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白玲向他做了汇报，然后指导员问向前进是如何判断的，白玲也说不上来。

    向前进说：“其实我对血液比较敏感，即使距离很远，都可以闻到，这个人身上有淡淡的腥味就说明他今天沾上了新鲜的血液。”

    “然后我询问他的时候发现他神色十分的紧张，所以就先把他抓住。”

    指导员点点头，也就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多说什么，现在破案都很粗野，反正结局是好的，只是说：“那你们先询问确认是什么案件。”

    旁边的白玲又有些傻眼，庞老三身上带着管插上面只沾了那么一点点的鲜血，向前进鼻子比狗鼻子还灵，都可以闻到。

    自己身上来了例假，那血液比管叉上多得多，岂不是也可以闻到自己身上有血？

    向前进，要是知道她那么想，只能说她是多虑了，自己只要想看白玲，浑身上上下下每一寸肌肤自己都可以察觉，她身上有多少个小黑点子自己比她自己还清楚。

    向前进之前就意外，白玲都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可是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凹凸有致，腰肢还比较纤细，比很多20岁的小姑娘身材还要好。

    被抓着的庞老三见到指导员进来之后一直就在嚷他是冤枉的，不过指导员没有搭理他。

    每一个被抓着的人进来都喊自己是冤枉的，如果进来之后就坦白从宽，那反而奇怪了，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道道。

    等指导员离开，白玲就就坐下来开始审问，向前进给做记录员。

    开始庞老三并不承认自己犯了法，一直说都是抓错了。

    “到了现在还狡辩，那管叉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你用管叉来杀鸡。”

    “我真的没有要犯法，那血不是人血，是狗血。”

    无论怎么询问，对方就是不承认有案情，不过两人都看到，庞老三有些心虚。

    说话的时候，不敢看身穿白色警服的白玲，言辞闪烁，避重就虚，妄想蒙混过去。

    白玲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再抵赖已经没有作用了，要知道我们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再不交代，我们到时候查出来之后，就会从重判决。”

    庞老三有些迟疑，然后问：“同志能给我一颗烟吗？”

    白玲顿时心喜，犯罪分子很多都是担惊受怕，交代之前总会要颗烟想一想，多数都会在吸烟之后彻底的交代。

    歪头示意一下，向前进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生产香烟，上前两步掏出一颗烟递过去，然后掏出火柴划了一根，帮他点燃了香烟。

    庞老三立刻就深吸一口，满脸的陶醉，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后能自由自在抽烟的机会不多了。

    白玲和向前进也不再催促，就坐在审讯桌前静静地等着他抽烟。

    这时候，门被推开，一名叫做马瑞斌的公安同志着急的说：

    “白所刚刚接到电话就在千福寺胡同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个人被杀了，区里要求我们上街布控，注意观察来往的行人。”

    白玲哦了一声，就想起身离开出门布置工作，站起来走了一步，然后忽然心中一动转过头就看庞老三已经脸上变得煞白，头上都冒着冷汗。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询问，庞老三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地说：“公安同志我交代，我要自首，我要坦白从宽。”

    这话说出来之后，让屋子里面的三个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都狂喜起来。

    刚才审问了半天庞老三就是不说实话，眼下听到马瑞斌进来说发生了杀人案，庞老三就立刻转变的态度想要坦白从宽。

    不用猜也知道这次的命案多数就是眼前这个庞老三干的。

    白玲直接问：“这个千福寺胡同的命案是你做的？”

    庞老三的脸色很难看，犹豫着点点头说：“人是我杀的，我现在坦白交代我要自首。”

    说完之后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去了一般，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双眼也失去了神采，变得空洞起来。

    白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门口的马瑞斌说：“去把林指导请过来。”

    这之前只是怀疑，眼下可以确认庞老三是一名杀人凶手，再度审讯他就需要林指导过来一起审问。

    派出所只是基层的单位，一年到头也很难捉到几名杀人凶手，这难得遇到一次，当然要和指导员进行汇报。

    马瑞彬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向前进，这小子真是命好，上班的第1天就抓住了一个杀人凶手。

    然后才转身出去，等了没有两分钟，林指导就急匆匆地进来，直接问：“这个人就是命案的凶手？”

    白玲说：“是的，他刚才已经承认了。”

    林指导再去看庞老三，问：“千福寺胡同死的人是你杀的？”

    庞老三已经缓和了不少，嘀咕道：

    “我...我不是有意杀人的，他欠我的钱不还我去要账，只是拿着管插，想要吓唬吓唬他，可是他还是不还钱，要知道没有了这笔钱，我就要饿死，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谁知道他还是嘴硬，然后...然后就...”

    听到这里林指导已经确认就是眼前的庞老三杀得人，说：“具体的细节待会再说，你们先等着，我去打个电话。”

    既然真凶已经抓住，那就要和分局的同志说一声，让他们不要再大张旗鼓的去布控。

    林指导这一趟过来只是确认，既然事实已经清楚，就转身出了审讯室，然后给分局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真凶已经抓住的事情。

    过了10多分钟，林指导才再次回到审讯室，白玲咳嗽一声，然后说：

    “庞老三，现在你可以说案件的经过了。”

    “今天我原本是想要去要账的，他欠了我的钱已经很久了...”

    庞老三已经知道，自己眼下只有积极的配合才可以少吃苦，也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向前进拿着钢笔在审讯簿上进行记录，心中有些感慨，按照庞朗三所说，这次的案件也是一个意外。

    那死去的人欠了庞老三不少的钱，之前都躲着，没有钱还，这一次庞老三就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拿着管插，想要去吓唬吓唬他，只是即使面对管叉对方还是拿不出钱来，双方就发生了争吵，最后一时气愤之下，庞老三就把管插向前一捅。

    等插到对方身体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失手杀了人，只是为时已晚，把管插收了重新插在腰间，然后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想要出门去坐车去乡下躲藏，只是在大马路上的时候被向前进直接扑倒在地搜出了带血的管叉。

    审讯完毕，林指导拍了拍向前进的肩膀说：

    “小伙子不错，以后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