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地停在学校门口，林玖也很有礼貌地道谢，“周老师，那我就先进去了。”

    周言衡看着林玖的身影，嘴唇挪了挪，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很难启齿，最终还是叫住了林玖：

    “等等，小玖，有点事情，想着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林玖轻声问：“怎么了？”

    “昭希是不是冲你发火了？你别往心里去，他向来生病的时候，脾气就比较大。他的胃病也是因为这三年经常喝酒导致的，每次犯病也不吃药，就一个人硬抗。”

    喝酒？

    林玖印象中的顾昭希，应该和这个沾不上关系。

    “他怎么会喝那么多酒啊？”

    “可能是因为压力大吧，也可能是想排解对一些人和物的思念吧。总之，今天的事情还请你多担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没事的，周老师，我没放在心上。”

    林玖后面的那句自然是为宽慰周言衡，自己又怎么会真的对那些羞辱无动于衷。

    ...

    回到宿舍后，林玖拿起镜子，发现眼角还挂着残留的泪痕，眼睛红扑扑的，也难怪刚刚周老师说了那番话。

    林玖回想起顾昭希苍白无力的样子，担忧的神色浮现在小脸上...

    默默掏出手机，搜索关键词：胃病、不去医院。

    百度上出现“剧痛、绞痛、恶心不止”这些字眼，林玖看着也很不愉悦。

    愤愤地扔下手机，暗骂自己没出息，他都那样说你了，你要是再关心、在意他，就是没骨气。

    打热水洗脸、再爬上床，打开床头灯，提前预习明天陈老要授课的内容。

    顾昭希回到公寓后，就继续卧在沙发上，衣服都没脱，就沉沉地睡下，这期间，眉头都是紧锁状态，似乎有很多难以言明的烦心事。

    ...

    第二天，林玖坐公交车来到陈老家，看着门口孤零零的自行车，林玖松了口气。

    还好车子还在。

    虽然陈老家的安保措施周到，但这车毕竟是林玖花三百大洋买的，真弄丢的话，且不说会心疼很久，短时间内也会没有其他代步工具。

    “林玖，昭希今天怎么没来？也没跟我请假。”

    吴老见座位上空了人，便询问一番。

    顾昭希一向做事严谨，就算是有急事不来，也会提前交代好，所以他今天的缺席，让吴老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凝夏抢过话匣：“那个，他生病了，可能今天就来不了。”

    吴老见自己的爱徒生病，难免多问了几句：“严重吗？有没有人照顾他？”

    “我联系一下周言衡，让他去公寓那边看看。”说完，凝夏便拿出手机，在电脑上扣扣地敲字...

    吴老听到这，眉头才放心地舒展开来，转而继续上课。

    但林玖脑袋嗡嗡直晃，看黑板上的复杂音乐符号，什么都没听进去，隔着模糊的视线，彷佛看见顾昭希那虚弱的脸和憔悴的身体...

    他就那样昏昏沉沉地躺着，会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