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不在山河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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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冤枉

    晓娘回去向大娘子歌颂自己。

    “大娘子放心,我看着左大人的样子一定是会帮助我们城主大人的,我们大人并没有通敌,左大人说的,大娘子什么时候把馥地的几倾天地给我?”

    大娘子只听见晓娘口里说的没有通敌四字,田地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非常惊讶的说:

    “左大人真说我们城主没有通敌吗?”大娘子问。

    “那他还说了什么,什么时候救他出来?”

    “他们叫我不要着急,左大人的随从还送了我出了门来,说一定替我们城主大人周旋。”

    大娘子心里一惊,已经嗅出了不好的意思,想:

    “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是不会救我们城主了,如果城主真的以通敌之罪被定,全家上下不保是说不定的。”

    “只能打死不认,打死说不知道,幸好我早有准备,他一切的证据都在这个晓娘住的花街里面,要死也是她死,和我还有我的儿女没有半分关系。”

    大娘子想到这里,阴险的笑了笑。

    “你做的好,妹子,馥田的那些地我会给你的。”

    “那妹子在这里先谢过姐姐了,先回花街了。”

    大娘子和曾庆的一双儿女,女子十六尚未出阁,男子已有二十六岁已经娶妻生子。

    大娘子径直走向他儿子的屋子。

    “曾保,在屋子里吗?”

    “娘,曾保在外面还没有回来。”曾保的媳妇婉氏说。

    大娘子神情焦急。

    “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出了大事了,你爹活不成了。”

    “什么?”

    “爹犯了什么罪?”

    “通敌的罪。”大娘子没有隐瞒。

    “是有人冤枉了父亲吗?”

    “通敌是最大的罪,那我们一家子怎么办?”

    “小声一些,婉儿,这件事情不能和曾保说,听见没有?”

    “知道了,母亲。”

    “母亲您说父亲活不成了,那么我们跑吧,现在我有了琴儿,肚里还有一个,如果以通敌的罪名把爹定了罪了,我们怎么办,必须逃了,母亲。”

    “胡说,我们跑了,这个通敌的罪名就坐实了,不跑还可以享富贵。”

    “你爹会替我们想得到的,你娘我打死不会承认,娘我已经找好替罪羊了,花街那个,你爹所有的证据都在花街那个晓娘那里。”

    “我哄了晓娘去找左大人,这样更加坐实了他知道你爹的事情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准露出马脚了。”大娘子厉害的说。

    “母亲,照你这么说爹真的是通敌了?”婉氏问。

    大娘子咬牙,默认的点了头。

    婉氏听了,眼前发黑,加上也是已经有身子了,晕死了过去。

    “婉儿,快醒醒,婉儿……”

    “快来人,把奶奶扶在上床,怕别动了胎气。”

    梁思宽派人去捉拿花街的晓娘。

    “曾庆,你还说你家人不知道你通敌的证据吗?”

    “你的晓娘已经出去给你找救兵了,你不知道吗?”

    “你可知道她去了何处啊?”

    曾庆存疑,以为梁思宽又要从言语上面炸出他的话,他让的是晓娘去找大娘子,怎么会是去搬救兵,况且晓娘什么都不知道。

    梁思宽看出了曾庆的存疑。

    “别怀疑什么了,你的晓娘挺着肚子去找四皇子了,可惜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

    “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你曾庆值得羽国的四皇子为你冒险吗?”

    “营荣道的第二排,对面是一家卖金银器的地方。”

    “这不就是四皇子住的地方吗?”曾庆心想。

    “为什么大娘子要叫晓娘去,她自己却不去。”曾庆心里又想。

    他不知道大娘子一直防备这这一天,那些信件都是大娘子让曾庆这样做的,说放在家里不安全,应该选择没人注意的私宅。

    大娘子不会为了救曾庆而冒险,她宁愿让曾庆死也不愿意让自己儿女受牵连。

    “我已经叫人去抓晓娘了,你和她演了一出好戏给本司马看,不过你太愚蠢了,你们那样做事情很容易被人看穿的。”

    曾庆听后瘫软在地。

    “可以让我见大娘子一面吗?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请大司马成全吧,我知道我会死去。”

    “要死之人,见谁都可以,本司马即刻叫人去请大娘子。”

    “谢大司马了。”

    曾庆的儿子曾保此时回家,见婉儿昏睡在床上,问仆人怎么了。

    “混账,你们怎么伺候婉儿的,她肚子里可是有我们曾家的孩子。”

    “刚才大娘子过来和婉儿娘子说了几句,就这样了,不是我们伺候的不够周到。”仆人说。

    曾保气冲冲的去找大娘子,兴师问罪。

    “娘,婉儿都怀了两胎,你怎么还和她过不去,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找婉儿的麻烦了吗?”

