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正在家里享受周末的闲暇时光，一脸春风得意的杨德看到手机屏幕跳出来一则来自女儿的信息，眉头下意识一皱，心说丫头这是又没钱花了。

    不过没事，你老爹我现在荣升总监，薪酬那是成倍的涨，给女儿花钱，那是天经地义，不叫个事儿！

    他心情甚好，拿起手机，准备这次给丫头一个惊喜。

    谁知，刚点亮屏幕准备扫脸，女儿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这次不是【图片】，而是一条文字消息。

    【老杨，这是不是你老板？】

    什么情况？

    丫头一个刚刚上大一的学生，怎么会认识我老板？

    众所周知，中老年男人的短视频内容，跟年轻人是不一样的。

    钓鱼、农村、手工、戏曲等等，跟年轻人手机里的短视频完全是不同的画风。

    杨德今天在家也刷了短视频，而且为时不短，但他是真的没有刷到任何一条关于海大女神、亿万富婆沈念鱼走红的视频。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打开手机，看到丫头发过来的图片，都不用点开放大，一眼就认出了女儿拍的确实是自家老板。

    “还真是沈总……奇怪，丫头怎么会认识沈总？”

    杨德有些纳闷，照片的角度看着虽然是偷拍，但很清晰，照片里，沈总和小齐并肩而坐，背对着镜头的应该是露西，他们三人正在一起吃饭。

    “沈总竟然和露西、小齐私下聚餐……看来，露西要当大总管的传闻不虚，以后要多来往，把关系搞搞好，正好小齐在我手底下，机会倒是不少。”

    杨德如是念叨着，将图片点开，放大。

    “沈总今天的衣服好像跟平时穿得不一样。”

    “这个露西也是，你们这是什么坐法，你单独坐，你表弟跟沈总坐？怎么想的！”

    “还有这个小齐，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居然敢靠沈总这么近……嘶？！”

    忽然，杨德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瞬间僵在原地。

    是不是眼花了？

    怎么看着，沈总的手好像在挽着小齐？！

    杨德揉了揉眼睛，将图片放大，然后目光便牢牢锁在了沈总挽着齐云的那只手上。

    这时，他女儿又发了一张图片过来，他迫不及待望去。

    照片里，似乎有熟人过来敬酒，沈总和小齐都站了起来。

    这次的拍摄角度更好，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沈总确确实实正挽着小齐的胳膊！

    这这这……

    死死盯着照片，杨德的眼睛不知不觉鼓了出来，庞大的信息流在他的脑海中闪烁、汹涌，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沈总跟小齐在谈恋爱！

    这是杨德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得出的结论。

    他猛地一拍脑袋，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心中大呼：明白了！

    夏东林，你是真的倒霉啊！

    站队站错了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针对沈总的小男友？

    你不滚蛋还有天理？

    总监这个位置合该我来坐！

    还有昨晚的海鲜大餐……还以为沈总是为我这个新任总监站台，破例参加聚会，原来，并不是。

    是因为齐云！

    原来如此！

    明白了！

    这一刻，杨德全明白了！

    齐云……

    杨德心里不住默念着齐云的名字，忽然就明白，他这个总监接下来该如何展开工作了。

    杨德啊杨德，这泼天的富贵，你一定得接住了！

    ……

    大成商厦，流连餐厅。

    大学生的心智已经非常成熟了，集体出来敬了个酒之后，老实回了包厢，没有人再出来当显眼包。

    陈婉瑜又去上厕所了。

    沈总心好，齐云自己心里不能没有逼数，敬酒的同学回包厢后，他不能再占便宜，重新坐到了沈总对面。

    两个人不经意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将眼神撇开，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忽然有点莫名的尴尬。

    沈念鱼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张地握了起来，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微微低头，看到自己的那双大长腿，下意识说道：“你很喜欢看我的腿。”

    说完她就后悔了。

    “？？？”

    不仅齐云的表情变得僵硬，她也没好到哪里去，硬着头皮，绷着脸，一本正经地继续说：“冬天穿秋裤了，等到了夏天穿丝袜更好看，会瘦一点。”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没有穿过爱丽丝那样的黑丝袜。”

