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快说这个问题是什么呀？急死人了！”

    孔易常迟迟不开口，惹得性子比较急的人像是有猫爪在挠心肝一样。

    荣长老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急迫，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

    见现场气氛被充分调动，孔易常自信开口道：“初次考核能炼制中品丹药的人固然有。”

    “可这种人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是有极其深厚的传承。”

    “以考核发放药材的情况来看，所炼丹药的极限水平不会太高。”

    “这个极限定然处于中品丹药和下品丹药之间。”

    现场的人听完孔易常的分析，包括荣长老在内都陷入了思考。

    吴瑾知道这全是孔易常的无端臆想，不由眉眼冷了几分道：“承认别人比自己强很难吗？”

    孔易常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着吴瑾劝诫道：“吴师弟，师兄希望你能主动坦白，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又没作弊，为什么要坦白。”吴瑾本就没有作弊，自然是不惧。

    “够了！”荣长老一声冷喝打断二人。

    考核时发放的药材是否能炼制出中品丹药，荣长老比谁都清楚。

    荣长老凝视孔易常几息后，给出自己的判断：“孔易常，你的理由太牵强。”

    “这批药材固然品相较差，可都没有伤及本根，并不影响成丹质量。”

    “宗门也不可能会拿出残次的药材用于考核。”

    一番话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最后一句话更是将整件事的调子定下。

    听完荣长老的话，孔易常面色迅速苍白下来，没有一点血色，浑身如同筛糠一样在颤抖。

    偷鸡不成蚀把米！

    “孔易常扰乱考核秩序，成绩作废！”荣长老毫不留情，直接当众宣布孔易常成绩作废。

    孔易常已经想到这件事传到唐怡耳中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指着吴瑾歇斯底里道：“不！我不服！他一定是作弊的！”

    “对了，他刚才递给长老的是一个瓷瓶！”

    “这个瓷瓶是早就准备好的！他有储物袋！”

    闻言吴瑾垂下眼帘，不得不佩服孔易常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起这个细节。自己肯定没有作弊，但确实存在这个疑点。

    自己一时兴奋，直接将中品聚气丹放入瓷瓶内，并未放入炼丹炉旁的托盘。

    荣长老向吴瑾投去问询的目光，递瓷瓶这个动作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荣长老，弟子当时过于激动，害怕损伤丹药，这才选择直接装入瓷瓶。”吴瑾心领神会立即给出解释。

    见荣长老面色不变，吴瑾不由心中一沉，显然荣长老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虽然考核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带储物袋，但孔易常慌乱之下的一番话确实让人很难不怀疑。

    沉吟片刻后，吴瑾再次开口道：“若是长老不信，弟子可以重新炼制一次以证清白。”

    有了吴瑾后面这句话，荣长老严肃的面色稍稍好转，沉声道：“你递给我的确实是瓷瓶，这一点毋庸置疑。”

    “既然敢于重新炼制一次自证清白，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你能炼制出一炉介于下品和中品之间的丹药，这件事就算过了。”

    知道自己的行为无法解释，吴瑾干脆点头道：“是，多谢荣长老给弟子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孔易常害怕夜长梦多，插嘴道：“荣长老，此人肯定是在拖延时间，我建议立马宣布他的成绩作废！”

    荣长老猛然回头，盯着孔易常冷声道：“你在教我做事？”

    孔易常被荣长老的眼神吓得一激灵，缩着脖子低声道：“弟子不敢。”

    不再搭理孔易常，荣长老对着石台下方站立的炼丹阁弟子使用眼神示意，再次给吴瑾准备一份材料。

    “都回到你们各自的位置，考核还未结束！”荣长老将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轰散。

    不多时，备份的材料被一一摆放在吴瑾跟前，依然是一些缺棱掉角的药材。

    深吸一口气，吴瑾开始进行药材的分类处理，一举一动都在荣长老的注视下完成。

    随着步骤的递进，炼丹炉中升腾起一抹灵火，一株株药材被干净利落的烤炙为药液。

    动作间，吴瑾想到了自己在灵药园时，利用灰色灵气对八棱续骨草进行催化，不由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吴瑾将手轻轻放在炼丹炉外壁上，一小缕灰色灵气也顺着吴瑾的手掌，进入即将凝固的丹药中，旋即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荣长老没发现还是故意放水，吴瑾做小动作时毫无反应。

    吴瑾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六枚乳白色的丹药静静悬浮在炼丹炉中。

    “还请荣长老检验。”吴瑾没有将丹药取出，而是对着侧边的荣长老一礼恭敬道。

    “不错，居然有上品丹药诞生。”荣长老不愧是浸淫丹道数十年的行家，略一感知便知晓丹炉内有上品丹药。

    六枚乳白色的丹药被灵气裹着飞出丹炉，其中一枚很是耀眼，在空中泛着彩色的光晕。

    神奇的是，从不同的角度能看见丹药表面有不同的色彩。

    这便是丹晕，上品丹药的象征！

    “我看见了什么？中品聚气丹五枚，上品聚气丹一枚！”

    “这家伙扮猪吃虎！这还参加个屁的考核！”

    “我已经嫉妒到质壁分离了。”

    荣长老并未将丹药放入手中，而是为了显示公平，直接将丹药托在半空中给众人看。

    “现在你们可还有异议？”展示了一阵后，荣长老的声音适时响起。

    “……”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这谁还敢提反对意见？围观群众们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孔易常。

    孔易常早已瘫软在地发不出一点声音，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枚泛着彩色光晕的丹药。

    见状，荣长老收回丹药，对吴瑾满脸歉意道：“方才是我错怪你了，你的炼丹天赋绝对是万里无一的。”

    面对荣长老的夸赞，吴瑾不敢托大，谦虚道：“荣长老言重了，弟子也是侥幸而已。”

    吴瑾没有因为自己的炼丹天赋，而表现出任何倨傲，这让荣长老频频点头十分满意。

    临危不乱，谦逊有礼，此子将来定成大器！

    “这可不是侥幸便能炼制出来的，你不必如此谦虚。”

    “天才就是天才，这群蠢猪永远不会明白的。”

    荣长老已经将除吴瑾之外的人定义为蠢猪，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背着手朝石台走去。

    吴瑾收好丹药，微笑着走到孔易常身旁，俯下身在其耳畔小声道：“送你四个字。”

    “菜，就多练。”

    吴瑾话音刚落，孔易常双眼瞪得浑圆，浑身哆嗦，两腿一蹬竟直接晕了过去！

    “不好啦，孔师兄晕过去了！”吴瑾刚回到自己的位置，孔易常的异象被人及时发现。

    一阵慌乱后，孔易常被抬到专门的休息室进行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