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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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贾南风淫乱后宫

    却说晋朝廷听周处战死,明明知道是梁王陷害的,然而这些个权臣贵戚,反倒互相庆幸,没一个人为周处鸣冤的,就算是张华、陈准等人,也不敢弹劾梁王。(只怪本朝看重门阀士族,这周处可没有什么靠山)

    转眼间又是一年,已经到了元康八年。梁王司马肜与夏侯骏等,逗留关中,毫无战绩。张华、陈准,就保荐积弩将军孟观,去讨伐齐万年。孟观奉命出发,所领宿卫兵士,都是些敏捷勇悍的士兵,勇猛无前。刚到关中,梁王司马肜等知道孟观为宫中宠臣,不敢与他计较,索性将关中士兵,都交给孟观调遣。孟观亲自披甲上阵,大小数十战,无坚不摧。齐万年无法抵挡,窜入中亭,孟观穷追不舍,竟得把齐万年擒拿住了,就地枭首,悬示边境。氐羌散兵看到主帅被杀也纷纷散了。孟观乘胜又转过头去剿郝度元,但是郝度元早早的就跑进了沙漠去了。于是马兰羌及卢水胡,相继投降。秦雍梁三州,一律肃清。晋廷命孟观为东羌校尉,暂镇西陲,征梁王司马肜还朝,录尚书事。独将雍州刺史解系免官,让他在家里等候治罪。

    原来赵王司马伦奉召回都,解系又上书劾司马伦,请求诛杀孙秀以谢氐羌。张华亦知孙秀犯法,曾密托梁王司马肜令他将孙秀杀了,偏偏被孙秀知道了,暗地里贿赂梁王参军傅仁,替他解免,不久就和司马伦一同入京了。孙秀见贾氏势力强盛,劝司马伦厚贿贾谧,司马伦就答应了孙秀的建议。果然这钱能通神,非但贾谧、郭彰与他交欢,就是恣肆中宫的悍后贾南风,也渐渐的和他成为亲信。司马伦由于弹劾解系且免了他的官,不久就录尚书事。偏偏张华、裴頠认为不可以,进而司马伦又请求担任尚书令,又被张裴二人阻挠,自是司马伦深恨二人,要与他势不两立。

    太子洗马江统,因羌胡初平,特做了一篇《徙戎论》以警告朝廷。朝廷不以为意。此时匈奴左部帅刘渊,已进任五部大都督,号建威将军,封汉光乡侯,威振朔方。又有慕容涉归的儿子慕容廆,遣使降晋,亦受封为鲜卑都督。此外还有略阳氐人杨茂搜,也盘踞仇池(大致在今甘肃省东南部的西和县、成县、文县一带),自号辅国将军右贤王。开始的时候氐人杨驹,居住这一带,后来杨驹的孙子杨千万依附了曹魏,封百顷王,杨千万的孙子杨飞龙,又迁移到了略阳,杨飞龙没后代,就把外孙令狐茂搜收为儿子,令狐茂搜因此改姓杨。当初齐万年扰乱关中,杨茂搜率部落四千家,就由略阳迁移到了仇池。关中地区躲避战乱的人,很多都去依附杨茂搜,杨茂搜对他们接纳安抚。因此杨茂搜的部落越来越强大,也就可以称霸一方了。

    另外,当初在东汉末年的时候,张鲁占据汉中,氐人李氏就带领族人依附张鲁,张鲁被魏武帝消灭后,就带领李氏全族五百家,在略阳(在今天汉中)北面一带定居,号称巴氐。后来李氏出了兄弟三人,都文武双全,长子李特,次子李庠,三子李流。到齐万年作乱,关中出现饥荒,略阳、天水等六郡的人民,就迁移寻找食物,很多人都流入了汉川一带,大概有几万家。沿路上饥民累累,李特兄弟仗义疏财,倾囊赈救,因得众心。流民至汉中上书,希望留在巴蜀这个地方,朝议不许,但遗侍御史李苾,前去安抚流民。李苾接受流民的贿赂,就上表荒称流民有十万余口,不是汉中一个郡能赈济的,应听从流民的请求,让他们留在巴蜀。朝廷这次答应了,李特乘机入剑阁,看着险峻的地形,不禁叹息说道:“刘禅有如此险要的地方,却做了别人的阶下囚,这难道不是庸才吗?”因此和他的两个弟弟定居蜀地,谋划占领蜀地称王。

    晋朝廷里的王公大臣,只看到了本朝眼下的虚荣繁华,哪里看得到洛阳城外的凄凉。只说当时左仆射王戎,官至司徒,却毫无作为,而且贪婪吝啬,与那葛朗台有得一比。据说王戎经常与他老婆天天都拿着一个算盘从不离手。同家中有棵很好的李树,王戎欲拿李子去卖,又怕别人得到种子,就事先把李子的果核钻破。王戎之女嫁给裴頠时,向王戎借了数万钱,很久没有归还。女儿回来省亲时,王戎神色不悦,直到把钱还清才高兴起来。王戎的侄子要成婚,王戎只送了一件单衣,完婚后又要了回来。时人谓王戎为“膏肓之疾”。

    王戎有堂弟叫王衍,长得眉清目秀,山涛见了也叹赏,等王衍离开,目送良久说道:“哪个老娘,生了这么个儿子呀?但是误倒天下苍生的,一定是这个人。”

