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溯石并不认为初代火影很糟糕，他已经用他的眼光，做到了他所认为能做到的极限。

    也许千手柱间，唯一错的就是高估了尾兽可以达到的制衡力量。

    其实他的思路也算是对的，但是尾兽的力量显然不够，忍者们对这些强大的生物，还是有着应对的手段的，而且要利用好尾兽之力，对于各个村子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木叶其实本可以成为一个裁判，就算没有九尾也是如此，我们拥有着太多强大的忍族，宇智波的写轮眼，漩涡的封印术，都足以应对他国的尾兽。”

    “千手之力和宇智波之力为矛头，其他忍族为矛身，其他村子很难抵御木叶最初的力量。”

    “我们是一，其他村子则是次位，有着初代火影和宇智波的那一位先辈在，我们根本不惧怕别的村子，就算那两位逝去，按照正常的发展，我们的力量也足够应对一切威胁。”

    “在初代逝去之后，各国按捺不住从而掀起了战争。但是二代大人，却很快平定了战争，并且并没有伤到什么根本。”

    “但是二代之死后，局势却不断发生变化，最终让我们和其他村子其实站在了一个高度之上。”

    白谷溯石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在注视着那位被封印在月亮之中的查克拉之祖。

    面对其实已经被他掌控生死的日向光，他终于可以吐露一些自己内心的想法，并且他的想法终究是要告诉给自己的心腹之人的，这样才好为不远的未来做打算。

    在这次战争之后，他必然要谋取汤之国驻军的可能。

    甚至他已经打算利用水之国的力量，将汤之国原本的权势者进行一番大清理了，只不过这个谋算，他只会藏在自己心中。

    日向光皱了皱眉，努力的跟上他的思路，试探性的说道：“在大人你看来，三代火影让木叶衰落了？”

    “衰落？嗯，这个说法其实不算太准确，其实咱们的三代大人做的也算不错了，扶持起了平民忍者的力量，他很重视平民忍者的培养……甚至还教导出了三忍这种强者，他努力的平衡着村子中各方的势力，在他的领导下，村子没出乱子算很不错了。”

    “毕竟他继任之时，二代死在外面，继位根本不算平稳。那种情况下，木叶分裂都是有可能的。”

    这是白谷溯石心中的实话，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那是什么人？他们的威望，一個猿飞家的年轻人怎么比，就算是初代的妻子支持他，想要坐稳位置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所以说猿飞日斩做为掌权者，政治平衡的手段，还是可以值得承认的。

    “不过咱们的火影，有些太看重村子和维稳了，或许是继位之初遭遇的事情，他很希望将一切掌握在他希望的局面之中。”

    “这种稳妥，磨顿了木叶的矛，木叶的优势也在一个个失去。”

    “千手在先代火影们的命令下，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村子，一部分成为了火之国的贵族，留在村子中的族人也有大多舍弃了姓氏融入了村子之中，而那些不肯放弃姓氏的人，也在火之意志的荣耀之中，往往冲锋在战场最前，被磨损干净了。”

    白谷溯石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其实知道千手族人还有不少因为木遁实验牺牲的，只是这件事却没有必要跟日向光说了。

    他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道：“漩涡一族的灭亡，虽然看似对村子没什么影响，但实际上木叶却崩塌了最重要的支柱，从那以后，轻易制衡他国人柱力的可能不存在了，我们需要和其他村子一样，直面尾兽的恐怖。”

    “在我看来，如果木叶仍然保持强大，漩涡一族仍然存在，其他国家就会发现，他们能获取利益的方向只有彼此，到那时候我们木叶自然就是站在了裁判的位置上，可惜……”

    白谷溯石微微叹气。

    日向光也不由对他口中描述的可能产生了一丝神往，然后下意识的开口道：“但我们还有宇智波，日向也可以……”

    他话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意识到了不对。

    “现在的宇智波只是被圈养的狼，无法挣脱村子缰绳的他们，只会是一只狼崽子，而不是狼王。”

    “至于日向，嗯……白眼还是很有用的。”

    对于日向一族，白谷溯石沉默了半刻，才想出了一个算是合适的形容词。

    日向光只能苦笑了一下，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那么，大人你心中的未来，能达到怎样的远方？”

    他低声恭敬的询问。

    白谷溯石幽幽的叹道：“一片空白的纸，才能让我泼墨，画上我想象中的颜色，首先就是忍者也是人，而不是工具。以此墨色而画，那未来远方的画作，大概就是飞鸟于空吧。”

    “飞鸟于空？”

    “所有人在一起，展现自己的才能，忍者不再是忍者，查克拉也是一种特殊的能力，而不是忍者的专有物。也许到那时，会有用查克拉的农夫和匠人，忍者彻底融入了普通人之中。”

    “这……那样的话，武力在哪里？”

    “自然是军队，就如同大名的士兵一样，到时自然会有专门从事战争的人。到那时，忍者的孩子可以选择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不用被人奴役，不用生来就注定面对生死的交锋。没有人会在其中被淘汰，所有人都会张开自己的翅膀，按照自己的才能飞翔于天空。”

    日向光被白谷溯石的描述给震撼了，他有些呆滞的喃喃道：“那样的未来，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为什么不可能呢？难道你想让你的孩子，如同你一样，生活在一个又一个牢笼之中吗？分家永远听从宗家，忍者只能执行任务，忍者的孩子注定要厮杀……满手的血腥，继承于一代又一代，这真是我们想要的吗？”

    白谷溯石平静的声音，却仿若清泉流入人心，让人心随之而飘荡。

    日向光抬起头，看向白谷溯石的背影，咬了咬牙，坚定的开口道：“哪怕这只是一个幻梦，在听到之后，我也愿意跟大人您一起，直到这个泡影随着我的生命一起破碎！”

    他半跪在地，发出了自己的誓言。

    他其实无法想象这个未来，但这是他听过的最美好的未来，他信任白谷溯石，所以哪怕这只是一个幻梦，亦愿意追随，为此奉献上自己的生命。

    白谷溯石转过身，看着日向光那张年轻，却比曾经多出了生气的脸，心中莫名的叹息。

    “起来吧，我相信你。”

    “光，我需要拜托你一件事，你要去保护一个人，在关键时刻暴露出你的白眼，之后……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