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叙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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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秦可卿受囚南柯馆,杨安素一气贾大爷

    晨凤吹拂,鸟儿飞来,绕着新屋如同转磨。

    杨缓尚坚硬如石,贾元春却柔软如棉,她老老实实躺在杨缓的枕着杨缓的胳膊,粉脸上泪痕犹在,手抓着一个杯子掩着胸口,见她仍眷恋黑甜之乡,杨缓看着一旁折叠起的白帕,玩味的看着床单上的不堪,混乱,一时好笑。

    昨儿小头控制大头,元春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马,一会儿是狗,一会儿又是风雨里的小船。

    “草萋萋兮缘春,泉娟娟兮始流....”杨缓吟诵着词赋,缓缓悠悠下了床,换了衣,抱琴肿着眼,诉说昨儿的费神。

    “别急,早晚有你的份。”

    杨缓甩下这一句,扬长而去,抱琴冷哼一声:“谁稀罕?”接着又自怕道:“想昨儿这样,会死的吧?”

    再看那床单,皱的像是下过雨。

    南柯馆内,一见杨缓,昨日的事情又像棒槌一样捶打在秦可卿的身上,她的丫鬟尚在宁府,昨儿是杨缓的丫鬟怜儿照顾的她。

    杨缓开口便是;“娘子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谁是你的娘子。”

    杨缓笑道:“和我拜过堂,怎么不是了?怎么,敢做不敢当?”·

    秦可卿羞愧难言,低头弄衣,杨缓看在眼里,很有种调戏良家的快感,

    现在这情况,秦可卿是插翅难飞,定然留在杨家了,虽然此前杨缓和宁国府没有打过交道,但这一次能站在贾珍的对立面,她还是觉得很高兴。

    扒灰佬,吃大便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贾珍来得挺早。

    贾珍怒气腾腾,上门要人,杨衍道:“昨儿太上皇后娘娘在,来这里的大人也不少,都看见你那什么儿媳和我儿子拜堂,成了亲,你还说什么要回去,怎么,你们宁府,还要个二手货?”

    “哼,这婚书就在我们贾家,这人,我必须拿回去。”

    杨衍笑道:“笑话,难不成你的婚书,比太上皇后的话,还要灵?”

    见杨衍搬出太上皇后来,贾珍冷笑道:“休拿太上皇后压我,说不得你们杨家也有欺骗之罪!”

    “哎呀,哎呀,不胜腰力,不胜腰力。”只见杨缓满面春风的进来,“见过父亲,见过珍大爷。”

    看到杨缓的笑容,贾珍心里就一阵发堵,冷哼一声:“既然你来了,事情我就明说了,把我那儿媳妇交出来。”

    杨缓嘶的一声,“不好,她现在只怕是走不动路了。”

    贾珍气得嘴唇簌簌发抖:“这是,这是强....奸!”

    “昨儿太上皇后娘娘允的婚,我哪里想到,一见这秦氏长得又是花容月貌,不减西施,我哪儿能忍住,谁想竟发生这样的事儿,珍大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非这个秦氏不可呢?”

    贾珍的脸涨得紫红,他站起来,指着杨缓道:“下次,你就不是这个样子和我说话了。”

    “那就静候佳音咯。”杨缓一拱手,贾珍练看也不看,早一步走了,

    看着贾珍发气,杨缓心里快活,杨衍却觉不好,这宁府树大根深,只怕往后杨家的日子不好过,可转念一想,最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两个儿子都在大内,也就减去了一些担心。

    今日是八月初二,明天就是贾母的诞辰。

    初为人妻的贾元春,只怕明儿也似今天这般碧瓜出破,酸疼软麻,步步难行。

    日久见人心,现在的她到底还不知杨缓是如何之人,只是觉得他言语温柔,身体不知也不十分强壮,怎么力气如此之大。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立刻飞上一朵红云。

    抱琴端来一盒糕点,“奶奶,快收起你脸上的胭脂铺子,大爷来了。”

    元春扬起巴掌:“小丫头讨打。”

    此时。门外一阵笑语飘来:“这丫头可是个功臣,打不得。”

    元春见杨缓来了,起身,杨缓连忙将她扶下:“昨儿的事儿我清楚,是我鲁莽了,你也不必拘这些礼。”

    元春是既羞涩,又感动。

    杨缓握住元春的柔夷嫩手,看向抱琴:“不是她认错了,我哪儿又多这么一位娇妻美眷呢?”

    多一位?

    贾元春一时想起了秦可卿,这姑娘也确实漂亮,不过,她怎么还待在杨家呢?

    见元春眼神有疑,杨缓笑道:“我们杨家总不能打太上皇后的脸不是?”元春待在宫里这些年,别的不知道,日日所看的无非是脸面这两个字,那些妃子争宠,陛下就高兴,因为他有脸面,宫里见太上皇后,皇后,德妃的礼态也不一样,无非也是讲究一个脸面。

    她觉得杨缓讲得话有礼,是不能打太上皇后的脸。

    二人新婚燕尔,温存缱绻不知几时,到了下午,杨缓起身往宫里切,他得值班了,从申时待到酉时,这晚上值班,一般来说是没什么事儿的,走一走,就可以睡大觉了,活相当轻松,只要管辖的地方,别出岔子就可以了。

    杨缓的这些个手下,没少跟杨缓恭喜,杨缓拿出赏钱,他们也高兴。

    当然也有耳目灵通的,比如这位袁佐就知道这新娘上错花轿之事,还问了杨缓一嘴。

    杨缓笑道:“这大概是天意如此。”

    热闹总是短暂的,寂静的夜,唯有睡眠可以抵挡,皇宫中自然有侍卫们休息的地方,不光是侍卫,甚至内阁阁臣,翰林,这些也会在皇宫里值班,当年白居易在值夜班的时候,就写了首诗:“银台金阙夕沈沈,独宿相思在翰林。”

    第二天,杨缓起个大早,精神抖擞,却不幸的地得了个消息,他又升官了,管制造器械的事情。

    现在的他是少府武备院卿,从四品,跟之前的丹凤门侍卫比来,高了一级,但其实是名升实贬。

    “皇帝在这个关头,把从宫里我放出去,又是什么意思呢?”

    “是拿我做饵料钓鱼?”

    “还是把我给卖了?”

    杨缓一时也弄不出清楚,但这些都是可以先放一放的,因为他今天要进贾府,一想到可以见到林黛玉、王熙凤、李纨,他就很兴奋。

    没错,酒色财气,样样都可以动他的心。

    他就是那么一个低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