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副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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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围攻

    “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等人。”卡丽妲分析道。“你去看一下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

    “好。”

    冯乐慢慢退出厨房,来到医务室。

    “手术做得怎么样了?”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就剩缝合了。”希伯来头也不回地说。他带着口罩,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大概还要多长时间?”

    “五分钟。”回答的很是不耐烦。

    冯乐也没多说什么,转到卡丽妲身边说:“他说还要五分钟。”

    “有点来不及了。”

    屋外的黑影正在慢慢靠近。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冯乐一咬牙,压低声音狠声道:“跟他们拼了。”

    卡丽妲点了下头,表示同意。可还没等冯乐把这决定告诉在客厅正门旁的瓦山,周围枪声四起,厨房那儿的玻璃立马应声破碎。

    更的枪声来自正门,不锈钢门皮根本无法抵挡子弹的冲击,里面的填塞物向屋内炸开,溅了瓦山一脸,他赶紧护住面门。

    冯乐和卡丽妲弓着身体从厨房撤出。厨房窗户外面装有一张防盗网,不是那么轻易能进的,目前更应挡住前门的敌人。

    正在做手术的希伯来医生听到外面急促不断的枪声,吓的手术刀都抖落到地上,忙不迭躲了起来。他爬出医务室,哆嗦着不安地骂道:“你们怎么回事?居然还把人引到这来了。你们知不知道这坏了规矩......”

    卡丽妲现在没心情听他抱怨。

    “别废话,赶紧想想有没有后路,不然你也得死在这儿!”

    “该死的,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让你们连门都进不了。”希伯来医生喋喋不休地低语着,手脚并用地爬到一个保险柜旁。

    瓦山和卡丽妲的站位交错着,两人可以在不同的方位应付正门和厨房那儿出现的敌人,还不至于把后背暴露出来。卡丽妲用冲锋枪瞄着正门点射,阻止了外面的人破门而入。冯乐躲在正门和厨房都看不见的死角,紧紧地攥着刀,准备在他们进来的一瞬间砍上去。

    希伯来医生胡乱地从保险箱里掏出一捆一捆的钱丢尽布袋子里,又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把手枪防身。

    “你,跟我来抬人。”希伯来医生冲着冯乐叫嚷。

    冯乐低着身快速的滚了过去,跟着希伯来医生到医务室。

    “把他身上的东西扯掉。”冯乐动手把蜜獾身上贴着的各种测量体征的物件拿掉。

    希伯来医生走到放置除颤仪主机的不锈钢柜台旁,用力推开它。下面露出了一块颜色不同于其它地方的地砖。

    下面有一条地道,看来这是希伯来医生在紧急情况下逃生用的。

    两人合力把昏迷着的蜜獾抬入地道,冯乐又上去通知卡丽妲和瓦山撤退。

    客厅的正门在前后夹击下只剩下锯齿状的门框,卡丽妲为了阻止外面的人,直接将一桶医用酒精倒在门口点燃,幽蓝的火焰让人看不见外头的情况。而厨房那儿,在霰弹枪近距离的喷射下,几团碎肉正躺在地下,血迹塞满了墙壁。

    “快走。”

    两人不再节省子弹,像是弹药不要似的全部朝两个方向打出去。之后顺利地和冯乐汇合。

    在冯乐的带领下,三人都进入了地道。

    地道中只有蜜獾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希伯来医生早已不见踪影。见此,冯乐和瓦山抬起蜜獾,卡丽妲走在前头,几人朝着不熟悉的地道深处跑去。

    “又让他们跑了?”屋外,伊森揪着小弟的衣领朝他大吼,从黄牙中喷出的口水,沾满了小弟的脸。

    “屋里有个地道,那里面岔路口很多......”

    还没等他说完,伊森一脚把他踹飞。之后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试图以这种方式平息自己的怒火和担忧。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惹到了不该招惹的存在,一群难缠的对手,一群他今后要时刻警惕的对手。

    他们之间的仇恨除了一方死绝,已经不再会有第二种解决方案。

    ......

    在慌不择路下,他们走出了地道。在看到地道中的岔路口时,他们感到了绝望,最后只能选择孤注一掷。他们不知道的是,地道中的每条路都有出口,这也是希伯来医生的狡猾之处。

    卡丽妲找了个没人居住的房间。城西区空置着大量这样的房间,没有人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落后,更是因为谁也不知道黑暗中会不会突然蹦出一个变态杀人狂。

    房间中,卡丽妲将被褥翻了个面,将没有沾到灰尘的一面朝上。冯乐和瓦山把蜜獾放到上面。

    由于走的匆急,蜜獾的伤口到没有包扎,露出着缝了一半的伤口,他半个身子都是红的。看着他肚子上外翻的鲜红色的血肉,冯乐的心一抽一抽的。他只能强行撇开头,忍住不看。

    现在已经彻底没有办法了。

    瓦山是不认识黑医,特纳或许认识,可现在不在。想到特纳,冯乐心中涌起一阵彻骨的仇恨,要不是他,蜜獾也不会失神中枪!

    床上的一声痛苦的呻吟拉回了冯乐的思绪。三人围在床边,看着脸色乌黑、嘴唇干裂的蜜獾慢慢地睁开了眼晴。他的脸色诡异地让人不禁疑心他体内是不是已经没有血这种东西了。

    瘫在床上的蜜獾光张嘴,说不出具体的话语。卡丽妲理解地最快,她立马转身去找水。不一会儿,她拿着一杯水来了。

    冯乐接过水杯,用手指蘸着水,抹在蜜獾的嘴上。抹了一会儿水后,他渐渐的能发出微弱地声音。

    “克...我...有话...和你说。”

    瓦山和卡丽妲站起身走到一边。

    “大哥,你要说什么?”冯乐强行压制着哭腔,将耳朵贴近蜜獾的嘴唇。

    “要...活下去,不要报仇......”

    声音停止了,他走了。

    一向不珍视生命的蜜獾,怀着前所未有的神圣,希望冯乐好好的活下去。

    瓦山和卡丽妲仍然在原地,只不过瓦山蹲了下去,他把头埋在膝盖之间,整个人恨不得缩进地里;卡丽妲原本冷色的皮肤上,如今却泛着绯红的眼圈,她咬着下嘴唇将头扭向一边,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眼泪依然流了下来。

    冯乐握着他冰冷且消瘦的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是正在经历人生不可承受的恐惧。

    又饿又累的冯乐想哭,又哭不出来;想呕,又呕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