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这事儿闹的,还查起案子来了
镇上出了命案,百姓们人心惶惶。
不行,我真地要想办法抓到杀人的贼人,否则我岂不是愧对自己的身份。
“公子可有把握查出杀人者?”
“人命关天,某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吾儿好命苦,汝三岁时,汝的母亲就离吾等而去,为父将汝含辛茹苦养大,哪里想到汝竟这样去了,坑杀吾也。”孙有良又哭泣起来。
“富家翁莫在哭,人死不能复生,某要到府上查察如何?”
“就依小郎君。”孙有良又看了看女儿的尸体后带着刘韩几个人返回镇子。
里正让人看着尸体后也跟了上去。
刘韩查看了孙玉莲的闺房,他发现房中并没有争斗的痕迹,而且物品摆放得都很整齐。
王莹等人在房外等候。
“秦兄可看出了什么?”
“这里不是杀人现场。”
就在这时,几个不良人走了进来,一个人高声道:“家翁何在?”
孙有良忙回道:“老夫孙有良便是。”
“县尉带吾等前来查察命案。”
“老夫拜见县尉。”
“本县尉命仵作行人查看过尸体,小娘子为恶人勒死抛尸于河中。”
“回县尉的话,小郎君也是如此说。”
“哪个小郎君?”
王莹几个人赶紧闪到一旁,不良人不会捉拿我们吧?我们还是别出声。
“小郎君在小女闺房中查看。”
“岂有此理,普通百姓怎可做县衙之事,汝带吾等前去。”
“县尉请。”孙有良带着县尉走进房中。
“尔等何人?”
刘韩和程怀弼看到有县衙之人进来,刘韩俯身道:“某秦勇拜见县尉。”
程怀弼自然心虚不敢说话。
“尔等何方人士?”
“京城人氏?”
天子脚下的人?吾还是客气点儿好,万一是哪个府邸的小郎君,吾等可惹不起。
“尔等可查出什么?”
“房中并非杀人之地。”
县尉看了看整个房间并没有发现异常便走了出去。
“县尉要为仆申冤!”
“本县尉一定为家翁捉拿到恶人。”
“仆谢过县尉。”
“来人。”
“小人在。”
“尔等到镇上查察可疑之人。”
“小的遵命。”十几个不良人走出了院子。
“县尉一路辛苦,先去歇息。”
“不劳家翁,里正安排了歇息之处。”县尉说完离开了。
不良人挨家挨户查察,结果,他们一无所获。
县尉和里正愁眉不展。
管辖之地出现人命案,明府一定受责,他们也会受到牵连,现在唯有尽快抓住恶人才能避免州府的斥责。
“县尉,某觉得那个小郎君倒有些胆识。”
“汝说的可是秦勇?”
“正是。”
“县衙办案岂能让普通百姓查察,吾等脸面何在?”
“县尉,大唐初立,百姓安居乐业,南郑县出此命案,明府会受到责罚,吾等也难幸免。小郎君如能破了案,县尉也好向明府交待。”
“里正言之有理,本县尉就让小郎君查察此案。”
“某谢过县尉。”
刘韩可以光明正大地参与到破案中。
县衙不良人还可以协助他查察命案,这个神探必须不能掉链子。
程怀弼才不管这些,吃酒才是最大的事。
孙府自然好生款待刘韩几个人。
酒肉自然管够。
舒服、爽,程怀弼敞开了吃。
王莹和李慧儿也不顾得什么礼仪,再顾得礼仪也不如吃得好。
只有刘韩紧锁眉头,吃喝没有问题了,可他得把案子破了,而且县尉催的急。
天黑了下来,明月当空,孙府白灯高挂,一片哀痛。
一日破不了案,孙玉莲就不能安葬,孙府上下便不得安心。
刘韩站在院中举头看着天空。
破案哪里那么的容易,不是凭着兴趣和一股子热情就可以抓到恶人。
尤其那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摆在那里,全是靠着人的眼睛和双腿、双手查案。
还有,恶人如果远遁,命案就会成为悬案。
“郎君在想什么?”
“某在想孙家小娘子昨夜去了哪里?”
这倒是个头绪,孙玉莲既然不是死在家里,她到底去了哪里?
“孙家小娘子偷偷出得府。”
“正是。”
“何人可以让她偷着出府?”
