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我也有我的打算，放心吧我并不是那种为了权利，就把自己的女儿推向深渊的父亲。”

    “事实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为了奥黛丽，现在这个世界的局势可并不稳定，无论是王室还是教会，亦或者是南大路那些民兵组织，神秘学的古老学派都在暗地里积蓄力量。”

    这般说着霍尔伯爵叹了口气，透过窗口看了看那个站在台下意气风发的少年伯爵。

    阿尔弗雷德不知所谓，对伯爵之位早就有着一定期许的希伯特则是知道的更多，他皱了皱眉……

    “父亲，你的意思是？”

    霍尔伯爵叹了口气……

    “局势动荡，不久之后我们的国家可能会发生一场战争，或者是一场灾难，疾病瘟疫，经济崩盘，鲁恩王国与外界的冲突，社会底层人员与上层的冲突，各个神秘世界的隐秘组织也蠢蠢欲动。”

    “我能够感觉到其中的风云暗流，哪怕我们现在处于和平的年代，但这终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风暴”即将到来。”

    “神秘学？”

    “是那些拥有神秘力量的非凡者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不应该在教会押注吗，父亲您为什么，不……父亲您觉得那位小伯爵身后有着神秘学的势力？”

    希伯特沉默了一段时间，想了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精髓。

    “没错。”

    霍尔伯爵点了点头：“西蒙那个人我接触过，虽然傲慢了一点，但却异常谨慎，如果单凭借这位小伯爵的聪慧，哪怕再怎么智慧无双，没有力量照样无法逃离西蒙的囚笼。”

    “所以，我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神秘力量的非凡了。”

    “而且这个非凡者的序列还不能太低，不可能是低序列者，要么是序列五，最低也不会低于序列六，甚至很可能……半神。”

    霍尔伯爵眯了眯眼睛：“我派我的人问询过军情九处的调查结果，占卜无效，那些当夜离火拼的黑帮势力也没有直接遭受过神秘力量的影响。”

    “但无可否认的是，这是一场谨密的布局。”

    希伯特皱了皱眉，刚刚缓解的脸庞再次变得阴郁起来，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旁边的阿尔弗雷德也是皱着眉说道：“但这跟奥黛丽有什么关系？”

    不在乎什么伯爵之位，也不会想太多不必要的东西，他只在乎自己的妹妹。

    奥黛丽，她才16岁，还没有成年，这是一个不谙世事，喜欢神秘学的小姑娘。

    霍尔伯爵轻声说道：“这只是一种选择，一次尝试。”

    “我们可以事先对外宣布，奥黛丽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我们有意与克雷顿家族联姻。”

    “这样做既表明了我们的立场，可以借机摆脱奥古斯都王室对于奥黛丽的困扰。”

    “当然，这件事情我也会考虑奥黛丽的想法，以及那位小伯爵的态度。”

    “奥黛丽是我的宝贝女儿，我自然不会不顾及她的想法，而那位小伯爵也不是泛泛之辈。”

    “如果是在两天前，我们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在意那位小伯爵的态度，但经历了那场事情过后，以及今天的这一幕，谁还敢小看这位小伯爵呢？”

    “罗塞尔大帝有一句话说得好，锦上添花远不及雪中送炭。”

    “那位小伯爵已经成了气候，我们已经失去了投以善意的最好机会。”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期风起云涌，为了奥黛丽能够更加安全，以保障我们霍尔伯爵家的权益，这也是必要的准备，只是一个尝试。”

    “如果顺利的话，奥黛丽不仅能够获得美满的幸福，我们霍尔家族也能够获得安全的保障，与此同时我们与克雷顿家族那心中的间隔也会消失无踪。”

    “如果不顺利，也不过是恢复到了最开始的状态，我们投以帮助，施以援手，谋求合作。”

    “只是放出联姻的假消息，又不是订婚，也并不会损害到奥黛丽的名誉。”

    “当然，我也说过只是一个尝试。”

    “如果我们家的小公主不喜欢，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自然不会强人所难，霍尔家族还没没落到卖女儿的地步。”

    当然，最后这一句话只是一句小小的调侃。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良久，依旧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不妥，但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是为了霍尔家族，也是为了他们的妹妹，而且也不是一定的，奥黛丽依旧有着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希伯特这边自然也颇为认可，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眸中莫名的升起了几分敬畏。

