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阴。

    我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真的摆烂成功了。昨天，一场历史级的大胜在老特拉福德上演，鲁尼这个要退役又不退的硬是进了三个球，还送出了两个助攻。林加德这臭小子也不讲武德，进了两个球。九比零在联赛杯历史上也排的上号了，这些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给对手留面子。

    今天早上起来，我发现球队市值已经涨到37亿美金了。但我真的能拿到吗？

    我该不会像梁朝伟那样吧？三年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这样的未来太恐怖了，我不敢细想。球队市政上涨四亿，我才能拿四万英镑，这不又成了上班了吗？那我不是白穿越了吗？

    冯楚在日记本上写下文字，他满肚子的牢骚不知道跟谁去说，只好写在本子上。

    昨天球队在主场血洗了远道而来的伯顿，告诉这支英乙球队别来碰瓷。赛后，这支英乙球队的队员们连交换球衣的心情都没有了。

    九比零，也不注意点影响，脸都不要了。

    放眼历史，球队也只有三次九比零，这是第四次。

    现在好了，球队下一场门票又卖光了，本来想通过涨价打压球市。结果呢？赚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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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沃德翻阅着投标公司们的档案，没有一家能让他满意的。

    英国本地的公司对长期支付并不满意，也不愿自己承担设计费。除了爱搭不理的大公司之外，剩下的就只剩下些缺乏实力的小公司了。

    伍德沃德有些头疼了，他对送来报告的副手说：“沃格，我们可能要放弃招标了。这次的公司都不合适，看来得靠我们自己了。”

    沃格掏出手机，将一份资料发给伍德沃德，说：“艾德，我昨天晚上研究了一下，发现有一家公司完全符合我们的需求。”

    “wanta？”

    沃格点头，说道：“是的，这是一家中国公司。今年夏天刚刚从马德里竞技撤资，他们决定结束在海外持有固定资产的投资方案。但是，他们并没有关闭海外业务窗口。”

    “哦，马竞的新主场是这家公司修建的。你和他们联系过了吗？”

    “我已经发了邮件，他们的回件已经发回来了，我马上转发给您。”

    伍德沃德满意地打开邮箱，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信任沃格，两人之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他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助手。

    邮件并不长，对方发来的报价并不高，基本的概念方案也发了过来。

    “三亿欧元，你确定他们的资质没问题吗？”

    伍德沃德不敢相信这个价格，这家海外公司不赚钱的吗？

    沃格在昨天已经被震撼过了，所以并不意外，直接回答道：“没有问题，因为都是自己集团的员工，所以成本可能会比较低。”

    伍德沃德阅读着邮件，概念图设计的很好，关于训练基地的改造，也吸取了马德里两家豪门俱乐部的先进经验，没什么问题。

    唯独邮件的最后，这家wanta集团提出的要求让他不知所措。

    在两年前，wanta集团出资送了一批中国小球员前往马德里参加当地的训练，当时他们还有马德里竞技的股份，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

    但今年夏天，他们已经将所有股份卖回给马德里竞技，这批中国孩子的存在就有些尴尬了。

    因此，wanta希望曼联可以接收这一批孩子，并负担他们直到十八岁的相关训练费用。

    这个要求倒是不贵，相关费用没几个钱，顶多也就几十万英镑。只是他们占用的训练资源很难用金钱来衡量。所以，这件事还真得从长计议。

    伍德沃德拿起电话，拨通了自己秘书的电话：“请尼基巴特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提供专业建议。”

    沃格在一旁坐好，两人等待着巴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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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92班的成员之一，尼基巴特是其中较不起眼的一个。

    他的才华比不上斯科尔斯，两人更适合搭档。但与他定位相同的罗伊·基恩几乎称得上是曼联队史最伟大的队长之一。

    他这个新保罗因斯终究只是个新人，大多数时间只能替补。

    辗转多年，他还是回到了这个梦开始的地方，成为了曼联的青训主管。

    曼联几支梯队都是他在管理，日常训练工作都由教练们负责，他主要负责的是教练们的工作重心与训练方向。

    巴特一进门就看到哼哈二将在等自己。

    伍德沃德抬起头，向巴特问道：“巴特，你终于来了。有件事情得征询你的意见。”

    “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也知道，俱乐部目前准备对训练基地进行改造，你怎么看这件事？”

    “肯定是好事啊，我们青训部门所有员工都举双手支持。上个月我们球员在洗澡的时候，脚趾被掉落的碎瓷砖割破了，训练基地早就该翻修了。”

    伍德沃德老脸一红，这完全就是管理层的失职，他继续问道：“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以我们目前的预算，有一家企业最适合合作。但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要送二十多个中国孩子到我们这里进行训练。一方面，我不清楚多了他们之后会不会影响到我们本来的青训工作。另一方面，寄宿家庭那边也得你着手抓起来。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困难？”

    “中国孩子？”

    巴特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他在香港效力的日子。那里的人们都很热情，很友善。虽然他已经老了，但人们还是将他当作巅峰时期一样看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没什么问题。我本来就想跟您说的，目前女足的日常训练和我们青训的日常训练经常冲突，主要就是因为场地不足。柴郡那里有一块闲置的训练场地，我认为可以考虑将一部分梯队搬过去训练。至于寄宿家庭，我会处理好的。”

    这笔账还真的是很好算，三亿欧元怎么加都加不到四亿欧元，这一亿欧元够曼联发掘不知道多少个青年天才了。

    尼基巴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场地的事情他说了好几次都没解决。要不是这次伍德沃德主动提起来，估计又要被他拖个一两年。