“孙玉莲的心中郎君。”
“家翁并不知晓,孙家娘子尚未许配人家。”
“吾明日要去镇上查察此事。”
“奴家和郎君同去。”
“甚好。”
孙家毕竟有丧事,刘韩和王莹在院中说了会儿话便回了房。
“秦兄,吾等终于吃到了酒。”
“贤弟,汝明日帮某去打听一件事。”
“秦兄说便是。”
“汝带着程虎和程路查察镇上有几个秀才、明经、俊士,甚或进士。”
“某去查察这个做甚?”
“吾让汝去做就是,汝难道不想吃酒?”
“某去就是。”
“汝等查察清楚及家眷。”
程怀弼点了点头,他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
第二天,刘韩几个人分成两路来到镇上。
一向太平的麒麟镇发生命案可是大事,百姓们在街头巷尾谈论着此事。
有好事者竟然说是鬼神索命,这还是那个时代最能让人接受的说法。
“娘子,镇上可有墨斋?”
“有,墨林馆,就在镇子最北。”
“多谢娘子。”刘韩说完带着王莹几个人直奔镇北的墨林馆。
“郎君可要去买纸墨?”
“吾要去查察最近去墨林馆买过纸墨之人。”
“镇上少说几百户人家,百姓上千,买过纸墨的很多,郎君如何查得?”
“普通百姓自然不会去买纸墨。”
看我这脑袋,识文断字的人哪有多少,多是识字的人才会去那样的地方。
“奴家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王莹自己都不明白说的是什么。
墨林馆不是很大,简单的一个店铺,笔墨纸砚不少。
“掌柜有礼。”
“小郎君有礼。”
“某有事相问。”
“小郎君问来。”
掌柜知道刘韩来做什么,毕竟镇子就那么小,这也是好事。
“最近何人来此买过纸墨?”
掌柜翻看记录回道:“白家二郎、柳家大郎、陈家娘子,还有岳家二郎、孙家奴婢樱桃。”
“掌柜稍等,樱桃何日买的纸墨?”
“前日未时。”
“某谢过掌柜。”
“小郎君客气。”
“吾等回孙府。”刘韩说完转身就走。
王莹有些蒙,杀人和买纸有何关系?难道是纸杀了人?她还说对了,就是纸杀了人。
秦朗和秦鸣只得跟随刘韩走,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问也不好奇。
孙府上下沉浸在哀痛中,孙有良更是伤心欲绝。
“家翁,府上奴婢哪个唤作樱桃?”
“老夫让人去唤樱桃前来。”
一个小丫头走进大厅俯身道:“奴婢见过郎君。”
“小郎君有话问汝,汝要实话实说。”
“奴婢遵命。”
“前日未时汝可去墨林馆买过纸墨?”
“奴婢去过。”
“汝为何人买的纸墨?”
“小娘子。”
刘韩拿出一张写着“郎衔玉心缔此缘
,奴生切切意绵绵。同君共有春宵日,
百头揽月又一年。”问道:“这可是小娘子所写?”
樱桃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不认得字。”
“家翁可认得这字。”
孙有良拿过纸看了看后说道:“不错,这是小女的笔迹。”
刘韩起身道:“某多谢家翁。”他说完走出了厅堂。
王莹几个人追了出去。
“郎君有何发现?”
“孙家小娘子确有情郎。”
我也能看出来,否则她也不会写出这样肉麻的诗句,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情杀不成?
“秦兄,吾等问遍镇上的百姓,秀才三人、明经两人、俊士一人,无进士及第。”
“汝等辛苦。”
“吾等要去歇息,汝有事便去唤吾等。”
“贤弟去吧!”刘韩看着程怀弼记下的几个人的名字出神。
一天很快过去,县尉又来催问,五天期可否案明?
这可好,谁让你多管闲事?
“请转告县尉,某五天内必抓到杀人的恶人。”
不对,刘韩带着王莹几个人抓杀人者,县尉带着不良人在做什么?
他们的事可多了,大唐初定,百业待兴,审案断狱、判决文书、征收税负、,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
明府吗?事更多,人命虽然关天,但不是一两天就能破案的。
既然有人出头,他们何乐而不为。
“郎君五日可破案?”
