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插秧开始证道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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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极致间距

    韩土生话音未落,张淮生已是上了田埂。

    他先在水渠里擦洗了一番,确保脸上、身上没有明显泥巴,换上了干净衣裳,又把换下来的衣服和农具托给韩大叔带回,便径直奔向小屋。

    高壮行站在一处田埂,杵着锄头,定定看着张淮生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目光里透出的分不清是恨还是羡。

    老胡那些人默契地交换了眼神,也不敢出声,同样羡慕地望向着那道背影。他们连嫉妒都不敢生起。

    拜见仙师非有大功不能为,那是近十万凡农朝思夜想的机会,过去不乏有人回来时便是执事了。

    良久,高壮行收回了目光,想起中午向大哥告状后,大哥回复的传声符:“此事我已知之,莫要轻举妄动,且先安心劳作。”

    高大的汉子也惆怅起来:“看来大哥也是要息事宁人了,只是老三......哎,人长得好看,农活也干得...不差,这让人咋活啊!”

    看着日头将落,他收拾心绪,招呼着众人回家去了。众人往常一样说说笑笑,想到今年的收成,那笑声又多了几分畅快。

    另一头,张淮生到了小屋前,天边日头将将落下,他朝屋里瞧了眼,段执事正站起身来收拾案几。

    见状,张淮生便恭敬立于屋前等待,前世经验告诉他,越是升职前夕越是谨慎为佳。

    段执事远远就感知到他来了,仍是慢条斯理收拾齐整,方才出得门来,见张淮生恭敬仍如往日,不由颔首:“张小哥儿,年纪轻轻,立此大功,仍不骄不躁,可谓难得!”

    他看了眼天色,目中射出青光,直照得昏暗夜色神秘幽邃。青光收敛后,铜镜又现,离地一尺,微绽毫光,于原地缓缓盘旋变大。

    段执事看到张淮生满脸“敬畏”,心里受用。待得铜镜直径6尺余时,他云淡风轻道:“天色不早了,张小哥儿上我宝镜来吧,到仙山还需赶上一程路。”

    说话间,他已是登上了铜镜,站在圆心。

    张淮生躬身应下,也迈步踏上了这件“仙家法器”。一步踏上,镜面也不沉降,似乎虚不受力。

    张淮生脚下触感完全不像金属,反而更似木似玉。他站了上去,才看清青色毫光中,镜面似乎有木色纹理隐现,但却清晰地倒映出了出他的身影;

    也看清了那“斑驳铜绿”并不是铜绿,而是某种丛生的苔藓。他脚前一尺处就有一丛,高约半尺,正在镜面上蠕动不止,似乎感知到有人上了镜子,要凑上前来看个究竟。

    张淮生看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既不敢动弹,也要控制着面部不能露出一丝嫌恶,只拎着一只脚,目光急切地看向段执事,展现出不知所措的一副面孔。

    段执事见他表情里丝毫不见厌恶,果然满意,轻笑开口:“此物名为愈灵苔,颇为好动,于人无害,不去管它即可。”

    他随手一指,指了处镜面,“便来此处站定。”

    张淮生赶紧绕过那丛愈灵苔,到了指定地方站好,果然那些愈灵苔不再朝着他蠕动了。

    他长舒一口气,心里有些吐槽:“这段执事放在前世高低也得是个精通CPU的中层了,待我以后养上一些克系宠物,也回请他长长见识!”

    段执事一边驾驭着宝镜升天向南方云隐岭而去,一边随口说道:“张小哥儿此次功劳匪浅,按例是可被赐予功法、拔擢为执事的。我看张小哥儿也不是没有门路的,此时正是使力的时候,往灵田司疏通疏通,往后便也是我辈中人了!”

    张淮生心里苦笑,“我上面是有人来着,但是是谁咱也不知道啊,提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更别说我连猪头都买不起的!”

    他面上不露,只诚恳拜谢:“小子多谢执事提点!小子自当会尽力而为!”

    顿了一顿,张淮生又恭声问道:“小子还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执事解惑。”

    段执事漫不经心地道:“只管说来便是。”

    张淮生这才问道:“执事方才说,小子若能疏通了灵田司,便有希望当上执事,但若小子之后被测出没有灵根,又岂敢奢望能与执事并列。”

    段执事听得一笑,说道:“张小哥儿你是个有心的,但你可知仙师为何是仙师,执事又为何只是执事呢?”

    他也不等张淮生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有灵根者方为仙师,我等身无灵根便只能为执事。”

    张淮生欲言又止,段执事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又接着说道:“可是好奇我等执事也能驭器凌空?”

    张淮生连连点头,道:“小子见执事手段,与小子心中所想仙人一般无二,颇为神往。”

    段执事呵呵笑道:“这便是谷中慈悲了,授予我等御器的仙家法门。至于更多的,张小哥儿你若是成了执事,自当知晓;若是不成,知晓了却不是好事。”

    张淮生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恭声应下,心里高呼:“谜语人都去死啊!!!”

    见段执事不再开口,他便转向四周安静地看风景。

    宝镜此时高度在10余丈,速度还在缓慢提升,直到约等于前世高速上的汽车,也就是一个时辰400余里。

    张淮生家中养有一匹马,日行才不过400里,却已是县城中少有的良驹了。

    达到这个速度之后,风力开始强劲起来,夹杂着夜里的凉气,吹得面皮生疼,睁不开眼;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噪声,令人头晕目眩。

    张淮生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眯着眼睛打望了一下段执事,却见他沐此夜风似春风,身躯不摇不晃,如同脚下生根;眼睛不眨、面皮不抖、气息如常,甚至说话吐字仍能清晰如故,让张淮生于风噪中听得清楚明白:“张小哥儿再坚持一会,就快到了,却不好让仙师久等。”

    张淮生能说啥呢,他只好默默点头,也不看空中夜景了,蹲下了身躯、努力缩小着迎风面积,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鹌鹑,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自我安慰:“毕竟我还只是个14岁的孩子啊!只要没流鼻涕就不算丢人!”

    同时心里也在惊叹:“段执事这种体魄,再加御器飞行的手段,竟也不能被之为仙师吗?”

    于此同时,他们所要去往的云隐岭中,一处山谷内,所要拜见的江仙师正在小楼里踱步徘徊、唉声叹气,似乎正为某事烦恼不已。

    只听得她在小声嘀咕,语气纠结:

    “哎,怎么这就要与鼻涕虫相见了。本都安排好了,两日后把伯父伯母接来再让他知道的。”

    “谁成想他突然立下如此大功,我若回了段清泉,他必然要带着鼻涕虫去找同门汇报了,没来由地徒生波折,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