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梦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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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当兵

    有诗为证:

    揭竿而起逐外侮,

    暖心热肺填满肚。

    挥别亲人路漫漫,

    不灭敌寇不丈夫。

    话说何军长根据上级指示精神,率领部队继续奔赴前线消灭敌寇。临走之际,灏城老百姓积极行动起来了,为这支人民子弟兵提壶携浆送鞋补衣热情送上温暖。一些半股桩小伙子来到征兵处,询问当兵有关事宜。

    张三说:“俺们去当兵有什么好处呀?”

    李四说:“叫俺们吃饱肚子,家里人不挨饿,我就去。”

    马五说:“这边叫吃饼子,那别叫吃窝窝头,我还是来这边当兵吧。”

    赵六说:“要走赶紧走,我是瞒着家人来报名的,要是让老婆孩子知道了,那我就走不成了。”

    人群里,你一嘴,我一舌,议论纷纷。

    主管征兵的负责人,是一个白脖子大脸的青壮年,他热情且耐心地回答着人们所挂牵的症结。

    这时,一个棱角分明四方排脸的小伙子来到跟前要求报名参军。恰好让何军长碰到了,便和蔼地问道:“小伙子,听口音你是捉爪人,怎么是你一个人过来的?”这个小伙子点点头,说道:“嗯嗯!我早就跟家里大人说好了,当兵主要是不挨饿,再说也能给家里减少负担。”

    何军长注视着小伙子,问道:“你当兵还有什么目的呀?”

    这时,小伙子两眼瞬间热泪盈眶,生想撇唧道:“报告长官,俺给你说实话吧。”小伙子用手摸拉下两眼,泪珠子顺着手指滴拉了下来,然后用力一甩,叕泣道:“俺叫郝廷芳,家里人都叫俺蛋子,在家里俺是老大,俺家里穷,弟兄好几个,我十来岁的时候,就给好过主揽活,放羊,打猪草,即便这样,人家主家还说俺偷懒,眼里没有活。”

    这个小伙子打了一下得,何军长劝慰道:“把肚子里的怨气都撒出来,省憋得慌!”

    只见郝廷芳继言道:“家里大人知道俺受的屈辱后,安慰道,那谁也没有法子,单自家里有一点条件,便立即让你去上学。”

    何军长边听便不时点着头。

    俗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有位哲人说过,学而优则仕。这些信条不可谓没有道理。

    “现在长官征兵入伍,俺是从苦水中长大的。”此时,郝廷芳眼里泪水不再热涌,他绷紧了一下嘴唇,坚定地说道,“俺愿意当兵,不为别的就是能吃上饭不受歧视。”

    何军长问道:“小伙子,你有什么特长呀?”

    这一问,郝廷芳两眼放出了光芒,回答道:“报告长官!俺跑得快,在村里赛跑俺是第一,再一个,俺还喜欢摔跤,交手当中有两三个比俺岁数大,高一头乍一背,还被俺摔倒了。”

    何军长听罢,兴奋地点点头,温言道:“好!欢迎你当兵!”

    这时观众如堵,其中一个孩子说道:“你也会摔跤呀,要不咱俩比试比试?”

    一个警卫员来到军长面前,说道:“报告军长!现在参谋处等你去开会。”

    “你们玩归玩,摔跤归摔跤,可你们谁也不能恼,知道吗?”何军长提醒道。

    有几个半股桩小子看着长官,一个劲地点着头。

    就这样,郝廷芳跟那个挑战者说道:“摔跤可以,先说出你的名字。”

    “俺叫聂侠海,肥垒村的。”挑战者是一个瘦部葛宁高个子,两眼细长,按他的话说,看物件清楚聚光。

    这时,人群中一个胖达拉忽的小伙子,外号叫牛犊的提议:“你俩摔跤,不能耍不要脸,为了防止意外,你俩先发个誓,打个赌,不得反悔。”

