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必要的间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也照亮弥城角落的一处小宅的门楣。
此处大抵算得上是一家独特的咖啡馆,真正实现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店。太阳升起时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门楣,它便应时营业;傍晚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际,它便一同歇业打烊。
木制的招牌上刻出几个古体字符:“亚麻咖啡馆”。
尽管顾客屈指可数,营业的时间却依旧如联动齿轮一般精准。
和往常一样,方小糖准时打开了咖啡馆的大门。收拾好木制的柜台,擦拭好客人或许会需要的杯碟,最后挂上开始营业的招牌,开始新的一天。
方小糖,弥城暗部新人,平时身份为弥城阑川中学学生,“亚麻”咖非馆品店主兼服务生兼清洁工兼收银员。
棕色的自然卷发,干净的脸颊两侧有几颗雀斑,浅蓝色的双眸总是带着笑意。身上干净的棕色服务生制服总是贴着几张便签纸,写满了顾客的各种订单。挎着一只旧帆布方包,整整齐齐的装满了三种不同型号的的方糖,嘴里也常常翻滚着一颗洁白的糖块。脚上踏着一双棕色的羊皮靴子。总是带着微笑,阳光开朗且单纯的小男孩。
一如以往的,方小糖仔细地擦拭着白瓷的咖啡杯,尽可能的让它显得干净些,折射出窗外映射的清晨的阳光。
此时,远处的街道,伊阙与云帆并肩而行。
云帆神色有些黯然,默默感受着来自头顶那颗恒古不变的恒星散发出的光芒。时隔数百年,终于以吸血鬼的身份再一次沐浴在阳光下,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似乎也融化了早已冷却凝固的血液。
按照伊阙的说法,尽管自己身体里残留有炽天使的神力,也能一定程度上使用[茵陈],但自己的本质仍是吸血鬼。也就是,怪物。
伊阙也不说话,灰色的双眸依带着那份平静与从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随手拾起地上的两张传单。
“嘛,亚麻咖啡馆,听上去不赖,要去坐坐吗?”伊阙转头问道。
云帆还在愣神,忙回答到“你是说现在?”
伊阙把手伸过头顶,没有接话,仔细感受着并不存在晨风,转而十指翻动,转眼折出一架纸飞机,回头笑道。
“今天大概是个无风的的日子,你也试试吗?”
说着顺手把剩下的传单递给到云帆,随即向前方掷出那架纸飞机。
伊阙的纸飞机没能飞过十米,一头栽到在地上,又被路过的上班族踩上一脚,惹得云帆一顿撇嘴。“嘛,果然没有风的帮助,就算是我也不过如此呢。”伊阙倒是无所谓,拍了拍小吸血鬼的肩膀。
“来吧,到你了。”
“嗯。”云帆接过那张传单,仔细看了看,纸的质量并不太好,不过封面设计很用心,不管是配色还是排版都非常不错,默默记下了“亚麻”的名字和地址。
随后也是十指翻折,修长的手指宛若花间蝶舞般律动,数秒间折出一架纸飞机,下细看去,与方才伊阙之作一般无二。
伊阙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目先凝视着远方的大厦,轻轻掷出纸飞机。恰巧一阵清风吹拂大地,飞离指尖之物仿佛还巢归鸟般乘风而起。一人一怪注视着那还巢飞鸟,它乘着风,穿过月台,顺着行驶的电车,飞过远方的立交桥,最终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云帆已经看不见那驾纸飞机了,只是依旧凝望着它消失的方向。
伊阙知道,飞鸟会穿过这座城市,飞往属于它的天空。
“哈,真是厉害呢。”伊阙很满意小吸血鬼的表现,揉了揉云帆的头:“不愧是云帆啊,轻易就做到了我都做不到的事呢。”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愉悦,云帆满头黑线的避开伊阙的手:“别碰我的头。”
路人行色匆匆,路上车水马龙,飞鸟唤醒了这座城市,大陆极东海岸地区,弥城,正式开启了崭新的一天。
弥城,通过简单的交流,云帆已经知晓了这是一座怎样的城市。
百年前,世界各地突然无规律的出现大量能力者。能力者外貌与常人无异,却拥有千奇百怪的“超能力”。世界非魔法一侧的人类诸国秘密把这些人控制起来,欲供给科研所用,充盈自身。
这样的事实后来被更多能力者知晓,为了自身的安危和各种原因考虑,他们组成反抗组织,开始与各国政府对抗。后来能力者被定性为恐怖分子,暗中开始了长达十余年的拉锯战。
最终,诸国与能力者达成协议,允许能力者们在大陆最东边的沿海城市选择一座作为自留地,也就是如今的弥城。
在能力者的影响下,世界各国有能力和野心的科学家与学者来到了这里,成为了第二次科技大爆炸的导火索。弥城也因此名扬四海,收获实验都市与学园都市的称号。
而现在,伊阙说这里将会成为全世界最大的漩涡,云帆却看不出端倪。社会经济发展稳定,科技水平引领全球,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呐,云帆,虽说这个世界的时间只过去了几个小时,但你可是确确实实昏迷了很久哦,不需要吃点东西吗。”伊阙突然问道打断了云帆的思绪。
“不用吧,自从有了那把剑以后,长久未进食的饥饿感就消失了,甚至是血族镌刻在灵魂中的渴血本能,都已经消失殆尽,如果不是这副尖牙和身体……”
说着,还掰开嘴唇摸了摸自己的尖牙,相比常人的虎牙长了不止一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是个吸血鬼。就连吸血鬼的克星——太阳,都已经无法奈何自己分毫,不可思议,这样的结论,重头看来,简直就是神迹。
小吸血鬼似乎发自内心的震撼。
伊阙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解释到:“不进食首先并不会消耗剑的力量,但到了一定程度,剑的力量会愈发微薄。而像你最初斩出那一剑的威力的能量大约是总体的1/5的份量。”
“也就是说还有4次可以用处那招的机会吗?”对于伊阙的善意,云帆回报以一个浅浅的微笑。虽然不曾听闻炽天使的名号,但至少知道了自身能力的来源。至于目前看来,眼前之人正是当下的同伴。
“不哦,因为需要一定量的能量来充盈你作为吸血鬼的身体,所以实际并不满4次。并且就算是这样,也得吃点东西才行。早上就不需要吃太多东西了,那家咖啡馆就在附近,要去坐坐吗?”伊阙提议到。
如今刚才脱险,无论怎么看都没有能悠哉到喝咖啡的程度。伊阙显然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那么此行应是另有所图。
云帆点头会意,算是认可了伊阙的提议。
“你多久没喝过咖啡了?”
“大概有个几百年吧。”
“不错嘛,前天我才喝过。”
……
那么出发吧。
“亚麻”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