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田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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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船被偷了?

    一百多个钩子收获果然很丰厚,光甲鱼都钓了二十多只,放掉一斤以下的还有十五六只,竹篮都装满了,带的两个桶也被乌鱼、鲶鱼、黄鳝填满。

    以致于地笼里的收获大部分都放生了,大点的鲫鱼、鲤鱼、泥鳅黄鳝、黄丫头留着,还留了些河虾拿回去自己吃,价格太低,不值得卖,放生留待以后。

    果然资源远远重要于技术,在这样的资源面前,菜鸡钓鱼佬也可以在大佬面前挺直腰板!技术好又怎么样,劳资技术菜一样能爆护!资源好就是这么豪横!

    这次卖鱼大木桶里的水都不用装满了,都是要养活的鱼,保持湿润就能活。

    也没带老三老四,跟老大两人快进快出,吴之武也不准备在街上逗留,卖完就回家。

    就是郑壮国如他所料的吃不下这么多甲鱼,只拿下了一半八只,剩下一半按照两块二的价格跟其他鱼获一起批发给了张来贵。

    吴之武在郑壮国走之前让他帮忙找找县招待所和县宾馆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帮忙搭下线,然后又送了两条乌鱼六条黄鳝给他,本来想送甲鱼给他,但他死活不要。

    要说这位郑壮国虽然贪财,但人还是蛮仗义的,既不欺弱,也不压穷,梦里后来东桥这一片是他管,村里人有点事找他帮忙一般都会帮,当然这可能就是他的人设,就为了更好的谋私利。

    昨晚出去下钩,今早出来卖,这一趟进账一百三,这赚钱速度不止老大惊呆了,连吴之武自己都有些惊讶,不禁暗自感叹:“梦里的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啊?”

    又到肉摊买了些猪肝猪肉,并告诉他明天的猪肝也留给他,以后只要没过来说不要就每天留一个猪肝,他每天中午之前会过来拿。

    回到家后继续小竹片绑钩,昨天又去砍了根歪瓜裂枣的竹子回来,可劲儿削,又做出了六七十个甲鱼钩。

    一共将近两百个甲鱼钩,附近的甲鱼都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凉的,好像有个绳套在脖子上转悠,纷纷将脖子缩了回去。

    抛开甲鱼们的危机感不提,绑完钩子的吴之武看到外面隐约有变天的迹象,不过五点来钟,太阳就被云层遮住,天开始微微发暗,当即抓了老三的壮丁,准备赶在下雨前将钩都放下去。

    俗话说的好:风浪越大鱼越贵!这话换个语境也成立:风雨越大鱼越多!下大雨的时候河水上涨,水中的氧气充足,食物丰富,鱼儿也比平时更活跃。所以得把握这个时机将甲鱼钩赶紧放下去,雨下大了就不好做事了。

    地笼、渔网都没带,吴之武将竹排放到板车上,就带上了甲鱼钩和猪肝,吩咐老四收好衣服并多抱些柴火进厨房,然后狂奔着就冲向码头。

    不过紧赶慢赶,放完回程的还是淋了雨,不过淋成落汤鸡的人不少,吴之武撑回到码头的时候看到北岸田里还有不少人在往岸边跑,他也没去管,船就在北岸,也不用管。

    领着老三将竹排抬上板车快速往家跑,到村口的时候还碰到了老大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往外走,手里还抱着一件蓑衣三个斗笠,这是准备去迎一下吴父吴母和吴之武。

    不是不想按人头拿雨具,主要是家里就这些了,别的也没有了。

    吴之武拒绝了老大递过来的斗笠,告诉老大船在北岸,没看到吴父吴母,应该是在往北岸码头赶,让他在码头等会。

    老大将斗笠给老三戴好,点点接着往码头走。

    吴之武两兄弟到家在后院就着雨水洗了个澡,刚把衣服换好就听到吴父吴母回来了,这时外面的雨更大了,还不断有雷鸣闪电,屋里屋外已经是漆黑一片,摇曳跳动的煤油灯仅仅只能照亮周围一两米的小圈。

    就着微弱的灯光,吴之武简单的煮了点米粉当晚饭,中午买的一斤多猪肉剁碎了加辣椒炒了当米粉的浇头,还奢侈的一人煎了个荷包蛋。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的吴母心疼的嘴角直抽抽,要不是知道吴母的身体没问题,吴之武都以为吴母要中风。

