已经过了巅峰期，但状态保持得很好。

    在好几次大赛中，其与陈飞帆不相上下，后者甚至输多赢少。

    一声冷哼，表明了陈飞帆的心情很差。

    她知道程可贵是故意的，但一想到家里那几块鸡肋般的银牌，她的呼吸节奏又乱了几分。

    “陈教练果然强大且自律，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行。”

    程可贵悠然走在大街上，到达公交车站台前，这是一路经过湛海市综合体育园区的公共汽车。

    “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曾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loser。”

    “现、在、也、是！”

    借着呼气的时候，陈飞帆吐出了几个字。

    这表示她在听程可贵说话，并表示不想更多地听他说话。

    “不过，我希望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程可贵的语气很平淡，说出的内容却很极端：

    “如果这次我不能坚持下来，我答应你任何事情！”

    此话一出，陈飞帆终于停下了脚步。

    一道选择题，清晰地摆在了她面前。

    陈飞帆所需要付出的，仅仅是制定一个，在合理范围内的训练计划。

    这甚至不用动脑子，只需要将她平时的训练量进行缩减即可。

    而她可能得到的，却是艾晴晴、程可贵以及薇露三个人今后的命运发展。

    这样的诱惑，谁又能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