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不在山河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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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豁达

    “采英,采英,真的是采英,她还活着。”梁思宽毫不犹豫往山崖中心越去。

    山崖险峻,并没有什么立脚点,正愁不知怎么上去。

    “思宽你小心。”采英透过岩石的缝隙小心的往下看,说。

    梁思宽见悬崖之上有粗藤蔓,延着藤蔓向上爬去。

    高空之中梁思宽爬去了山腰。

    “我没法下来思宽。”采英说。

    “那你怎么进去的。”梁思宽问。

    “思宽,我以为这一辈子再见不到你了。”采英说。

    梁思宽用打秋的方式把藤蔓一甩,一只脚先立在岩石上,然后再慢慢的把第二只脚立在上面,重心终于稳住。

    “师尊,我们要上去吗?让采英姑娘知道是师尊用血迹追踪的方式才发现了她。”

    “不需要,我和采英的时间还很长,这一刻留给他们,我们走。”舟之侨说。

    “师尊,要走你走,言南不走,你看见采英姑娘自顾喊梁思宽没有看见你,你的心里难受了,既然难受还说什么以后,现在就去让采英姑娘知道,况且采英在岩石峭壁里面两个月,师尊就不想知道采英姑娘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舟之侨被言南点中死穴,不说话。

    “师尊梁思宽一人无法救出采英姑娘,你也上去吧。”言南说。

    舟之侨也拿藤蔓一根上去,舟之侨从小在齧齿国爬山涉水长大,那里的山崖比这里更高险,小时候如烈羊一样奔走在悬崖峭壁之间,这座悬崖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脚步明显比梁思宽轻便的多,片刻上来了。

    梁思宽已经从岩峭壁的小洞中钻了进去。

    他抚摸采英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采英,失而复得的感觉瞬间涌来,美好!除了美好梁思宽想不出什么了。

    这一切都被舟之侨看在眼里,他的手法熟练,但是还是一不小心从藤蔓之上落了几米下来。

    言南惊。

    “师尊,小心!”

    舟之侨的手一紧,再次握住藤蔓,看见梁思宽吻采英舟之侨才失神,手里不小心送了一下,看见下面的深渊,继续往上攀。

    岩峭外面狭窄,但是里面却宽阔的很,梁思宽进来有别有洞天的感觉。

    “采英,这两月你怎么过来的?”梁思宽伸手去摸采英的肚子。

    “瘦了一圈了。”

    采英指了指悬崖外的一处果树,上面长了满满的红色果实,采英只要伸手就可以抅到,还有一处不断往外冒的清泉,泉水不大,但是足够人喝了。

    “我都是吃这个果子,还有喝崖上流出的清水。”采英说。

    梁思宽心里倒不尽的难过之情,将采英搂在怀里,自己却哭了起来。

    “采英,没有你我就不是我梁思宽了。”

    “是我么有保护好你。”

    采英紧紧的抱住梁思宽。

    “落下悬崖那一刻,我真以为我要死去了,看见那棵树了吗?”

    “它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这颗书我就摔成肉泥了,后来我从树满满爬到这峭壁之中来,命是保住了,我想你定会来搜救我,可是左右也等不来你的消息,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在这里面度过了。”

    “采英,不要说了,我害怕。”梁思宽说。

    舟之侨从洞子里面进来,看见采英和梁思宽抱在一起,轻轻咳嗽了一声。

    “谁?”采英扭头去看。

    梁思宽按住采英的头不让她回头。

    “别看不该看的人,看你夫君我就足够了。”梁思宽说。

    “还有谁进来?我方才听见人声了。”

    “没有谁,再抱紧我一点。”梁思宽故意说到。

    采英想挣脱梁思宽看看后面咳嗽的人是谁,反被梁思宽一把抱起来,转身,然后放下采英,说:

    “你看个够吧。”

    “魏纤尘,怎么你也在这里?”采英非常吃惊。

    “是我救了你,梁思宽搜寻你两月也没有一点消息,没有我梁思宽更本无法找到你的。”舟之侨说。

    采英看看梁思宽。

    “是啊,却是他帮我找到采英你的。”

    “我才不谢你,是你杀了我的哥儿。”采英说。

    “不是我。”舟之侨极力否认。

    舟之侨想解释什么,不过终究没有开口,顺着藤蔓下去了,脸色不大好看。

    “师尊,怎么样,给采英说了是你救了她吗?”