    这下曼联的小球员们终于不用跟隔壁的大姐姐抢球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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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楚窝在办公室里玩着FM，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伍德沃德打来的，应该是训练基地的事情有眉目了。

    “全靠你了啊，艾德。”

    冯楚接通电话，伍德沃德直截了当地说：“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企业，但是他们附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送一批中国孩子来我们曼联训练。”

    “啊？”冯楚有点摸不清是什么状况了，连忙发问：“什么情况？”

    “他们当初在西班牙送了一批青年球员在当地训练，现在撤资了马德里竞技不愿意继续接收，所以他们得为这些孩子们找个下家。”

    听起来还有些慈善意味。慈善？冯楚突然反应过来，慈善就意味着不挣钱啊。

    “那我们肯定得为这些孩子们提供一个机会，我们不能看着一群心怀梦想的孩子们的职业梦想就此断送。”

    “好好好，我知道了。”

    伍德沃德不想听冯楚说那些没意义的话，直接说了句回见就挂断了电话，他还得抓紧时间和那边进行线下会面，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冯楚站了起来。是的，计划还没有完全失败，他还有机会，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安德鲁！劳拉，帮我叫安德鲁过来！”

    冯楚朝办公室外喊着，劳拉听到马上给安德鲁打电话，他的上司估计又有天才的想法诞生了。

    “克莱沃先生。”

    安德鲁一进门冯楚就迎了上去，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安德鲁，我就知道你能做到。你做的很好，我对你的工作很满意。”

    “呃...招标会很失败，最后接洽的企业是伍德沃德先生自己谈的，还节省了一亿欧元呢。”

    “什么！”

    安德鲁被冯楚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用了三亿欧元？”

    “对啊。”

    安德鲁没明白什么意思。

    冯楚咬牙切齿地冲了出去，安德鲁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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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沃德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冯楚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逼问道：“艾德，我听说预算只用了三亿欧元？”

    “是啊，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会是想吃回扣吧？”

    伍德沃德有点无语，回扣？先不说吃回扣在执行上有没有可能，他也有职业道德的好吗？怎么就联想到吃回扣上面去了。

    “当然没有，克莱沃。我是希望在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之后再告诉你。毕竟，现在最适合我们的企业也只有他们一家。他们经验丰富，工期更短。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很便宜。”

    冯楚犹豫了一番，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便宜没好货吗？好像不是很贴切。wanta在西班牙修建万达大都会的事情他也知道，那是他上辈子的大新闻。

    国内建筑商们在修建大型体育场这方面称得上世界前列，罕有敌手。之前，他也对国内领导收费便宜这点有所诟病。但现在，他简直是恨之入骨。

    招标都发了四亿的预算，偏偏他们只要三亿，这不是和他作对吗？

    真是的，最可气的，还是他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只能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伍德沃德还以为冯楚是在为他自作主张生气，小声说：“我下次一定先和你沟通之后再做决定，但我已经提前把钱准备好了。为了这个伟大的计划，我还从摩根大通那里预约了五千万欧元的流动资金进行周转。要是计划泡汤，俱乐部将白白损失一笔钱。”

    突然，中国小球员们像一道闪电冲入冯楚的脑海，他有办法了。

    “好了，我要去和他们的负责人商谈合作的事宜了，回来我们再细聊。”

    冯楚连忙拉住伍德沃德，说道：“我也得去。”

    “得了吧。”

    “不，我得去。”

    伍德沃德看看表，只好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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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冯楚生气，上了飞机之后，就变成伍德沃德生气了。

    与中国的俱乐部体系不同，欧洲的俱乐部体系将人员职责分的明明白白。冯楚这个执行副总裁在俱乐部中相当于总设计师，把控整体的大方向，而执行的事情，则是由各主管负责。

    比如商业谈判、寻找赞助这些事情，可以由冯楚安排，但得由伍德沃德来执行。伍德沃德对冯楚非要对自己的工作指手画脚有些不高兴。

    冯楚只好主动打破沉默，他小声问道：“艾德，你觉得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皇家马德里是欧洲第一俱乐部？”

    伍德沃德本来不太想回应他，但冯楚问出的问题还真让他来了兴趣。

    皇家马德里是得到了全欧洲公认的最佳俱乐部，论荣誉、论声望都是上上之选。可能有的俱乐部能在某一方面和他们较量，但综合比起来都会败下阵来。

    “因为他们荣誉太高，称得上是断档领先。”

    冯楚只是笑笑：“不，艾德。我认为他们超脱于其他俱乐部的地方在于格局。”

    “格局？”

    冯楚仔细回想着自己之前看过的资料，自信地说道：“我问你，曼联空难过后，是谁第一时间伸出援手？欧冠联赛在皇马的推动下成立，他们有将管理权死死的攥在手里吗？为什么皇马在转会谈判中很少讨价还价？这些违反了人们寻常认知的行为让他们超脱于欧洲联赛之外，显得鹤立鸡群。所以，他们才会被人们认为是更好的俱乐部。”

    “所以呢？”

    冯楚叹了口气，伸出一个巴掌问：“你觉得就欧冠冠军一项上，我们能在五年内追上他们吗？”

    “肯定不能啊，一年最多一个欧冠冠军。”

    冯楚伸出双手问：“那十年呢？”

    伍德沃德摇摇头：“十年也没戏，咱们三年内能拿到一个欧冠就已经称得上是成功了。”

    “所以啊！”冯楚将双手叠了起来：“咱们既然在荣誉上很难追上他们，就得想点别的地方奋起直追啊。”

    “就是你说的那个...”

    冯楚点点头，说道：“格局！”