    “她是肚子不舒服,我叫她睡了一会,谁说她昏迷?不过一会就醒了,你信娘的还是信那些仆人的?”

    还没有说几句话,曾保还想回嘴,就有仆人来报。

    “大娘子,大司马有请。”

    大娘子听了也差点眼前一黑,晕倒在地,心想:

    '“临死也要把我们全家拉进去吗?难道是他把一切都交代了,供出我了吗?”

    又想:

    “不可能的,他有保儿,和琴儿不会这样做。”

    于是她强神起来,和仆人走出门去,看见了站在外面身着军装的两名人。

    “两位,请问大司马找我有什么事呢?”

    “这个我们实在不知,只是大司马让我们两个特地来请大娘子了,我们马上要回去复命,请大娘子即刻随我们走。”

    大娘子从腰间掏出碎银子塞给两名士兵,士兵没说什么也接了。

    “大娘子别担心,不是大司马找你,是城主说要见你一面。”

    大娘子心里这才放心了,曾庆应该是死前想要见一面她,所以才这样说,于是她擅作主张想让儿子曾保,女儿曾纯,还有曾庆平日最爱的小孙女琴儿都去见见曾庆。

    “两位军官爷,我这里还有一些银子,你两个可以在此等候一下吗?”

    “我想让我的一双儿女和孙女也一起去见见城主行吗?”

    “好吧,你快去快回。”

    “大司马只让我们两个带大娘子去,我们答应她再带几个人,上面会不会怪罪。”

    “不会的,曾庆明日就要审判死之前见见他的家人也是好的。”两名士兵说。

    不多时候,大娘子只带出女儿,和孙女,曾保说他要留下来陪婉儿就没有去,大娘子只得这样了。

    这时候还有两名士兵也把花街上住的晓娘带了过来,她因为不明原因,被官兵强行带走的,头发也散落了下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流。

    见到了同时一起来的大娘子,问:

    “大娘子,怎么了?”

    “他们硬是说我和城主犯了通敌谋国的罪名,将我绑缚至此。”

    “大娘子不是说了左大人……”

    “晓娘,这里是中心营,你说话要小心,先别说了。”

    大娘子害怕晓娘透露出左大人的消息和她牵扯上,所以连忙打断了晓娘的话语,她心想只要曾庆替罪羊晓娘一死,他们全家人就安全了。

    晓娘一脸委屈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上要进去中心营帐里面,大娘子被守卫喊住。

    “大司马只说让你一个人来,后面这些人是谁,不能进去。”

    “带我来的两名军官说可以,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不行,没有大司马的许可绝对不行,你先进去自己求大司马去。”

    曾庆跪在营帐之外,大娘子和晓娘都进去了。

    梁思宽左在营帐中间的位置。

    “曾庆,你家夫人本司马已经给你传了过来,你有什么话就给你的夫人说吧。”

    还没等曾庆先开口,大娘子首先说:

    “你的儿子,女儿,孙女都在外面,他们都来了。”

    大娘子又看了看一旁挺着大肚子的晓娘。

    “城主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从外面近来的时候晓娘说大司马宣判了她和城主你的通敌之罪,我一时心疼难忍。”

    大娘子此时也跪下,两手扶着曾庆的肩膀狠狠的捏了他一下。

    曾庆听见大娘子方才那样说,心里已是明白三分,加上大娘子用手在他人不察觉的情况下捏了他的肩膀,心里更是明白了让晓娘去找四皇子就是大娘子一手策划的。

    曾庆心中非常清楚大娘子和他已经有一对儿女了,还有一个孙子,曾庆无从选择,没有责怪大娘子,只能选择牺牲晓娘。

    遂转过头看了看晓娘,说了一声:

    “委屈你了。”

    “城主,你是冤枉的,晓娘也是冤枉的,晓娘相信大司马一定会查明的。”

    晓娘以为曾庆说那一句“委屈你了”是指的士兵们把她自己当做通敌之人抓过来,所以说了委屈她之内的话,其实曾庆说那话是默认了大娘子的做法,让丝毫不知情的晓娘陪他一起死,所以才说“委屈你了。”

    “这个叫做晓娘的你还有多少日生产?”梁思宽问。

    “不足二十日。”晓娘回。

    “嗯,给你留后,待你生产完之后,再行定罪。”

    “通敌乃罪大恶极之罪,你不能再回你的花街,就留在中心营中,等你生产之时自然会有稳婆来帮你生产。”梁思宽说。

    “大司马,晓娘冤枉,晓娘真的没有通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是河贵却是看见晓娘往四皇子的府里去的,心里没有任何怀疑,认为晓娘不过是想活故意这样说的,所以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把晓娘带下去,由士兵看护。”梁思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