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典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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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的女儿1

    荆忆盯着诗意,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她,似乎想从诗意脸上知道什么答案一般。她看了许久,诗意小声问道:小姐在看什么?荆忆回过神说:诗意我可以相信你吗?她想了许久,她觉得这个府里的人都太过奇怪,虽然老夫人与于夫人对她很是热情,却不见他们口中的荆大将军,甚至府里的其他人也不曾见到,连吃饭都不在一起。丫鬟婆子们表面上看起来对她很是尊敬,但细细想来也是充满着不耐烦。

    眼前这位自称是母亲生前的贴身丫鬟,就真的是衷心的吗?流浪的这些年她看得太多所谓的忠心与真心,她更不敢轻易的就将自己的信任交付出去。于是她打算就从诗意开始,试探的看着,问着。

    诗意也没慌乱,轻声地回到她:小姐,你可以信任奴婢,奴婢绝对只听小姐一个人的。诗意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相信这丫鬟可以放心留用。

    荆忆看着她表态度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她说到将饭菜撤下去。经过这么一弄,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她也没什么胃口,也就不吃了。

    她走到窗户边的小塌坐下,看着外面,看的出神。诗意看不明白这位小姐,觉得她似乎很喜欢看着某一样东西出神,就像刚才她看着自己一样。似乎是看了很久,窗户外的太阳渐渐落下,只是最后一缕余晖照在窗户边上,照在荆忆的脸上。直到太阳完全下山,秦嬷嬷走进来招呼她该吃晚饭了,她才起身,不用想晚饭还是她一个人在屋里吃。

    她一边吃着一边问身边的秦嬷嬷:“秦嬷嬷,你来这府里应该很久了吧”。秦嬷嬷想着估计她是想问问府里现在的情况,便回到:老奴是将军府里的家生子,打小就在府里,小姐要是想知道这府里的事,老奴一定知无不言。

    荆忆吃着饭,动作很轻,可以算上是慢条斯理。丫鬟们看着荆忆吃饭的动作,心里满是疑惑。像着荆忆这种从小就在外流浪的人,管他是官家小姐还是平民百姓,吃饭应该都是狼吞虎咽的,因为像他们这种流浪的人饱一顿饥一顿,不可能还会像眼前少女那样一副从未流浪过的表现。巧儿心想这件事一定要找个机会溜到主母院告诉她的母亲,然后转告给夫人。

    荆忆在喝过一口汤后,放下手中的碗。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秦嬷嬷以及丫鬟,她问秦嬷嬷。秦嬷嬷,我想知道我的母亲,陈氏夫人的事。秦嬷嬷张开嘴惊了一下,她以为荆忆会问她将军府目前有那些人以及他们爱好之类的,没想到荆忆问的会是那位早已故去的人,虽然她也惊到了,但是转念一想也在理,女儿肯定是想了解母亲的。

    秦嬷嬷清了清嗓子说到:小姐,不是老奴不告诉你,实在是陈夫人的事是咱们府里的禁忌,将军下令谁也不许提起,奴婢们也不好说。说罢,秦嬷嬷与其他丫鬟使眼色,丫鬟们也就都低下了头。荆忆似乎猜到了一般,拿起身上荷包,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玉戒指拿给秦嬷嬷。这个玉戒指虽看起来小巧,但是质地不一般,拿着手里都能感受到玉独有的冰凉。

    秦嬷嬷也不管这玉荆忆是从哪来的,很快就放进了袖中,然后示意丫鬟全都退下。荆忆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这个玉戒指是教养她的干娘给她的,干娘告诉她回到将军府一定要有值钱的东西傍身,银子不一定管用,但是首饰玉器一定管用。

    是的,荆忆有个干娘。在回荆府前她叫阿念,是干娘给她取的,意为思念,说她走丢了,她的家人一定会很思念她,于是在她十五岁那年她有了名字,阿念,思念之意。

    十五岁以前她可算得上命运多舛,什么都干过,吃不饱,穿不暖。在卖入青楼后因为长期挨饿,整个人都看不出原来的面貌,青楼老鸨也是个精明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便让荆忆去做最下等活,给青楼姑娘们收拾屙屎之物。

    青楼姑娘们也拿她开各种玩笑,终于在从京城来的兵部尚书之子蔡卓文宴请边城达官贵人逛青楼那日逃出了青楼。在逃亡路上,她几度感到自己快要死了,当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见到神仙的时候,她被救了。救她的那位女子是一位教书先生,大庆从创立初始对女子为官便是很宽容的,于是女先生便也不胜奇怪。

    荆忆从被救那日起就过上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日子,干娘细心教养她。教她为人处世,告诉她女子立于世间最不应该妥协的就是认命。凡是都可努力一试,即使结局不如意,至少曾经的自己也为之努力过。

    荆忆感到很幸福,以为这一生跟着干娘也是最好的事了。但突然有一天干娘不见了,她苦苦寻找,整个人又恢复如从前没人疼的模样。寻了不知多久,自称是她家人的人找到她,将她带到了荆府。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既然是边城的守卫将军荆案,从她入府起她就一直表现得自己蠢笨模样。她不清楚这府里的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她要藏拙也要暴露。

    她思考了一下午,她要先了解这府里情况,也想弄明白那位做着慈母模样的于氏的心思。便拿出干娘给她的玉戒指,问着秦嬷嬷。秦嬷嬷见丫鬟都退下了,小声的说到:陈夫人啊,是个败坏家风,与外男偷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