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两界山的由来
“扣扣。”
一身病服穿着的伊绮虽然礼貌的敲了门,但她可不会等我回应之后再进来,因为这间病房就是我和她共用的。
“嘻~百里,你看我摘的花,好看吗?”
“挺好看的。”我躺在病床上难以动弹。
“那我给它插瓶里咯。”她轻步走到窗台边。
“花瓶是哪里来的?”两天来,总是时梦时醒的我发现伊绮总会弄出一些新玩意来布置房间。
“花瓶是我的。”马筎嬿医生突然出现在门口,解答了我的疑问后,捧着几个饭盒径直向我的病床走来:“起来准备吃饭了。”
伊绮随手把花往瓶里一插:“哦,那先吃饭吧!”
马筎嬿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欢快的伊绮说道:“怎么,还想跟我争吗?”
伊绮自顾自端起自己的餐盒,坐到我床边:“不了不了,还是马姐姐照顾病人更专业。”
她这是对昨天争着要给我喂饭,结果把饭菜全部打撒了而愧疚呢!
话说回来,伊绮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不肯出院。
我听说从地宫救出来的一百几十个人,除了受到些惊吓之外,基本安然无恙。他们还真是幸运啊!地宫变成深渊吞噬了无数人,连尸骨都找不到,却并没有波及到那条通往地面的密道,因此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得以幸免。
吃完饭,又吃了药。我刚准备躺下休息,秦大校忽然来到病房探视。
对我的伤情慰问一番之后,支开了两个女生,向我讲述了他们部门多年来对于两界山的神秘调查。
“两界山一直有个传说,传说几千年来有一尊古神被镇压在山下,镇压它的是四方神祇之一的青龙。几千年来另有一群神秘人隐居在两界山深处,世代传承就为了守护这个传说中的封镇。我们姑且把他们称为隐士一族。”
“本来这种神秘传说只当个趣味故事听一听就好,所谓隐士一族也从未有过族人现世。直到青龙山庄落成以后,无论山里山外接连有不祥之事发生,经过我们多方调查,几乎所有不祥之事都和青龙山庄有所牵连。这又不禁使我们怀疑起所谓隐士一族是否真的存在,因为青龙山庄背后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唯独它真正的掌权人却就连我们的权限和能力也查不清楚。”
“较多的我就不说了,主要说说和你相关的事吧!我们一开始关注到你的时候,是对你有过诸多怀疑,尤其对你的身世背景进行过详细调查,却只有一纸空白。所以我们最终把你和两界山隐士一族联系了起来,不过我们从来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
“后来青龙山庄纵火案,我们的人无意间救下遇险的毛毛,也就是你那位失踪在山里的同学,通过我同事传回的消息,我们几乎可以肯定毛毛就是两界山隐士一族的人。可惜我们发现得太晚,还没来及与他见上一面,不然应该能早些破获青龙山庄的阴谋。”
“前后经过几件大事,我们虽然对你的身世背景存疑,但就你本人来说,我们毫不怀疑,你不仅向我们展现了强大的个人实力,也证明了你的清白和正义。尤其是这一次的青龙地宫,你几乎以一人之力发现了青龙山庄的一切阴谋,并且覆灭了我们市最大的邪教组织——拜月教。就凭这份功劳,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治好你的伤,你就放心吧!”
“我就是再想问一问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了?”
我的伤,我自己最清楚,我询问道:“秦叔叔,那个传说中被封印的古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对那个传说感兴趣。
从他的角度来说,他只知道拜月教在青龙山庄和青龙地宫举行大规模的集会,搞邪教活动死了许多人,关于传说中的封印、神祇、鬼怪这些事,他自然不清楚,尤其是那邪教的核心人物都死了,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听到我的问题,他斟酌片刻,答道:“据传应是螣蛇。”
我苦笑着摇摇头,回道:“原来如此,我这次的伤恐怕是好不了了。就算想加入你们也做不了什么了。”
青龙封印被破坏,那螣蛇现在就在我体内,不把它弄出来,我只会日渐衰弱而死。
这种事是说不清的。
然而我的回答倒让秦叔叔产生了些许落寞,恍然间令我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亲切。
转念一想,我人就在这医院里,每天接受好几项检查和化验,他们或许查不出我的具体病因,但我这身体上的衰弱是瞒不住的。秦叔叔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笑着安慰我,道:“没事的,年轻人不要消沉。你小子先给我好好休息,下午安排你见个人。”
见个人?我突然紧张起来,却又控制不住的兴奋,难道是……不等我追问,他已经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两个女生哪也没去。经过秦叔叔的一番交代之后,才进得房来,此时的我已经睡着了。
下午,秦叔叔不在院内,马筎嬿和伊绮共同把我抱上轮椅。
会是我期待的那个人吗?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好吗?
如果真是他,那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太糟糕了?
我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进入一座单独的小院内,那种一看就知道是规格极高的疗养区域。
这小子,还不错吧!
院内有三间疗养室,而我在一号室外见到了一名女医生,美丽,纤细,洁白无瑕——印小雪。
“百里!”
她惊呼一声,不顾一切的扑向我怀里,即使有马筎嬿扶着轮椅,也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小雪微微抽泣,或许是忍着不想太出丑,但眼泪已经瞬间打湿了我病服。
反倒是我,居然是你,怎么会是你?此刻的我有多想拥抱你,就显得有多无能为力。
我尽力前倾,她跪伏在我怀中,我们引颈相交:“啊呃呃呃!老秦,老秦可能已经没了。小雪,老秦人没了。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半个多月来的种种经历,几次生死一线,亏欠了朋友们的愧疚,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她的面前彻底爆发,张大了嘴恨不得拿她肩领处的白大褂堵住,却还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忽然一抬头,那不正是秦龙嘛!
光着脚站在疗养室门口,没扣上扣子的病服里透出了包裹厚实的绷带,而两只空袖子垂在腰间无力的荡悠。
“鲸哥儿,我不在这儿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