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名震外门
“还有谁?”何柳再次发问。
而主持在持续的用灵力保护着李小晴的丹田,心想,这可是峰内唯二的一年入凝丹境的天骄,若不是最后何柳快速引出炼气导致内伤加重,李小晴本可以休息一些时日便可继续修炼。
而现在,李小晴至少虚弱两年半!两年之后天骄早已不是天骄,况且还要花时间与资源修复丹田。
万一之后动武增加暗伤,李小晴这辈子就废了!
方长老很想惩罚何柳,但何柳何尝不是一个天才?炼气境、凝气战凝丹、道法……
只是何柳太邪性了!
“来人,把人带下去温养丹田!”方长老朝场外吩咐道。
“下一场,末倩。”
方长老刚话音一落,末倩便在场外说道:“我弃权!”
末倩心想,凝丹都不赢不了我怎么赢?况且当时也嘲讽了何柳……说不定就是少胳膊少腿。
“那么下一场……”
“弃权!”
“我弃权!”
“我们都弃权!”
“……”
方长老有些愁容,看了看何柳和萧若云,便公布道:“那么我们碧云峰此次参加清剑派大比的是何柳、萧若云!”
余岁岁看向何柳的目光灼灼,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就是!我所渴望!何柳!
余岁岁越想越激动,满头汗滴之下是一脸的潮红。
而萧若云则一脸严肃的看着何柳,说道:“师弟,我们先回去,我有话要说!”
……
“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木亭内,萧若云质问着何柳。
满院春色花香,此时却显得有些突兀。
是啊,为什么呢?我本是想快意恩仇,为什么呢?
何柳心想着。
虽然自家商行里这种虐杀型的审问叛徒或是间谍什么的,也见识过不少。
但何柳前十几年从来不至于上来就奔着虐待的态度对待对手,甚至他以往从来未起如此心态。
十几年来何柳都只是一个意气风发,为人和善的少年。
一阵春风伴着何柳,却显得此时的何柳有些萧瑟:“我也不知道,我只是……”
“可能发泄着什么。”
萧若云看着此刻的何柳,也明白这段时间的何柳有些太过压抑,虽然很明显是需要发泄出来的,但这次手段也太过残忍了些。
“对不起,我可能有些急躁了。”萧若云有些歉意。
“不,可能是我真有些什么问题了。”何柳看着夕阳,有些低落说道。
萧若云看着如此的何柳,心中感受着何柳的距离变得遥远起来,就似乎未来真的会有改变一般。
她害怕,害怕何柳未来真正化为一个嗜杀嗜虐之人,害怕是因为自己的无能,需要何柳为她站场,更害怕未来的议论,会带给何柳怎样的情绪……
她上前抱着何柳说道:“师弟,你所思所想,我也许很难帮你解决,但我希望我可以知道,你的未来再难走,我都希望你的未来有我一抹身影。”
“我想过节,与你一起。”
“去看看你跟我说的人间烟火,又或者是我们就入俗尘里。”
“我们先去把你魂魄找回来,然后安度余生可好?”
何柳不自觉流下泪来,双手轻放于萧若云的背上。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这次……就好像渴望已久一般。”何柳有些难受的说着。
“我曾,在昏死之时,一直杀人、杀仙、杀妖……杀得千千万万!直到我醒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
“我真不知道!”
何柳有些哽咽。
萧若云帮他擦拭着眼泪,安慰道:“不会的,我相信你!”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让我来帮你出气。”
“一切有我。”萧若云再次紧抱着何柳。
只是茉香春满园,
鸳鸯紫白绿叶全。
终是紫归白落田,
萧萧瑟瑟年复年。
……
只是当天夜里,何柳的恶名已经传遍十三峰,虽然别的峰里也有伤残,像何柳这样一下截肢两个,差点打废凝丹境的凝气境修士独一个。
况且还是游走在规则边缘,合理但不道德的事情,尤其让人觉得反感。
吴天在拿下峰内第一不久后听到这种消息,也是相当震惊,何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嗜虐之人?
即使吴天再三确认是何柳,仍然很难置信,当他想起上次突破炼气时的何柳,神态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此时吴天可以肯定,何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问题!
“吴师弟!何师弟他!”赵艺儿有些急促找到吴天这来。
“我知道,但柳兄他……应当是有自己原因的。”吴天对何柳的行为除了送东西上,很少摸得清。
另一方,陆柏辉并没有进入到十三峰大比,但依然在峰内有第六的名次。
听闻何柳差点打坏凝丹境对手丹田时只能算惊讶,但当他听到别人讨论何柳是个变态杀胚喜欢截肢别人时,先是觉得不可置信,后才觉得脊背发凉。
平时的何柳算得上善良和谐,有财一起分,有武一起学,不藏私也不独食。
难道平时何柳一直在隐藏内心的扭曲吗,才十几岁竟然可以有这样的心境控制吗?
虽然这和他是否喜欢虐杀没什么直接关系,但反差实在太大了!
即使是一些了解事情原委的人,看到何柳肢解同门,仍然是共情不了,别人只不过是侮辱了几句,却把同门都砍了四肢,若不是有长老做主持,恐怕李小晴已经沦为凡人。
唯有一人,看着弟子之间的人心惶惶,听着他们夸大其词的议论,还越听越激动,越听越是欢喜——余岁岁。
夜里,余岁岁一人在住处看着月色,满脑是何柳喂招的场景,同时又穿插着何柳截肢别人时的招式,以及何柳那各式各样的笑容。
余岁岁想着想着,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指甲已经不自知的陷进了肉里,流出鲜红色的血液。
这股迟缓而来的痛意,让她短暂清醒过来。
只是这从手掌流下的血液,滴进了她自己的舌头上。
“这种血液沸腾的共鸣……”
“只有我明白!”
余岁岁独自喃喃着。
“只有我是懂你的,何柳!”
说着便露出一脸沉醉的笑容,幸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