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秦末乱世,我在草原刷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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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秦军奏凯

    秦墨的一封信,居然让蠢蠢欲动的西域,再次安静下来。

    那些只有几千,几百士兵的小国,自然掂量的清其中的利害。

    即使乌孙康居这样的大国,在和冒顿的匈奴骑兵硬磕了几场,虽然侥幸取胜,也损失不小。

    匈奴一帮残兵败将,尚且如此难斗,何况是巅峰状态下的秦人。

    西域诸国纷纷派遣使者,来到漠南,商路已通,一场危机烟消云散。

    天气转暖,秦墨的身体也逐渐恢复。

    “该告别了。”

    秦墨看着欣欣向荣的草原,有些留恋,有些感慨。

    心底居然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多看一眼眼前的世界。

    奇怪的梦,在他重病昏沉之时,不断地挤入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像过电影一般,前世熟悉的一事一物,不断闪现。

    “小墨,小墨,你醒醒。”

    这声音好熟悉呀,秦墨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脑海中,定格在一幅模糊的画面上。

    那一瞬,秦墨失去了重力,身子飘上半空中,然后画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

    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猩红,还有模糊的灰白。

    耳中,救护车刺耳的轰鸣,逐渐消失无踪。

    也许,这就是前世的他。

    “秦墨,秦墨。”

    乌隆嘎的声音,打破秦墨的思索。

    “怎么了?”

    秦墨有些失神。

    “你,身体没事吧?”

    乌隆嘎小心问道,在她眼中,秦墨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骑马持矛,纵横天下的贵公子,而是一个弱不禁风,需要人呵护的普通大男孩。

    “不要紧,不要紧的,他们都准备好了?”

    乌隆嘎点了点头,“他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

    “好!”

    秦墨没在多说什么,慢慢沿着秦军仪仗队的中间,缓缓走到一处高台。

    高台背对这狼居胥山,面对着广袤无边的草原。

    草原上,站着十几个方阵,最西边,白羊部、楼烦部、月氏部,匈奴各部,组成了四个方阵,每个方阵五百人,全都穿着整齐利落的蛮人皮甲,身配弯刀,腰悬长弓,斜背箭篓。

    中间是秦人和赵人的方阵,两千秦兵,身披黑色的铁札甲,手持长矛,腰配长剑,两千赵人穿着一身胡服,却匈奴军队大不相同。

    最东边,东胡、鲜卑、乌桓、乌丸,匈奴诸部,组成五个方阵,每个方阵五百人,衣装各异,兵器五花八门,但士卒年龄皆青壮。

    “诸部集结完毕,封狼居胥,祭奠开始!”

    昆赤衣着华丽,傲然站在高台一处,声若洪钟。

    “首祭,献天地!”

    秦墨傲然站上高台,台前已放置猪牛羊三牲,昆赤恭恭敬敬碰上一杯酒,秦墨拱手向天地施礼,将酒杯举过头顶,然后洒向大地。

    “次祭,献日月!”

    狼居胥山前,沉默、庄重,即使周围数万参与祭奠的蛮人,都被这种空前的祭祀震撼到。

    封狼居胥,这是匈奴的最高祭祀,只有单于,才有这样的资格。

    但如今,一个秦人,居然开始封狼居胥,这是耻辱吗?

    当然不是,匈奴各部,分到了牛羊,草原,青壮不再从军,而是可以和自己部族一起,经营自己的牛羊驼马,似乎,单于存在与否,并没有什么太大干系。

    草原蛮人,乐意看到这个年轻人,代表单于,开始草原最盛大的祭祀。

    “三祭,献鬼神!”

    “四祭,献祖先!”

    等到献祖先之时,秦墨慢慢转过身,向南深深一拜,南方,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中原,是华夏,是他所生长的地方。

    祭祀大典,在一片严肃的气氛中,落下帷幕。

    “名不正,则言不顺。”

    秦墨脱去华丽的祭祀服装,换上轻便春装,

    “这场祭祀,让草原各部都知道,我们秦人,才是草原真正的主人,他们归附秦人,就能安居乐业,背叛秦人,死无葬身之地。”

    “草原诸部,分则弱,合则强,必须保持各部均势,互不统属,不可让一家独大,这样才能让漠北安定,不可能对华夏造成威胁。”

    秦墨在颠簸的马车上,声音略显疲惫。

    乌隆嘎坐在他身边,咬着嘴唇,那种不详预感,再次升起来。

    “等回到漠南,我想,中原应该已经安定了,刘邦建立了汉朝,中原疲敝,汉朝要遵循黄老之道,休养生息。到时候,漠南,九原,和汉朝搞好关系,开通商路,互通有无,不然,只凭借漠南和九原那点土地,怎么养活数十万人?”

    “中原富庶安定,中原人善战却不好战,如果四境无战事,边关安宁,谁愿意劳师远征。漠南虽然水草肥美,终究不如中原富庶。我北上,只为了击败那些侵扰华夏的敌人,如今大敌已灭,北方安宁,已经如我所愿。”

    “打仗,打的不是勇气,装备,也不是什么战术,策略,打的是国力。不要好战,也不要忘战。”

    “好了,各位将军,都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下。”

    秦墨无力的摆了摆手。

    从大军南下开始,秦墨的马车上,就成了一个小型议事军帐,秦墨几乎天天找诸将闲聊,说一些他们听得明白,或者听不明白的话。

    虽然秦军大营内,全都是凯旋的欢声笑语,唯有中军的马车上,气氛逐渐令人感到压抑。

    “秦墨!”

    乌隆嘎看到众人已经离开,再也按耐不住。

    “你说什么混账话?”

    “这怎么是混帐话?”

    “你,你,”乌隆嘎气的身子发抖,忽然两行热泪,滚过面颊。

    “你,你觉得,觉得自己,回不到漠南了?”

    秦墨看着乌隆嘎,轻轻抚摸她的脑袋,“说什么呢?”

    “那,那你怎么,天天,像是交代后事?”

    秦墨笑了起来,“这叫什么话,这帮小子,这几年,都在漠南娶妻生子,也在漠南安了家,这挺好,当年,他们跟着我北上,都是光混一条,无牵无挂,可如今,他们有了牵挂,我怎么忍心让他们抛家弃子,四处征伐?”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呀。”

    “秦墨,你,你到底怎么想的?”乌隆嘎神色凝重,秦墨话语中,她依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可是,这种无力感,到底源于何处呢?

    “我也许,不属于这个世界,最近一段时间,我越来越确定,我不属于这里。”

    秦墨看向乌隆嘎,“我很开心,有这段经历,如果我那天忽然消失不见了,不用担心,我只是回到了另一个家中。”

    乌隆嘎咬着嘴唇,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半年以来,她和秦墨朝夕相处,在秦墨重病之时,她似乎也听到了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词汇。

    她可以肯定,这些词汇,无论是草原还是中原,都不曾听说过。

    乌隆嘎温和将秦墨揽在怀中,“好了,好了,我信你,好好休息吧,养好精神,我们回家。”

    秦墨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嘴里低声说道,

    “回到漠南,我会把漠南交给王离将军治理,然后,带你,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也就了却了最后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