    多数人建议让牛犊当裁判,由大家伙作证。就这样,郝廷芳与聂侠海二人摔跤正是拉开了帷幕。

    这时,观众多了起来,为了一大圈,要说怎么有这么多人呢?要说,那时候,人们没有计划生育,一家一户生起孩子来了,噼里啪啦一大串,就跟葡萄一样,一嘟噜一嘟噜的。一家昆仲十来个的大有人在,挨阶的仅差一两岁,因此,结婚二十年生一窝孩子是平常事。那时候,人们干完农活,黑介没有嘛事,便做起了造人工程。

    俗话说,赶一个羊也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为什么不能一群呢?于是,越穷了越生,不知怎么回事,穷人家一生就是带把的小子,犹如探囊取物。可富人家生孩子却是夹把的多,千金小姐多的有的是。

    闲话少叙,书归正题。

    两个人摔跤没有拖泥带水,比如说礼貌什么的,一概不讲究。就这样,双方互相捞摸了起来,你给我下蹩脚,我给你使绊子,你给我抡架,我给你招呼。一时间,两个人扭在了一起。

    第一局,聂侠海揪住了郝廷芳脖领子猛一用力,把对方甩了出去,本以为郝廷芳摔倒在地,可郝廷芳七侧八晃身子愣是没有挨地,脚力就跟生了根的树,被风吹了一下子,随即正身。聂侠海越摔越来劲,心的话:我这是用劲小了点,要不,我准摔他个大满爬爬。

    二人接着又黏在一起,就在聂侠海瞅准机会故伎重演之际,郝廷芳一个猛不防双膀一交力,吼道:“滚半㧟子去!”只见对方成了一孤影弹了出去,“啪”的一下子,对方横不浪子摔倒在地。

    旁人鼓掌道:“这架摔得有水平,不错。”

    裁判牛犊当即宣判:“廷芳胜,侠海败。”

    第二局,二人依旧角逐起来,你推我桑,我抡你拽,麻花状纠缠在一起。郝廷芳不想跟对方耗磨,便是不是声东击西,欲擒故纵。对方也精的很,你来我往,我进你退,彼此斗勇斗智起来。旁观者在边上聊嚎着,起着哄。郝廷芳照样发现了对方的短板,迅疾出手,没有想到,对方吃一堑长一智不上你当了,就在郝廷芳发力同时,聂侠海随即来了个水来土掩,这一会,双方同时身子挨地。为此,聂侠海说他这次赢了,郝廷芳说你这是胡扯,二人争论的脸红脖子粗。旁观者异口同声道:“这局不算,是平处子。”裁判牛犊便顺从大家意见。

    第三局,郝廷芳不想跟他纠缠磨叽,要摔跤就要摔个明明白白,省的人家不服气。聂侠海也不甘示弱,长者煮熟的鸭子嘴,硬撑道:“是骡子是马,咱出来遛遛。”就这样,两个人很快招架在一起,你顶我头,我抵你脑袋,你白眼珠子多,我黑眼珠子也露了个梢。聂侠海气运丹田,两膀一交力,脚跟没有站稳摔倒在地。郝廷芳身子打着旋,有两三个旁观者斜着身子歪着脑袋,心的话:倒了,倒了。原来他这是在盼郝廷芳摔倒呢。

    然而,这几个歪着身子的旁观者没有看到如愿情景。

    这时,来了一个征兵处工作人员,让大家去广场集合。

    一说有事,脚摔不成了,聂侠海生气道:“不沾,你得让俺啷摊儿。”啷摊,就是捞本,是当地的俗称。

    郝廷芳掷地有声地说道:“时刻奉陪,奉陪到底!”

    聂侠海红着脖子,涨着青筋,流着鼻涕嘶哑道:“你这是胆怯了,耍娘的草鸡哩。”

    “我答娘你侃。”郝廷芳恨恨地瞪了聂侠海一眼,把头一扭蹬哧蹬哧奔向集合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