    “走吧,明日再说。”

    梁思宽一只手把采英抱住,一手拉藤蔓。

    “采英抱紧我,我要下去了。”梁思宽说。

    “好,思宽。”采英说。

    言南看见采英和梁思宽一起下来,急急的走上前。

    “莫采英,你好无情,我师尊为了救你用了不少功夫,你为什么连对他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你的梁思宽足足找了两月也没找到你,没有我师尊,你就要死在岩洞里,靠那些果子可是没法存活一辈子的。”

    言南越说越气,他见自己的师尊脸色暗沉,知道是莫采英不在乎他的救助。

    “梁思宽你自己没有能力找到莫采英,非要跟我师尊过来,我师尊可阻止你了?”

    “否则莫采英这两月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我师尊。”

    “师尊,莫采英根本不领你的情,师尊你这样对她根本不值得,言南以为你为她做的这些一定会感动她的,我是女子我也被师尊你感动了,没想到她是个石头做的,且她心里只有梁思宽一个,没有师尊你的位置,还不如不找她。”

    “不要说了,言南,我们走吧。”舟之侨说。

    舟之侨对于采英的不领情,心里也是又气又难受,言南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没有不领他的情,但是他杀了我哥哥怎么说?”采英说。

    “我的师尊是齧齿国的人,国家和国家的争夺,凭什么要往我师尊的身上算,如果梁思宽是齧齿国的人,他也一样会杀你的哥哥。”

    “师尊不过是受制羽国,他有什么选择?千错万错师尊对你莫采英都是掏出心的,况且你的哥哥死在秦阿婆手里,师尊又不知道谁是你哥哥。”

    “你就不能看见师尊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说一声谢谢给他听吗?莫采英。”

    “不说。”采英到。

    舟之侨此刻以前往前走了很远了,他不去听言南为他的争辩。

    言南怒极转笑说:

    “你不说有你说的时候,再会吧莫采英。”

    “对了,梁思宽你还不知道吧,你应该回上阳了,末河这里不适合你待的。”

    “我回不回末河是东君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或者是魏纤尘呢?”梁思宽说。

    言南一笑,说:

    “自然是东君说了算。”

    “还有我们师尊的真名叫舟之侨,不叫魏纤尘。”

    话毕,言南也随舟之侨的脚步走了。

    第二日,舟之侨和言南又来到中心营。

    “这个舟之侨怎么三番五次来我这里,采英回来了是他的功劳,可是本司马好讨厌他采英采英的喊,采英这两个字不是他喊的。”梁思宽说。

    “梁思宽接旨!”说话间舟之侨已经单手拿东君的执意来到梁思宽面前,梁思宽无法抗拒,只得跪下接旨。

    “梁思宽接旨。”梁思宽说。

    “大司马梁思宽,接到本君的旨意,即刻随魏师返回上阳,不得违抗。”

    舟之侨宣读旨意后合上东君的手信交给言南,言南递给跪下的梁思宽。

    梁思宽接旨后并没有看,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不看看啊?”舟之侨说。

    “魏师宣读的,不看也罢,什么时候启辰啊?魏师?”梁思宽问。

    “越早越好,等大司马一切安顿好,就出发。”舟之侨说。

    “好。”梁思宽说。

    舟之侨走后,全军上下都知道要回上阳了,每个人都很高兴。

    “思宽,我们真的可以回去了吗?我好想我娘。”采英说。

    “只想娘不想爹吗?”梁思宽顽笑的问。

    “当然也想,只是更想我娘。”采英说。

    “先不和你说了,我要告诉初蕊去。”采英说。

    “你小心点吧,昨日才当了岩居的人回来,要多吃肉的,军营中有少成送过来的鹿肉你要多吃一些。”梁思宽看着采英蹦跶的背影笑了笑说到。

    “大司马,是东君还是魏纤尘叫我们回去呢?”孟良说。

    “他也好,东君也好,本司马不管,但是东君的执意是真的,末河的扰乱已经平息,东君三番五次的催促,不回去不行了。”梁思宽说。

    “孟良的心中怎么会有种不祥的预感呢?大司马。”孟良说。

    “走一步看一步,本司马心里也有这种感觉。”

    花街上,舟之侨已经准备了一切,他必须要万无一失,给梁思宽最致命的一击,这样他会以功臣的身份回去。

    “师尊,沟子营帐的三千羽国的兵马,已经在荒漠里面安顿好了吗?”言南说。

    “早已安顿好,一切只等暴风雪的来临了。”舟之侨说。

    “梁思宽的两万大军全部会死在荒漠里,我的采英你的梁少成本师自有另一番安排的。”舟之侨说。

    十日后,梁思宽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前面一路平静,路过漠哈族,梁思宽没有再下去,只是在山坳上看了几眼,还是葱茏,还是牛羊成群。

    “大司马为何不下去看看,一年前我们曾经过这里的。”孟良说。

    “往事只要留在心里就好,不必再去一探究竟了,让那些事情留在脑海里就行。”梁思宽说。

    “大司马的人生观念真是豁达也,孟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