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弟迅速合上玻璃门，挨个放下所有窗帘，彻底阻断那些表面离开酒吧，暗中妄想通过橱窗观看的心思。

    酒吧内的酒保、调酒师等人早已经龟缩在柜台后方。

    他们坐在地上，背靠墙角，双手抱膝，耐心等待着狂风暴雨的降临。

    十分自然的举动，仿佛事先演练过一般。

    莫雷摇晃着一口没喝的招牌鸡尾酒，神色淡然，静静看着扎戈·萨巴一行人完全所有动作。

    ‘这小子冷静的有些过了头，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扎戈·萨巴心中察觉出异常情况，但表面上依旧摆出凶狠模样。

    这剧本与他预想的相差太多。

    按照以往经验推测，事件发展到这一步，再桀骜不驯的人，特别是一个年轻人，语气都会逐渐陷入卑微，尝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试着求饶。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管莫雷如何隐藏，只要有一丝怯弱出现，扎戈·萨巴都自信可以捕捉到。

    他不相信一个年轻人，城府会这么深，心理素质都快超过本人了。

    然而面对如此高压环境，莫雷的反应实在是令他感到反常。

    清完场的波顿、马利二人可不管那么多，看着莫雷那张帅气非凡的脸，咧着嘴扬起巴掌冲上去。

    他俩坚信，无论少年再猖狂，两个巴掌便可打消一切不着实际的的幻想。

    “慢着。”

    就在这时，两只有力的手掌搭在波顿、马利肩膀上，止住二人勇往无前的身体。

    扎戈·萨巴盯着莫雷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终究是年纪大了，思考顾虑的事比较多。

    莫雷的冷处理方式，属实震慑住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哥谭街区王。

    “小子，别说我们仗势欺人，你叫什么，混哪里的。”

    对面，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莫雷，看着几位平均身高2米的壮汉，一个个畏手畏脚的，心中最后一丝耐心被消磨殆尽。

    他嘴角一扬，露出洁白牙齿，迈步向前。

    “我叫韦恩，全名是布鲁斯·韦恩，但我现在更喜欢别人叫我太子，万岁爷也行，我承受的住。”

    “布鲁斯·韦恩，没听说过，我还以为是谁呢。”

    波顿瓮声瓮气的说道，扭头看着扎戈·萨巴，仿佛在说就是一个这种毛头小子，居然能吓到你。

    扎戈·萨巴停下思考，沉默许久，感受到两位小弟疯狂抖动的身体，直接松手。

    “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没实力又没背景，一幅穷酸样，那么来的嚣张资本。”

    波顿嗷嗷叫的冲上前，挥着拳头朝着莫雷面部狠狠砸去。

    咚咚......

    两道人影来得快，去的更快。

    只见上一秒还在笑嘻嘻的莫雷，下一秒，气势骤变，身影速度快到极致。

    哪怕是一旁时刻关注场上变化的芭芭拉，也没看清楚莫雷到底是怎么击飞二人的。

    美眸中满是惊奇之色，看向莫雷的眼神愈发饥渴。

    听见动静的扎戈·萨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看着胸前凹陷，身体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镶嵌在吧台上的两名小弟。

    嘶！

    扎戈·萨巴倒吸一口凉气。

    古怪的事他见多了，年轻时也不是没遇到那种拳脚功夫好的人，可没一个人，能给他心理造成如此巨大的威压。

    “哼......”

    莫雷冷哼一声，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他身影如鬼魅般在场内快速穿梭。

    嘭！嘭！嘭！

    每一声响声发出，便代表着有一名壮汉倒飞出去，不管这些人身体有多壮实，在莫雷手中连一拳都接不住。

    扎戈·萨巴瞳孔无限放大，狠心一口咬住舌尖。

    莫雷带给他们的恐惧感过于恐怖，身体被不可名的压抑感笼罩，提不起半分反抗情绪。

    他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想赶在莫雷拳头到来前，从怀中掏出手枪。

    砰！

    响亮的枪声划破夜空，让在场众人心头一颤。

    在外人眼中，扎戈·萨巴一行人就是一个个活靶子，眼睁睁看着莫雷来到身前，举起拳头轻轻一碰。

    从表上看，莫雷的胳膊就好像没劲一样，软绵绵的。

    未曾想，其中蕴含的力道如此强劲。

    场内哀嚎四起，唯独扎戈·萨巴一言不发。

    莫雷像是提小鸡一般，单手拎着他来到柜台前。

    “女士，麻烦你让一下，我有点话想和他单独说说。”

    芭芭拉妩媚一笑，朝莫雷抛了个飞吻，扭着身体去到一旁的吧座上。

    “哟，还挺别致嘛，随手携带大型杀伤性武器，报备过没有。”

    莫雷还是第一次摸到实物的热武器，金属质感令他爱不释手。

    “你们自己说说，大晚上的高声嚷嚷，还随意放枪，还有没有公德心。”

    “打扰到别人家休息怎么办，别人明天还要上班的。”

    “就是吓到花花草草也不行啊。”

    莫雷坐在凳子上，将手枪别在裤腰带上，冷眸注视着脸上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满困惑的扎戈·萨巴。

    他伸手扣出卡在扎戈·萨巴肩胛骨中的子弹头，话锋一转。

    “这样吧，看你们也不容易，随便赔点汤药费，精神损失费，损坏公物赔偿费，杂七杂八的，我也就做个主，赔个一百万算了。”

    远处的芭芭拉翻了个白眼，整个人无语住。

    扎戈·萨巴心中一凉，可肩膀处的剧痛，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酒保，出来接单了。”

    扎戈·萨巴闭着眼，心中思绪万千，他终于明白莫雷的底气源自哪里。

    鬼魅般的身影，青涩阳光的脸庞，前者压迫感满满，后者威胁度降至零点，他无法想象两者究竟是怎么合到一起的。

    终究是误判了，扎戈·萨巴内心种种不甘凝聚成一汪苦水，让他忍不住吐出。

    “服了，随意吐血也不行，得再加一点赔偿。”

    扎戈·萨巴拼命紧咬牙关，不敢睁眼。

    忍住，一定要忍住。

    这个小恶魔向来不按常理的举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可以。”

    扎戈·萨巴强行平复心绪，他受的伤并不严重，只是肩膀上挨了一枪，与身边小弟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位先生，请问您想喝点什么呢，还是招牌鸡尾酒嘛。”

    闻声而来的酒保，低垂着眼眸，不敢与莫雷对视。

    “当然，你不知道他很喜欢喝酒嘛，多来几杯。”

    “是记他账上啊，速度快点，一会我还得去收账呢，谢谢。”

    莫雷呲着大白牙，笑嘻嘻的说道。

    待到无人观察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