    其实是现在吴之武会赚钱,时常还会上交一些,而且又经常帮着做饭什么的,算是深得吴母心,现在在吴母这还是有点面子的,所以这会是想骂又骂不出口,话在嘴边烫得她直抽抽。

    吃过饭,又喂完猪数完鸡,也没必要浪费煤油,一家人早早躺下了,吴之武躺在床上听着雨声在心里感慨这种房子虽然不好看,结构也简单,但是冬暖夏凉,而且这么大的雨也不漏水,不像他后来在村口路边上买的单层砖房,冬凉夏暖,外面大雨里面小雨,难怪儿子念不好书,那房子,狗都呆不住。

    这场暴雨一直下到了早上,四点多吴之武和老大醒来时还依稀能听到雨声,穿好衣服出来时雨已经停了。

    走的时候吴父也跟着出门了,下了这么大的雨,他着急去看看田里的情况,晚稻刚种下去没几天,水位太高就淹死了,而且根没长牢固,大雨把秧苗打倒伏就麻烦了,一季稻的田里也得去看看,所以也顾不上吃早饭赶紧就出门了,等会儿吴母吃完再给他带饭过去。

    父子三人拉着板车走到码头时已经能看到天空大亮,估计又是一个大晴天。

    到码头吴之武和老大抬着竹排往下走,吴父扛着锄头先一步下了码头,然后两兄弟就听到吴父在喊他们

    “船埠头没船了,对面也没有!之文之武你们上到马路上看看是不是有人把船撑到上下游去了。”

    两人连忙放下竹排跑回马路上张望河流的上下游,这时天还没完全亮,不过河面上是不是有船还是能看清的。码头地势比较低,两边都是树木杂草,视野不好,马路比码头要高很多,站在马路上看河道上下游一目了然,不过南岸这边上游被左边的山挡住了一部分,下游则被岸边的树木挡住了一点点。

    两人在路上观察了一圈没有看到船,吴之武还爬到了左边山坡上看了看,也没有。左边的山一直延伸到码头,山脚那吴父吴母挖了两圈跟梯田一样的菜地,往上走都是荒山,路边上的山也没有大树,有也被人砍光了,靠着河道的北坡倒是有不少奇形怪状的老树,还有很多大石头。

    这时吴父从码头上来问他们:“上面能看到吗?有没有船?”

    在马路上往下游看的老大率先回答:“没有,没看到船,我往下走了几步,往下到林场那都没有!”吴家村往下两三里路左右靠着河边有个二三户人家的村子,是林场居住区,他们是以前安排过来专门砍伐、看护这边山林的。

    河道在林场村那里拐弯往东北方向流,往下就看不到了。

    吴之武从山坡往下走,也回复到:“上游也没有,只有山脚这里被树挡住了看不到,其他地方都看了,没有!”

    吴父随即说:“你们下来把竹排放到河里,我们撑出去一点看看”

    “好”

    两兄弟同时回答

    抬着竹排到码头边发现河里涨水了,不多,二三十公分,本来清澈的河水也变得有点浑浊了。

    码头往下几米开始就有很多的大树,树干树枝在水面上延伸出去两三米,以前有过船绳被冲断,船冲进树底下,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最后还是有人从下游急水摊泗水过河时无意间发现的。

    吴之武带着焦急的吴父撑出去看了一圈,没有!

    吴父着急得直跺脚,又让他撑回码头,过去特意仔细查看了下岸边钉在地里用来栓船绳的铁链。

    “这也没有船绳拉断的残留,不是被冲走了,不会是谁一大早撑去别的地方干什么了吧?”

    老大也点点头:“有可能,应该是有人撑走了”

    吴之武琢磨了下觉得不太对,昨晚一直下大雨,一直到刚刚才停的,他们说停雨就过来了。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冒着雨凌晨来撑船吧?别是被人偷了?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这船虽然是旧的,多了不好说,撑到下游去卖个百八十块还是可以的,往下游撑又快又省力。这么想着就这么说出了口,又对吴父说:“爸,要不然这样,让老大去找立强说一下情况,事情就让他处理,你别管了,你现在又不是队长,现在他是队长!我把你送到对岸去,你赶紧去田里看看,甲鱼钩我一个人去收就行了。”

    吴立强是他们村现在的队长,分田之前一直是吴父在当,分田的时候吴立强撺掇着村里人不让吴父干,最后自己当上了。

    吴父抿着嘴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对老大说:“你跟立强说去各家问下,如果不是村里人撑走了,就赶紧去大队里找人报到镇里去,接下来如果找不到船还需要镇里拨钱的。”

    老大点点头,答应下来:“行,那我现在去,我尽快赶回来帮老二收钩子”

    “嗯,好”

    说完三人分头行动,老大回家,老二将吴父送到北岸就开始收甲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