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消失的她(1)
郭陈在网上查了第一调查社,跳出的词条占了前三页,打广告打得响,名气也不错。
大大小小办过不少案子。
破的案子多赚的钱一定也多。
郭陈对第一调查社很满意,唯一让他心里糟心的是,他的隔壁是田甜。
他几次委婉的让田甜搬走,她家是本地的,有爸有妈还有一个姐。
她还在上大学,实在不想回家住,可以住学校。
和他这样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算怎么回事?
他是男人,脸皮厚,别人说什么他是无所谓的。
而她是个小姑娘,若是被某些不良用心的人造个谣言出来。
她的心里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男女从来没有绝对的平等。
老张坐在二楼的沙发上,煞有介事地警告郭陈,“小郭呀,甜甜还是个孩子,你不要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美事哈。”
郭陈还没有开口辩驳,田甜先急了,“叔,我成年好几年了,我的年纪已够领证结婚生娃了。”
老张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田甜一眼,一脸嫌弃道,“去去去,去望月楼订个位置,晚上我们几个聚个餐。”
田甜离开前还不忘安慰郭陈,“郭哥,你别听叔瞎说。我是调查社的一枚螺丝钉,努力为调查社发光发热。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和张叔。”
老张掀开眼皮子看着田甜,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小妮子是个结巴?
郭陈阴沉着脸,没理会田甜话里话外的意思,翻开手里的卷宗。
他先看了一眼委托合同,再看报酬一栏,惊讶道,“一百万?”
老张瞧不上郭陈穷酸似的脸,极为嫌弃,起身拍拍身上的烟灰,“小郭呀,叔说过,带你一年赚百万。这一单若是成了,你得八十一万。”
说着往洗手间走去。
郭陈微微一愣,孙琳的案子,他拿了十九万,这一案给他八十一万。
两案,老张全是亏的。
郭陈眼角有酸胀感,他很想问问老张,为什么会选择他。
那一天,如果不是老张主动找他。
他应该是在赚快钱的路上。
指不定,他又进去了。
想到此,他的五脏六腑如同灌入一团火,热乎乎的,四肢渐渐充盈着热量。
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却比孙琳案子还要诡异。
案子发生在一年前八月十二号,委托人是周母,失踪的是她的女儿楚盼,三十一岁,已婚,无子。
郭陈细细阅读卷宗。
去年八月十二,周六,下午四点,楚盼的老公钱凯出差回来,到家发现楚盼不在家,打电话给楚盼。
楚盼的电话关机。
过了一个小时,他又打电话给楚盼,还是关机。
他有些担心,联系楚盼的父母。
楚盼父母试着联系楚盼,也是关机。
楚盼父母住的地方离楚盼的小区不算远,在五点四十分左右,夫妻两到楚盼的小区。
三人开始联系楚盼的朋友闺蜜,无一例外,大家都不知道楚盼在哪里。
他们找到物业,调查监控。
八月十一号,周五晚上十点三十分,楚盼出现在单元楼门口,出现在十二层的电梯口。
然后,没了。
楚盼神秘消失了。
资料中还记录,楚盼的身份证,护照,一张VISA卡,几件衣服及一只常用的粉色行李箱也消失了。
有人怀疑楚盼是出国旅行了。
但是,出国旅行没道理不告诉家里人,更没必要关机。
周母坚持当晚报了警,后来警方介入调查。
确认楚盼在八月十一号晚上回家后,再也没有出来,至少是电梯口,单元楼门口的监控没有拍到她离开。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家里消失了。
夫妻之间的事故,配偶往往是第一嫌疑人。
卷宗中,有关于钱凯的调查。
钱凯是在八月十号,周四上午和三名同事一起去南圳出差。
其间,钱凯和楚盼都有联系,一切正常。
钱凯下了飞机后还给楚盼打过电话,楚盼还接了,说在家。
家人也在这两天联系过楚盼,也没有发现异常。
钱凯在南圳住宿,往反机场,回来后的打车记录是全完整的。
他有充分不在场证明。
警方对屋子里做了详细的勘查,特别是血液反应,以及对排污管的样本提取。
一无所获。
郭陈盯着楚盼的照片。
照片中的楚盼留着及肩的短发,五官精致,额头饱满,眉毛微微挑起。
是一位自信,略带强势的人。
老张匆匆上了二楼,不一会下来,拿过充电的手机,对郭陈道,“好了,不急于一时,走,吃饭去。”
郭陈的目光没动问,“老张,你研究过这份卷宗吗?”
老张嗯了一声。
郭陈又问,“你的直觉多久能找到她?”
这一次,老张没有像孙琳的案子那样夸海口,说一个月。
他掠过郭陈往门口走去,“这个案子交给你,我打只配合。”说着像想起了什么,恶趣味地坏笑道,“对了,这个案子还有别的老东西在跟,以后你调查时,如果碰到他们,别客气,往死里干他们。你放开手干,不管出什么事,叔替你扛着。”
说着出了门。
这话是说还有其它的竟争者,是对方的手段可有很卑鄙。
郭陈抬眼愣怔地望着老张消瘦的背影,恍恍惚惚的,一直沉甸在心灵深处的无助感稍微消散些。
望月楼是五星级酒楼,这里常年是一位难求。
田甜只提前几个小时就订到位置。
郭陈跟着老张进了包间,包间里已经有六个人,小秦也在,几人谈笑风声。
田甜见郭陈过来,忙站起来笑道,“郭哥来了,快坐,你喜欢喝什么?茶还是果汁?”
小秦面无表情地扫了郭陈一眼,眉角挑了挑没作声。
另外四人和老张打了声招呼。
老张拉开椅子坐下,挥挥手,对服务员道,“上莱吧。”
郭陈在老张下手坐下,旁边是田甜。
田甜心高彩烈地给郭陈倒了一杯大麦茶,顺手把郭陈的餐具烫了烫。
老张清清嗓子,看了一眼郭陈,对几人道,“他是个新人,叫郭陈。他以后有什么需要,不管合理的不合理的,大家多帮衬一点。”
郭陈原本心里还犯嘀咕,为什么要出来吃饭,原来是他的入行宴。
这让他想起大一时对新生的迎新会,
那时,他阳光,自信,对未来的大学生活充满了好奇和想往。
现在,他郁暗,自馁,对未来只有一两个字,赚钱。
不过,虽是一顿饭,他还是有了小小的归属感。
小秦和田甜,郭陈已认识。
他客气地向另外四人点了点头。
老张又对郭陈介绍另外四人,“曹大,曹二,曹三,曹四。他们的本事只有四个字形容,深藏不露。好了,干酒。”
老张没有多说,让人开了四瓶汾酒。
郭陈暗暗打量对面的四个男人,四人年约三十来岁,除了全是男人这一点一样外,其它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不,还有一样,都姓曹。
大二三四?这个称呼也太随便了,一听就知道是代称。
不过,郭陈不敢轻视他们,老张说他们有本事,必须是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