    不愧是霍尔伯爵，自己果然还是太过稚嫩了。

    而另一边的小伯爵丝毫都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未来剧情的可能走向，都已经被这位原著中不怎么显山露水的霍尔伯爵给看的通透。

    不过这也不怪艾伦大意，这一次的审判会艾伦主要就是关注了马赫特议员一家的状况，尤其是雅各家族的那位半神有没有冒头，剩下的就是关注于在场的非凡者们。

    虽然二楼也有包间，这一点艾伦是知道的，但是在最开始的时候，霍尔伯爵并没有拉下帷幕，再加上艾伦观察过了，二楼并没有所谓非凡者的灵性波动，因此就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就算艾伦知道这一点，该做的事情也不会少做。

    就算知道了霍尔伯爵已经凭借着自己的智慧预测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艾伦最多也只是笑笑，感叹感叹现实不比书中，每一个人的角色都是独立自主的，更不能以现代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去贬低古人的智慧。

    不过说实在的，这次的经历对于艾伦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当西蒙死亡的那一刻，这个疯女人的结局就早已注定。

    无论他来不来，只要手上的这份资料是真的，他完全可以派人亲自将这份裁决送到马赫特议员的手里。

    之所以亲自过来，一方面就是向马赫特议员表明一个态度，表示自己可以答应接受合作，施以善意，而另一方面？

    艾伦叹了口气……这该死的仪式性！

    就像是命中注定的打卡行为，像是非凡神秘学的聚合定律，让他忍不住过来，忍不住想要见证这一幕的终末。

    我这样的行为，也算是为“真正”的艾伦报了个仇吧。

    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穿越行为到底跟不跟那些旧日外神们有关，不过既然我占据了你的身体，那么你的仇，你的怨，你的因果，我一并接下来！

    我，就是艾伦.克雷顿！

    但这样的行为以后需要注意，这种明显给自己找规矩，出漏洞的行为，要是被人抓住自己这一点小小的“兴趣爱好”估计以后的日子会很惨。

    除了必要的神秘学仪式，以后这种莫名其妙的“打卡行为”自己还是少干为好。

    哒哒哒，哒哒哒……

    马车的声音行驶在繁华的大街上，在和马赫特议员告别之后“善良”的小伯爵带着他的“花瓶”管家回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宅邸。

    “怎么了？”

    “这一路上如此沉默，是受不了现实的真相打击，对自己的未来失去了信心？”

    看着审判过后，就一脸沉默的咸鱼女士。

    艾伦觉得自己身为对方的上司，对于自己的下属，还是有着疏导情绪的责任的。

    毕竟他又不是只知道吸员工血的无良老板，当然也有着好的情绪，才能为他更好的工作理由就是了。

    “虽然我知道我不该这么问，但是那些证据……”

    那厚厚的一摞一摞，尽管佛尔斯无心查看，但偶尔的轻描淡撇，最多的信息还是印入了她的眼中。

    恶意压榨工人，导致其年纪轻轻就病死在工厂。

    以强权压人，放高额的贷款，压榨平民。

    甚至佛尔斯还从里面看到了许多，杀人拐卖，皮肉生意的勾当，除了“西蒙管家”以外还有许多贵族，这一些有名的议员也参与了其中。

    但对于这些贵族，艾伦却并没有将其举报告发。

    这让时常跟在一个审判官后面的，咸鱼作家心里很不舒服，就算她也想过置身事外，但这种行为多多少少有些泯灭人性。

    艾伦大概是知道了对方的顾虑，他朝着这只咸鱼笑了笑，声音中多多少少也带着些许苦涩。

    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剧……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有些事情，是我们不能阻止的了的。”

    “既然你是那位矮个子审判官的好友，就应该知道他的父亲死于一场冤案。”

    “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多少证据，甚至那些“标签”明眼人都能看到是强加上去的，却依旧不能还他父亲一个清白吗？”

    佛尔斯没有说话，但艾伦知道，这位咸鱼的作家小姐是知道的……

    艾伦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得说些什么。

    “或许我无法保证能够消灭这些不公，甚至无法保证去消灭，但是我至少能够向你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有违我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