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和,再续炎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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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刘虞的忧虑

    公孙瓒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此人对亲朋至交却是不错。

    尤其是眼前这位老师,公孙瓒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完全没有方才的半点嚣张气焰。

    “老师,您到幽州怎的也不派人来说一声……”

    公孙瓒如孩子一般憨笑着道。

    卢植佯怒道:“怎的,你大了,倒要管起老夫来了?是不是老夫去哪还得给你报备啊?”

    “弟子岂敢!”

    公孙瓒连连摆手:“老师此次想来是要回乡定居的吧,老师的故居我时常叫人打扫,现在老师回来正好可以入住!”

    “咳咳咳!”

    卢植一阵咳嗽:“嗯……你倒是有心了,不过此番我来幽州却并非是要回故乡,而是朝廷有新的任命……”

    说着他让刘和拿出自己的那份任命。

    公孙瓒接过去看了看,横眉怒目道:“哼!董卓这厮竟如此苛待老师!老师何等大才,董贼竟然让老师去辽东做个屈屈典学……”

    “伯珪!”

    卢植抬了抬手,公孙瓒俯身向前,恭敬的听他说话。

    “职务不分大小,都是为大汉朝尽忠,老夫这把年纪,还能教化一方,已不负平生所学,只希望到任后能让辽东都能学到圣人学说!”

    “老师高义!”

    卢植又说道:“此次朝廷任命鹤鸣为辽东太守,老夫这把老骨头全要依仗鹤鸣关照了,伯珪,你不可对其无礼!”

    刘和赶紧道:“子干先生言重了,家师郑康成与子干先生乃是同窗,子干先生面前,和当执弟子礼,岂敢有不周到之处!”

    公孙瓒这才正眼看了看刘和:“即是如此,有劳刘公子了,不过——老师方才说朝廷任命你为辽东太守?”

    “正是。”

    “呵、哈!哈哈哈!”

    公孙瓒先呵了一声,而后大笑三声:“朝廷让我为右北平太守的任命也刚刚才到,辽东与我右北平相去不远,刘太守,往后咱们可要多亲近亲近!”

    公孙瓒笑着拍了拍刘和的肩膀,刘和笑而不语,公孙瓒的笑容里面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老师既然要去辽东,不如先去我的右北平,弟子也好一尽孝心!”

    卢植摆摆手:“我如今辽东属官,理当尽快就任,不过如今幽州乃是刘伯安牧守,身为郡县属官,理当先去拜谒州牧!”

    公孙瓒点点头:“老师既然要去蓟县,就让弟子护送您吧!”

    “公孙太守,在下也正要去蓟县拜见我父亲,正好与子干先生同行,公孙太守若有事可自便,刘和必护佑子干先生周全!”

    刘和星目点漆,直直的看着公孙瓒。

    “好!刘伯安有个好儿子!”

    公孙瓒与刘和对视了数个呼吸,而后大笑道:“既然如此,由刘公子护送老师,我也放心了!老师,弟子便先告辞了!”

    说罢,公孙瓒上马回到阵中,旌旗移动,上千精骑开始徐徐后撤。

    公孙瓒的骑兵很快便离开了,烟尘散尽,刘和等人继续前行。

    行走了两三日,斥候来报已至蓟县附近。

    刘和当即下令加快了行军,没多久,蓟县的城墙轮廓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内。

    一行数百人来到蓟县城下,城中早就得到通报,言称州牧公子前来,一边速速去州牧府禀报,一边让刘和等人进了城。

    进了城,刘和让张辽、赵云各自去安顿兵马,自己带着典韦和卢植、荀攸、荀彧径直去了州牧府。

    州牧府内,刘虞得知消息,已经让人在大堂设下酒宴。

    “孩儿拜见父亲!”

    刚走进内堂,看见高坐主位上头发花白的老者,哪里能不知这就是自己的便宜父亲刘虞,当即下拜。

    “嗯!”

    刘虞只是淡淡的点了头,似乎见到阔别已久的儿子并没有让他有多么欣喜,反而把目光放到了刘和身后的卢植身上,露出了淡淡笑容。

    “洛阳一别,今日再见,子干兄已两鬓入秋,真是叫人嗟叹!”

    卢植捋须笑道:“你刘伯安不也是满头华发,岁月不饶人,你我终究是老了!而今已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刘虞颔首,伸手请卢植上座。

    “和儿,你身后的是何人?”

    刘和便向他一一介绍:“父亲,孩儿被朝廷任命为辽东太守,这些都是孩儿征辟的属官,这位是功曹荀攸,字公达,这位是主簿荀彧字文若,这位是孩儿的贴身近卫典韦!”

    “见过州牧!”

    荀攸等人纷纷行礼,刘虞伸手示意几人入座。

    “朝廷既然任命你为辽东太守,你可要好好为朝廷镇守辽东、教化百姓!”刘虞向刘和叮嘱道。

    刘和点头称是,却敏锐的察觉到刘虞眉宇间的阴郁。

    “父亲面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刘虞眉头微微皱起:“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公孙瓒素来与为父不睦,今日听闻朝廷任命他为右北平太守,他麾下数千精骑甚是骁勇,如今驻兵在侧,让为父寝食难安!”

    刘和眉头微蹙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公孙瓒驻军右北平,若有心发难,朝发而夕至!父亲不可不早作打算!”

    “我岂能不知,只是他毕竟是朝廷任命的右北平太守……”

    荀攸微微一笑,拱手道:“州牧何必担忧,公孙瓒师从子干先生,州牧何不请教子干先生?”

    刘虞恍然:“若非公达提醒,我倒是差点忘了,子干兄,朝廷让你去辽东做典学实在是大材小用,我这幽州还缺一治中从事,子干可愿屈就?”

    “州牧相召,卢植岂敢不从?”

    接下来几人开怀宴饮,直到深夜,刘虞和卢植都已醉了,侍从将他们扶下去歇息,刘和才带着典韦与荀攸、荀彧出了州牧府,前往驿馆歇脚。

    原本刘和身为刘虞的儿子,是可以住州牧府的,可刘虞认为刘和现在是一郡太守,不能再像儿子一样对待他,因此让他和麾下属官住在驿馆。

    “公达方才席间似乎欲言又止,可是有什么不便言说之处?”

    刘和看得很清楚,荀攸分明是话里有话。

    “主公!”

    荀攸拱手道:“州牧之忧,当在公孙瓒,而公孙瓒又是卢子干的弟子,适才卢子干就在席间,因此攸不便多言!”

    刘和点点头:“此时左右唯有我等,公达可畅所欲言!”

    “今日席间我已探明,州牧麾下马步军共计三万,其中乌桓、鲜卑等族骑兵便有上万,皆是仰慕州牧威名,愿意为之所用!那公孙瓒虽在幽州征战已久,麾下也不过一万兵马,州牧若欲除之,大军一齐发作,定然能一战而下!”

    荀攸说着,左手成拳,用力的击在掌心。

    刘和蹙眉:“那公孙瓒虽然卧虎在侧,可我父亲为人忠厚,讨伐公孙瓒师出无名,他必然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