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发
因为昨天早上练功损坏了学校公物,那一片竹林就一直有人蹲守,当然,有人是想当英雄,有人想当徒弟,还有人是真的想要报仇。
我全不在意,和秦龙另辟一隐蔽处,练功结束但见时间还早,又互相以拳法过招······
这个时候,我们只当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拓展训练。
我和秦龙互相练拳对招的方式又很多种,最常使用的是拳桩。
武术界锻炼拳桩,通常采用木桩或者木人桩,然而秦龙和我都不大练那个,秦龙性子好动,喜欢找人挑战,而我练的拳桩则是自我成桩。
佛门秘传、禅桩,结合形与神,融合动与静,化自身为立桩。
第一桩:马步站桩功。先由我立地扎马,调整呼吸由自然呼吸过渡到腹式呼吸或者逆腹式呼吸。
第二桩:剑指站桩功。由我先立地马步,双臂与肩齐平,手掌并作剑指向前,掌心相对。身体保持由百会穴至会阴穴以及双足中心为一条直线,接下来无论秦龙以任何攻势拳招向我攻击,我自保持手臂不折不弯,三点一线不移不动。
古武、流星桩,将招式与劲功完美融合,有七拳十六手之式。
见我桩功已成,秦龙摆正拳架打出流星桩功。
只见他左足迈一步,右足屈蹲成“三脚老虎”步式,双掌同时向前伸出成俯掌,左掌在前,高与口齐,右掌在后屈置腹前,双目如虎,将我视作必杀的猎物。这一式白虎蹲地,架势十足,缓缓移动之间保持重心前三后七不变,足见其勤学苦练的深厚功力。
当他向我转圈时,我自保持上中下三点一线不变,双脚如立柱跟随他的身形相应转动,始终保持正面面对,双手剑指目标,无论他从哪个方向,任何角度出招,我自有双臂可作周身三面防护。
突然,秦龙上身下低,脚踏流星,上下其手,自我的西侧同时进攻。两只虎爪一前一后,一旦拍实了,就算那陈年实木也得陷入三分。
我不急不徐,镇定如坐禅。双足缓缓转动正面朝向的同时,左臂亦缓慢下摆提前挡住其下手的所有进攻角度,然其上手在前,攻速更快,我则右指如利剑穿云,迅捷如风,直指其上手掌心,这一指若是全力施展,当是一往无前,洞穿一切障碍。
当然我几乎也是用了全力的,至少剑指站桩本身的十成力道。
秦龙非常有经验,千钧一发之际,左手平掌收于脐前,稍微向下一按,稳住重心,同时右足横移带动右手偏离了我的剑指,变换勾手形似鹤拳,用一记“白鹤挺鸠”抓向我刺出去的剑指。
这时,我左臂向下防备秦龙偷袭,右手剑指眼看就要被抓住,受制于人,突然我快速震动剑指,使秦龙一时无法掌握。而我则抓住时机,将右手剑指瞬间收回,紧接着蓄力前刺。
秦龙只得抬起左手阻挡。
这一招终于正面对上了,可是令我惊讶的是,秦龙仅仅坚持了两秒,一反过去对招时的状态而被我一指击飞出去。他左臂的长袖瞬间被劲力搅烂。
见此情状,我立刻收功跟上去,只见他左臂之上五道长长爪痕,创口崩裂正流血不止,而鲜血随着衣袖一起绷断的纱布散在地上。
“秦龙,你受伤了?”
绝不是刚才伤的,要知道我和秦龙如此对桩打桩已不下百回,都十分清楚彼此的实力,我刚才那一指之力虽然最近有所提升,但我并未真的用上大周天真气和天龙内劲,相信秦龙的武学修为一定能抗住。
秦龙咧着嘴呲了一下牙,看来是很疼的。
“昨天不是没找着回家的路嘛,倒是遇着一家武馆,我一看这不是咱老本行吗?进去打了几场,一时大意被偷袭了。”
难怪昨晚秦龙那么晚才回到宿舍,一进屋就塞给我两千块钱,也不许我询问,倒头就睡。然而即便是偷袭,能将秦龙伤成这样的,也不是普通人物。
我眼中杀机毕露:“你把地址和人告诉我就行。”
秦龙无所谓的说道:“咳!等那人能活下来再说吧!我这点皮外伤,将养几天就好了,到时再与你对桩。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又有突破,怎么感觉比我强这么多了?”
我把秦龙扶起来,还好没有内伤,我说道:“先别管这些了,我送你去校医室,不行咱们就去医院。”
学校校医室实行三班倒,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即使夜间熄灯以后值班护士会关门休息,但人也在校医室里面。
“校医室缝合一下,包起来就好了,打小练武的没那么娇贵。”秦龙挣开我的搀扶,边走边说道:“对了,这次等我恢复以后,你一定要让我看看完整版的禅桩绝技,后面还有几桩来着?”
以前,他总是过不了我的第二桩,作为激励,我曾说过,他过一桩,我再使用下一桩。
其实从来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两桩,下次练给你看。”
······
我没有留下来陪他,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关照。
清晨七点整,我与同学们乘上了前往拓展训练基地的客车。
文艺委员是个娇俏可爱的女生,为了冲淡三小时路程的枯燥,主动站到客车中段带着大伙唱歌。
我独自坐在最后一排右窗位置,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思索着秦龙昨天的遭遇。
他没能找到家人说明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单纯的时空穿越,时代特征几乎一样,但不是原来的世界,或许我也应该抽空回趟老家看看。
哎!原本我也挺期待,或许有机会能见上我自己的父母一面······
忽然转念一想,我和秦龙穿越之前各自在在这个世界的家庭关系是什么?回学校一定要去查一查档案。
这时,坐在前排的班长突然来到我身旁:“百里同学,我可能有一点晕车,能不能让我坐进去。”
体育委员一脸担忧的跟随过来,很想和我换个位置,但犹豫了一会儿始终没敢开口,恶狠狠的返回了原位。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不就是昨天班会上特别殷勤的那个男生嘛。
班长坐下许久也没跟我搭话,只是打开窗户尽量呼吸着新鲜空气。
当歌声渐渐停歇,我向她询问道:“班长,你知道一个叫百里集村的地方吗?离咱们城市不远,在全国应该还挺出名的。”
班长疑惑的摇摇头:“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我笑了笑:“那本来是我的家乡,以种植中草药闻名,风景非常好。”
班长似乎突然有了兴趣:“我记得上学期让大家填信息的时候,你的籍贯就在本市,家庭关系是,对了,你和秦龙同学家庭关系都是空白诶!难怪你们俩平时看着不对付,实际关系这么好呢。”
空白吗?我暗自唏嘘,看向窗外问道:“这是哪里呀?”
我的表情和转移话题或许已经让她联想到某些久远而深沉的故事了。于是她亲和的顺着我的话题答道:“方正湖啊!我们现在绕着湖开一段,很快就能进山了,我跟你说,两界山的风景可美了。”
或许聊天能缓解晕车,当然她本也健谈,短暂的相处几乎让我把她初见时那种恐惧、讨饶的形象忘却了。
我内心是挺开放的,不会觉得她在自己的恋爱中经历过不好的遭遇就歧视她,也始终正视着她,然而在男女之情方面,不喜欢就是不会喜欢,同时也有必不可能和她交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