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秦末乱世,我在草原刷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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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狂风和大雪

    漠北沉寂下来了。

    榷场关闭,让漠北各道不再热闹。

    匈奴各部,开始盘点这这一年攒下的财物,牛羊,把他们小心翼翼赶到一些避风的山坳之中。

    冬天来了,千百年来,这些草原人,都是这样度过的。

    各部已经懒得在外面放牧牛羊,更喜欢躲在温暖的营地唱歌跳舞。

    草原一片寂静,以至于两路马队,看起来无比孤独。

    一路是昆坚人的马队,五千匹良马,通过右贤王的地盘,悄然南下。

    另一路,丁零人的马队,也有五千匹良马,绕过左贤王的地盘,借道东胡,缓缓南下。

    秦墨的漠南营地,如今,迎来了鲜卑客人。

    “鲜卑人,果然守信,五千匹良马,都很好,我很满意。”秦墨穿着温暖的貂裘,热情又不失含蓄的回应鲜卑使者的赞美。

    “公子殿下,鲜卑人能与大秦做生意,简直三生有幸。”

    “鲜卑王谦虚了。”

    鲜卑使者谄媚笑道,“禀公子殿下,鲜卑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最近,我听闻,乌桓,乌丸良部,和中原人交往密切,他们也开始搞榷场。”

    “中原人?”秦墨警惕起来,“与乌桓,乌丸交界的地方,应该是渔阳,右北平。”

    “公子圣明,榷场的确在这两个地方。”

    “你是害怕,这两部实力强劲,威胁你们鲜卑的安全,拿我秦人当刀子了?”

    “不敢,公子,卑职不敢这么想,我们大王,也全无此意。只是害怕,鲜卑弱小,不敌两部,无法献给公子更多良马。”

    秦墨大笑,“鲜卑王有这样的心思,扶苏心领了,不过,我虽然在漠南,但我终究是中原人,岂能找中原人麻烦呢?”

    看着使者阴晴不定的脸,秦墨笑道,“如果你们害怕乌丸,乌桓两部,本公子倒是有一条妙计,可保你们鲜卑万无一失。”

    鲜卑使者大喜过望,“公子若有妙计,鲜卑必然为公子鞍前马后,绝无迟疑。”

    “鲜卑,乌丸、乌桓,本都是东胡分支,东胡虽然亡于匈奴之手,但匈奴无法尽并东胡之地,据说,东胡王现在正在积蓄力量,意图复国,当年,东胡灭亡之时,你们鲜卑,收留了不少东胡百姓,若借此机会,支持东胡复国,对内可得到东胡百姓支持,对外可与东胡互为依仗。”

    鲜卑使者沉思半晌,眼中闪烁光彩,“公子妙计,卑职铭记于心!”

    鲜卑使者刚刚离开,昆赤从帐外走进。

    “公子,东胡使者已经安顿下来,昆坚、丁零的马队,目前正在路上。”

    “呵,这东胡使者,倒是来的快呀。”

    “东胡人一只想要复国,哪能不巴结给公子呢?”

    “他们现在复国,储备了多少人?不要听他们说,咱们自己打探的?”

    昆赤笑道,“公子,他们说的,也不能当真。这些年,咱们借道东胡,和左贤王做生意,消息掌握了不少。目前,东胡王势力,大概能有部族十万人,精兵两万。他们发展的很小心。”

    秦墨摇了摇头,“力量还太小,叫他们过来,就说,我可以送他们五千匹战马,还有十万部族。”

    漠北的形势,在这个冬天,悄然发生了变化。

    东胡王活跃了起来,他得到了鲜卑部族的支持,部族短时间内,增加到二十万人,精兵达到五万之众。

    东胡王的悄然崛起,让乌丸、乌桓两部警惕起来,东胡人开始在匈奴东方的土地上,秘密结盟。一股股暗流,开始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潜在力量。