问得都多余,五日不破案,明府和县尉必定找上门。
“小娘子放心,吾五日必破此案!”
就喜欢你帅气、自信的样子,我就知道秦怀玉不是一般的人。
反正王莹眼中的秦怀玉是完美的代言人,你的心中是否也有这样的人?
“奴家相信郎君。”
身边既然有人支持,自己必须卯足劲干,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小娘子请看,明经、俊士可能性不大,这三个秀才却有可疑。”
“奴家也觉得是。”
“吾等就从白家二郎、柳家大郎和岳家二郎查起。”
“秦朗叫门。”
“小的遵命。”秦朗扣打门环。
“汝等何事?”一个娘子开门问道。
“某有礼,二郎可在家中。”
“郎君正在家中。”
“娘子可让二郎回话?”
“汝等稍等。”
片刻功夫,一个郎君走出门问道:“汝等何事?”
“二郎近日可曾去墨林馆买过纸墨?”
“鄙曾去过。”
“二郎可认识孙家小娘子?”
“未曾见过。”
“多谢郎君。”
此人说话沉稳,并非说谎之人,下一家。
“小郎君何事?”
“大郎可在家中?”
“郎君身体有恙,卧病家中。”
“多谢娘子。”
看来此人有些问题,他早不生病晚不生病,非要此时生病,莫非是心病,重点怀疑对象。
“小郎君客气。”
岳家二郎未婚配,且此人久未出门,他与孙玉莲不会有感情纠葛。
“郎君,奴家觉得柳家大郎病得有些奇怪。”
“某也想到了,可大郎卧病在床,吾等只能求里正来。”
里正当然愿意同往。
柳家大郎面色铁青,他看着里正和刘韩等人只得说道:“鄙确和孙家小娘子有情。”
不良人就要上去拿人。
“尔等听完再拿人不迟!”
帅,义正言辞,不愧为定国公府的少将军。
县尉有所交代,不良人退下去。
“尔继续说便是。”
“小娘子与鄙在南仁寺相遇,小娘子倾慕鄙的诗文,吾与小娘子倾心,但吾等并未做过苟且之事。”
“此诗可是汝所做?”
“正是,此乃小娘子笔迹。”
“前天尔等可相约?”
柳家大郎点了点头。
“汝等何处相见。”
“南仁寺。”
“汝可见到小娘子。”
“见到了。”
“后来如何?”
“鄙与小娘子相谈甚欢,申时分别,鄙便回到舍下未曾出门。”
“汝何时得知小娘子已死?”
“前日酉时,吾家娘子告知鄙。”
刘韩发现柳家娘子有些手足无措,他马上意识到她有问题。
“程贤弟,吾让汝去做一件事,汝可愿意?”
“汝说便是。”
“汝带着秦朗四人日夜看守柳家,柳家娘子必有动静。”
“某只要能吃酒,这算不得什么?”
“吃酒莫误事,否则,吾等就要吃官司。”
“汝放心,某绝不会误事。”
眼看五天期限就要到了,刘韩表现得很淡定,王莹却坐不住了。
“郎君,明日一过,五日期限就要到了,奴家有些放心不下。”
“小娘子放心,三黑必有所获。”
“秦三郎,吾回来了。”程怀弼一个人跑了进来。
“汝不在柳家附近看守,跑回来做甚?”
“柳家娘子去了刘屠夫家中,很久未出来,秦朗四个人正在那里守候。”
“汝等切不可惊动刘屠夫和柳家娘子。”
“吾告诉了秦朗四人,汝是否过去?”
“吾等柳家娘子离去再过去。”
“为何?”
“吾自有道理。”
王莹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买凶杀人,我也挺聪明。其实,她只想到了一半,还有一半她没有想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刘韩想了想说道:“三黑,汝将秦朗四人唤来。”
“为何?”
“汝把尔等唤回来便是,吾自会告诉尔等,速去!”
“吾就去。”程怀弼说完走了出去。
“郎君因何唤秦朗四人回来?”
“吾一会儿和汝等说,吾等要给刘屠夫唱一出戏。”
唱戏?秦怀玉,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也是糊涂了。
程怀弼很快带着秦朗四个人返回了孙府。
刘韩将程怀弼几个人叫到房中,几个人在一起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王莹终于知道秦怀玉要做什么,她也越来越佩服这个少国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