    杨骏想把女儿嫁给王衍,王衍装疯躲过了一劫。武帝听说了王衍名气,就问王戎道:“王衍这个人能和现在的谁比较。”王戎答道:“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应该在古人里去寻找。”武帝就任命王衍做了了尚书郎。这王衍到任终日清谈,不理政务。不久升为黄门侍郎,高谈如故。每当宾朋满座时,往往口若悬河,说的头头是道,遇到说不通的就随口变更,无人敢反驳,但别人赠他一个雅号,叫作信口雌黄。王衍不以为愧,而且自比子贡,到处鼓吹,风靡一时。娶妻郭氏,是贾后中表亲,郭氏恃势作威,贪鄙无厌,王衍向来口不言钱。郭氏就让奴婢把钱绕在王衍的床边,让他不能走路,等王衍早晨起来看见钱,召呼奴婢过来,然后装模作样的说道:“快将这些东西搬走。”终不题一个钱字。

    河南尹乐广,也喜欢清谈,和王衍兄弟成为莫逆之交。以及官僚吏阮修、胡母辅之、谢鲲、王尼、毕卓等,也和王衍常常一起戏谑浪荡。辅之曾经喝酒,他的儿子胡母谦之大叫他父亲的字说道:“彦国老头,怎么就喝这一点呀?”辅之毫不动怒,反笑着叫他儿子过来一同喝酒。毕卓素来也好喝酒,听说邻居有好酒,他很想喝。等到夜半时分,就偷偷的进入邻居家偷酒,并且醉卧在酒坛边,第二天被抓去见官,这官员一看,原来是毕大人,就把他放了。毕卓曾经说,“我若是能天天右手拿着酒杯,左手拿着螃蟹,过一生就足够了。”

    贾谧、郭彰等,却另是一派举止,穷奢极欲,骄恣无比。晋朝廷只是两派人物,一派虚浮,一派奢侈。郭彰年老病死,贾谧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曾经和太子下棋,不肯少让,甚至谩语相侵。成都王司马颖在旁边看他们下棋,不由的厉声呵斥道:“皇太子为一国储君,贾谧你个狗东西怎么能这么无礼?”贾谧听了司马颖话,把棋盘一摔,起身就去到贾后那里告状了。贾后当然偏袒贾谧,就任命司马颖为平北将军,去镇守邺城,把他赶出了洛阳。无缘无故的调走司马颖,太露形迹,可巧梁王司马肜回朝,又将河间王司马颙,同时外放,去镇守关中。

    以前武帝留下遗制说道,非至亲不得守关中。司马颙是庶族,因他轻财爱士,很多人都信服,所以让他去守重镇,且和司马颖一同外调,免得别人议论,这也是贾后的苦心。惠帝就像傀儡,事事都由贾后做主,或行或止,唯贾后是从。正好当时年年水灾,四方哀鸿遍野,有人上报说,到处都是流民,没有粮食饿死了很多人。惠帝闻报,随口说道:“怎么不吃肉呢?”左右都失声大笑。曾经游华林园,听到蛤蟆叫声,便问左右道:“这蛤蟆乱叫,是为公呢?还是为私呢?”左右又笑不止,有一人答道:“在官地就为公,在私地为私。”惠帝还一个劲的点头。

    因而军国大事,全在贾后掌握,甚至龙床上,亦有人替惠帝效劳。惠帝也全然未觉,任凭贾后戴绿帽子,一些儿不加防嫌,可谓慷慨。太医令程据,长得很帅,贾后很喜欢,贾后就借医病为名,经常召程据会诊,而且强迫他晚上在床上看病。

    一日晚上,贾后召程据进宫,说自己生病了,让他过来看看。程据一听是皇后的命令。立马就来到了皇后的寝宫。只见那贾后也是好好打扮一般,可是怎么打扮都是又矮又黑又胖,可她不管。

    程据来到了皇后寝宫,就问:“皇后娘娘,哪里不舒服啊!”

    只见那贾后,凭退左右,另有所指的说道:“哀家,现在是全身都不舒服,听说太医擅长针灸推拿之术,特来请教一番。”

    看着贾后抛出媚眼,程据害怕起来了,他心里知道,这贾后经常在后宣淫,就拒绝的说道:“微臣,医术不精,娘娘还是另外找个御医吧!”

    贾后性急,就发飙了:“你是不是嫌弃哀家长得不漂亮呀?啊?”

    程据被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跪着说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贾后一脸得意的说道,:“给我去床上去,待哀家好好的跟你切磋切磋针灸之术。”贾后露出一脸淫笑,程据无奈只能就范。

    只说贾后得陇望蜀,多多益善,一个程据不够。这毕竟这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但有了权力,尤其是强大的特权,那对异性的需求可就要上来了,昔日得不到的,更想要。只说这贾后又令心腹,去宫外抓美少年,送入皇宫交流,交流结束立马处死。只说这荥阳郡中牟县有个叫潘岳的,字安仁,出身儒学世家,有姿容,好神情。小的时候每次走在洛阳的大道上,这女人看了,都无不倾慕,后人更以“貌若潘安”来形容一个男子的美。这潘岳就是潘安。贾后知道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世美男子,因此就派人把潘岳带进了宫里来,要好好的深入交流一番。潘安也怕这贾后的权势,可又想攀附这权贵,也就答应了。贾后看潘安长得帅,也舍不得杀,于是就把他留在了身边。从此这潘岳就攀上贾后这高枝了!荣宠一时。一直到贾后被废,潘安被列为同党,先是被免官,又参与谋杀赵王,最终被夷三族。

    这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几个稍知忧国的大臣,秘密商议,欲将贾后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