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龙跌撞进来往床上一躺，整个人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但也算是好事，我帮他收拾掉那一身风尘，任他一个人在宿舍爱怎样怎样，别的事就等他睡一觉起来再说吧！

    现在是秦龙回来了，出去找秦龙的人没了消息，于是我一边拨着潘元的电话，一边悄悄离开了学校。

    来到西二院荒地上，电话突然响起，还以为是联系不上的潘元陈斌，结果一看竟是下午刚加上微信的兰千霜。

    “喂！你搞什么名堂，还来不来？”

    “我这不在呢吗？”

    我回头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眸藏着深不可测的狠毒和诡计。

    我开门见山：“来我们学校的目的？”

    她优雅落座：“就想知道这个？好吧！首先是为了你，其次也是为了其他虚无行者。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有多少人去到了虚无地？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从虚无地活着回来？今天一下遇见两个，真是给我惊喜！”

    “你开启了这次至高虚空，意思是说至高虚空的穿越通道可以人为开启，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这意思吗？”

    “很敏锐，但是轮到女生提问了吧？”

    “你问。”

    “学校里除了你和小雪，还有别的行者吗？”

    “小雪？没这么好关系吧！”对于眼前的女生，我在学校还能装一装，私下只想敬而远之：“有，但你自己去发现。”

    “百里同学还是蛮可爱的，哈哈哈。”

    “你在取笑我？”

    “别误会。事实上，青龙地宫那件事是拜月教的一场阴谋，我只是顺势而为，如果你没出现的话，覆灭拜月教的功勋应该加在我的身上。”

    “那件事没什么好误会的，还是说说开启穿越通道这件事吧！如果能掌握在我们行者手里，那肯定是最好的。”

    “主动开启至高虚空的穿越通道已经不可能了。至于为什么，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懂，现在硬要弄个概念说给你听会很复杂，也不一定能说的清。你只需简单想一下，至高虚空这样的存在怎么也不可能放任虚无行者去掌握，对吧？”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以对我们行者有利，开启时间？虚无事件自选？那么你约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唷！实用型男孩，很可靠哦！”

    “与你无关。说吧，找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你们也并不怀疑吧？至高虚空穿越通道随时都可能会再次开启，而我们应该说所有人类都囊括在其中，只能被动接受完全陌生的虚无地和一切危险的虚无事件。能不能每次都完成事件尚且不说，面对极高的、未知的危险，能否活下来都将是极大的考验。所以我想把所有虚无行者集合起来，组建一个行者的组织，互相信任，相互帮助，至少能提升每一位行者的存活率。”

    “呵~不愧是拜月教圣女，是不是帮规教义都准备好了？”

    “有组织就有管理，有管理就有阶层，如果可行，我完全不介意使用拜月教那一套。”

    “你去找别人吧？大千世界，难说还有别的虚无行者，你看看他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但是我和我朋友应该是不可能的。”

    “一切成见终有放下时候，没事，你慢慢考虑。我不妨告诉你，正因为这次穿越是我本人开启的，所以我才有可能找到你们几位虚无行者，并且确认没有别的行者了，你们和我就是第一批行者，也是目前仅有的行者。”

    “不说成见不成见，你这次开启穿越通道把我和我朋友拉进去，结果有一个人没回来。”

    “你说什么？”

    “呵~反正都在一个班，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些。但是建立行者组织的事，一定会对大家有利，考虑考虑吧！”

    今晚的面谈已经差不多了，关于至高虚空的一切依然缥缈而模糊，我们只能慢慢摸索，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下一次穿越随时可能开启，我必须早做准备了。

    身后的寂静显得我此时离开的脚步声特别突兀，可是当我已经走远，一个声音却仿佛相隔百里直达人心：“他们没有死，只是换了一个身份继续活在虚无地而已。至高虚空有无限可能，我能找到他们，百里靖，等我回来。”

    ······

    清晨，我带着印小雪在操场跑步，我们的练功计划就从这迈出的第一步开始。

    在清亮的鸟语虫鸣里，我们做完了一系列有氧、体能和耐力的初步训练。当小雪的训练完毕，她自去吃早餐，然后回宿舍，而我则还有自己的一套功夫，全部练完后，才看到潘元和陈斌两个家伙精神萎靡的从校外慢慢返回，明显去网吧通宵了。

    “老三，又练功呢，吃早餐不？”

    “不用，小雪走之前给我留了一份。我说你俩去找人的，找到现在？”

    “没找到人，一怒之下就去通宵了。主要是想着大龙要是回来的晚，也进不了宿舍，我们哥们正好陪陪他。”

    “那陪上没陪上啊？”

    “没啊！困得要死。”

    三个人边说边回到宿舍，秦龙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见着我们进来，整个人一下蹦到我面前，拉着我就朝外面走。

    我知道他有心事，正好把宿舍腾给两个通宵的人睡大觉。

    还是来到“西二院”的荒地上，秦龙二话不说，拉开架势：“打一架。”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哪有不应战的道理，正好试试他新生的手臂有没有以前硬气。

    又是逃课的一个上午。

    “我昨天去了许晴老家，发现一件事，关于许晴的所有生活印记，一丝一毫完全消失了。她的父母亲人，初高中的老师，都不认识许晴这个人。我又通过关系去派出所查了她的户籍档案，消失了。踏马的就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许晴这么个人，彻彻底底的消失了。我在那边多待不了一分钟，连夜买车票赶回来。”

    “嗯，回来就好。”

    “所以，大鲸，你跟我说实话，你认识许晴吗？你还记得咱们班有许晴这个人的吧？”

    “我当然知道许晴，你也别太难过了。大龙，听我说，其实这件事从昨天我也感到有些奇怪，试着套了些话，明显潘元和陈斌都不认识许晴这个人。经过你今天的确认，我怀疑一个人如果死在，如果没能返回源世界，那么他在源世界的所有生命痕迹就会被完全抹除。”

    “你说许晴是不是真的死了。”

    “没死。”我第一时间想到兰千霜最后那一番话，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就相信了她的言论，但我给不了结论，立刻又否认道：“不好意思，秦龙。我不知道。”

    他突然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豁达的说道：“这跟你没关系，道个屁的歉。”

    不等我回话，他突然立指苍天怒骂道：“gyd至高虚空，有什么事冲老子来啊！坑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我低头一乐，知道秦龙已经走出来了。

    “走吧！吃饭了，跟你打架很消耗体力的。”

    “怎么样，哥的麒麟臂还是强硬的吧？”

    “强的，就是感觉两只手不一样啊？”

    “哎！当时积分不够了，左手是麒麟臂，右手是普通的。”

    “哦，怪不得。说起积分，我还有个事要跟你说，你借我那个小铜镜啊······”

    我俩缓缓朝校园走去。

    关于兰千霜的事，我没有直接对他说，看起来兰千霜应该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但她本人牵扯其中并非真正的杀人凶手。失去许晴的痛苦被秦龙压下去了，或许将来会慢慢淡忘，何必现在拉扯是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