    那能穿给我看看么……齐云真的差点就忍不住这样说了，但他还是有几分理智在的，cpu疯狂干烧，想着该如何应对沈总这既一本正经，又哪哪都不对劲的话茬。

    “您的腿穿黑丝肯定好看的。”这话一出，齐云的表情更僵硬了，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脑子忽然不会转了。

    沈念鱼则是有些回过了神来，眼里闪过一抹有趣，身子微微前倾，继续绷着脸：“意思穿肉丝不好看？”

    高冷御姐的压迫力这就来了，齐云笨拙地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也好看的，不穿也好看。”

    “不穿？”

    “……您可千万别误会，我是说不穿丝袜，不穿丝袜也好看，您的腿很好看。”

    “所以，你刚才真的在偷看我的腿？”

    “额……沈总，我也想上厕所了……”

    “噗，逗你呢，去吧。”

    巧笑倩兮，百媚生。

    齐云看傻了。

    沈念鱼这次没有很快收敛笑颜，似在奖励他的窘迫，笑着催促道：“跟傻子一样，快去吧。”

    实则，她也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以消化自己那不住加快的心跳频率。

    ……

    次日，上午十点半。

    齐云被电话吵醒。

    他很恼火。

    梦里，沈总正在他跟玩捉迷藏，奖励是一个亲亲，他作弊使用了灰色眼睛，找到了她！

    差点就要亲到沈总了！

    就差一点点！

    “他妈谁呀！”

    “哎哟，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啦？要不你再睡会，我待会再打？”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齐云一愣。

    老杨？

    “杨总监？抱歉抱歉，刚睡醒，没看到来电显示。”齐云连忙道歉。

    “什么总监不总监的，咱们兄弟别这么生分，叫老杨！”

    齐云又是一愣，随后心头一惊。

    怎么老杨的语气，跟那天晚上的记忆没消除似的呢？

    还咱们兄弟，你这年纪都快跟我爹一样大了。

    猫难道是骗我的？

    也不对，如果记忆没消除，表姐跟沈总昨天绝对不会跟个没事人一样，王成跟爱丽丝也不会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摒弃了这个想法，哈哈笑道：“哪能呢，杨总监别逗我了，什么指示？”

    老杨爽朗笑道：“什么指示不指示的，今晚有空没，约你吃饭。”

    “吃饭啊……”齐云有点犹豫，“是有什么事么？”

    今天是周日，晚上可是有大事要发生的，虽然跟他关系不大。

    “没什么事。”杨德继续笑道，“老婆孩子晚上都有约了，我一个人不高兴弄，觉得跟你挺投缘的，喊你出来喝两杯。”

    “对了，你也可以把露西、小王，还有爱丽丝他们喊上。”

    他是有章法的，装什么都不知道，无利益，纯欣赏，处兄弟，效果最好了。

    他这话，齐云确实听着挺受宠若惊的。

    人家不大不小也是个总监，觉得跟自己一个小实习生投缘，单独喊自己喝酒……也就是他现在跟之前不同了，要换了之前，恐怕这时候已经感激涕零了。

    哪怕表姐是沈总的助理，老杨这脸面，也绝对是给足了！

    毕竟到了总监这个位置，助理不助理的，也就那么回事。

    他想了想，反正血祭要在十二点之后，早点吃完结束应该问题不大，而且血祭也确实没自己什么事儿，决定老杨这个面子一定得给。

    “在哪吃啊？”

    “就在我家附近，白云酒家听过没？待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行，那我就把表姐跟王成他们喊上，人多热闹嘛。”

    “没问题，你决定。”

    很快，杨德将地址发了过来，齐云看了，不由面色一动。

    该说不说，有时候事情确实很巧。

    这偌大的仙都区，杨德定的白云酒家，距离白狐给他的血祭地址，居然只隔了两条街。

    “血祭地肯定是不能去的，但是，好像也不一定非要在家傻等。”

    “毕竟海城这种大都市，即便夜里十二点，街上人也不少，只要不动用力量，又隔了两条街，谁还能发现我是邪神后裔不成？”

    “实在不行，去买辆车或租辆车，远远地躲车里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