    北海以北的丁零和昆坚,在冬天,不避风雪,千里独行,来到漠南草原,为秦人献上一万匹战马。

    匈奴的突然袭击,嚷两部损失惨重,他们不得不南下,获得秦人更多的物资。

    “匈奴人喜怒无常,凶狠残暴,他们是草原人共同的敌人。如今,你们两部损失极大,如今入冬,不能与之硬拼,我送你们两部每部十万头羊,开春,本公子自会主持公道。”

    “多谢公子,若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必然万死不辞。”

    秦墨笑道,“你们得到羊,向东迁徙,东边虽然靠近左贤王,但水草肥美,不至困顿。”

    昆坚丁零两部急忙领命,感激不尽。

    冬天,昆坚丁零两部,在北退避开匈奴锋芒之后,几乎同时向东开拔,避开了右贤王和单于的地盘,来到了左贤王的边境。

    漠南草原,整个冬天,都在喧闹中渡过。

    九原城的兵甲,兵器,弩箭,可以装备三万精锐骑兵。在月氏人的帮助下,大量铜铁,牛羊,战马,源源不断来到漠南草原。

    阴山山脉,沉默的像一块纵横东西的磨刀石。秦墨磨刀的声音,在整个漠南,响彻了一个冬天。

    当冒顿知道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冒顿已经气炸胸膛,却产生了巨大的无力感。

    已是深冬,漠北没有漠南那般富庶,自古以来,匈奴人也不可能在深冬,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征战。

    现在,唯有忍耐,再忍耐。

    直到春天来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春天来了,他就要掀桌子了。

    如今,他必须平静。

    冒顿用几乎全部的力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走到帐外,看着帐外跪倒一片的手下。

    如今,生气,暴怒,甚至杀掉许多人,还有什么意义。

    一切都已经明了,那些神秘的商人,都是秦人,更令冒顿恐惧的是,已经从地图上抹平的东胡阴魂不散,北方那些小部落,神秘消失在视线中,不知所终。

    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秦人,秦人在布一张巨大的网,东西南北,四面八方,他们把匈奴牢牢困在漠北。

    阳谋,这是彻头彻尾的阳谋,秦人什么都没做,却已经让匈奴伤筋动骨。

    一阵狂风骤然而至,匈奴王庭大纛旗的旗杆,突然剧烈晃动,在一刹那间,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巨大的旗杆被狂风卷起,重重砸在单于的大帐上。

    轰隆一声,华丽的大帐坍塌了一大半。大风吹折旗杆,旗杆砸坏大帐,在单于王庭,顷刻间出现了两件意想不到的凶兆。

    “单于!”

    “单于!”

    “单于!”

    手下人不敢站起,慌乱的匈奴卫士呆呆看着孤独站在风中的单于。

    一切都静了下来,只剩下北风呼啸的更为狂躁。

    狂风在地面卷起弯弯曲曲的风沙,像一道暴怒的黑龙,自北向南,直奔匈奴王庭。

    “龙卷风!龙卷风!”

    匈奴王庭所有人在短时间惊诧过后,陷入慌乱。

    而慌乱已经没了任何意义,一排排匈奴的帐篷被狂风吞没,兼顾的麓丈,如同纸糊一般,被甩向空中,被狂风撕扯成碎片,如陨石一般,从天而降,巨大的爆发力,把四周侥幸躲开狂风席卷的帐篷击的千疮百孔。

    仅仅一刻钟,狂风摇着长长的尾巴,继续南下,南下。只留下一片残垣断壁,凄惨无比。

    “这,这,单于这这是,神,神怒!”

    “神怒!”

    一阵阵寒意,让冒顿几乎昏阙。

    怎么会,怎么会有神怒?

    看着只持续了一刻钟,却险些将笼城夷为平地的狂风。冒顿心惊胆寒。

    我做了什么?让神如此狂怒?

    难道,是因为我杀了亲生父亲,神,开始报复我,报复整个匈奴了?

    一片片雪花,在狂风过后,毫无预兆的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漠北。

    深冬,暴雪,空前恐怖的暴雪。

    一场足以毁灭整个漠北草原的暴雪,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